“刀?”張旻允先是疑惑的重復了一句,隨后恍然道:“你說開口器啊,從買回來之后就一直和堅果一起放在我的包里,除了我應該沒有別人碰過?!?p> 似乎是剛剛想起自己在說的是一柄涉及到命案的兇器,她有些慌亂的強調(diào)道:“雖然這個確實是我的,可是我后來已經(jīng)扔了啊,發(fā)生了什么跟我沒關系的?!?p> 有點不對勁。
黎白風默默的聽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他的心頭盤旋,似乎有什么事情很是反常。
突然,一道靈光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他想明白是什么不對勁了——張旻允的表現(xiàn)。之前,無論是在小禮堂中主持時的高冷沉著,還是飛傳聊天時的跳脫不著調(diào),都體現(xiàn)著此女捉摸不透的性子,也使得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的黎白風一直覺得她很棘手。
這樣一個女人,尤其還是一個正統(tǒng)門派出身的修士,為什么在錄口供時表現(xiàn)的如此——普通?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碰見命案時的表現(xiàn),而這種普通落在張旻允身上,就是不普通。
驟然,房內(nèi)的聲音再度響起,黎白風暫且壓下念頭,繼續(xù)傾聽了起來。
“所以碰過這把刀的只有你自己,是這樣嗎?”隊長沉穩(wěn)的詢問道。
“不對,等等,”張旻允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飛快的補充道:“對了,上次在湖邊小筑和黎白風碰面的時候,好像拿給他看過?!?p> “黎白風?你為什么要和他碰面,你們認識?”隊長瞬間捕捉到了一個剛剛熟悉了起來并將繼續(xù)熟悉下去的名字,敏銳的詢問了起來。
“是社團的事,我負責社團聯(lián)合會關于社團奪場的事宜,找本次獲勝社團的代表人約出來給文件簽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睆垥F允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站在門外的黎白風聞得此言,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
為什么她會這么說?
從表面上來看,似乎是張旻允在強調(diào)二人交情并不深,并將鍋推給黎白風——不光是我碰過,他也碰過,所以犯人不是我,還可能是他。
然而從本質(zhì)出發(fā),這種話反而是替黎白風的開脫,因為這很好的解釋了“為什么兇器上有著黎白風的指紋”這個問題,從而大大的減輕了他的嫌疑。
如果說故意嫁禍于他的人是張旻允,那她不可能不知道匕首的手柄上有誰的指紋,而此時,她只要一口咬定“碰過這樣東西的人就只有我一個”,黎白風就很難解釋為什么匕首上會出現(xiàn)自己的指紋。
可如果嫁禍給他的不是張旻允,那這沾有自己指紋的匕首、約自己出來的時間,乃至一向的好意和對崇祟的態(tài)度,又未免太過巧合了。
不明白,想不明白。
黎白風揉了揉太陽穴,一時間思路有了點混亂,腦海中的思路千頭萬緒,不知從何開始梳理。
隊長不死心的繼續(xù)追問了幾個關于兩人關系的問題,發(fā)覺雙方似乎確實沒有多深的往來,這才稍稍否定了兩個人合伙殺人的猜想。
“好了,帶他進來吧?!?p> 隊長見一時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了,這才對著門外,朗聲喊道。如果他知道黎白風早已憑借過人的耳力聽了個一清二楚的話,不知會作何表情。
黎白風隨著警員重新走進了屋內(nèi),和眨著雙眼一副“積極配合調(diào)查可我什么都不知道”表情的張旻允并肩站成了一排。
“咳咳,你們兩個,都有一定的……”隊長清了清嗓子,正要往下說,這時,旁邊突然有一個年輕的警員掐著一疊薄薄的資料小步跑了過來,打斷了他的發(fā)言。
“今天你們這是怎么了?一個兩個的,都是這么冒失?!标犻L不滿的呵斥了一聲,這才接過資料皺著眉頭看了起來。
第一頁的似乎沒什么內(nèi)容,他很快的翻了過去,從第二頁開始,他的神色變得凝重,直到最后一頁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jīng)掛上了驚色。
“根據(jù)資料顯示,你最近似乎和兩個受害人都發(fā)生了過節(jié)?”隊長此時已經(jīng)收起了驚容,瞇著眼看著黎白風,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確實和他們兩個不合,但那是社團奪場時的事了,更何況我已經(jīng)贏了整場比賽,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我又有什么理由要再去殺他們?吃飽了撐的?”黎白風被他審訊般的語氣弄的很是不爽,言辭也犀利了起來。
隊長默不作聲的搖了搖頭,沒有追問,不知是在表達什么意思,他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張旻允,問道:“而你,為什么在得知自己的未婚夫遇害了之后,卻看不出傷心呢?”
什么?
黎白風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瞎了,不對,是眼睛聾了,呃,也不對……算了,總之就是那個意思。
他愕然望向張旻允,見對方一幅淡然的表情,一無驚訝,二沒反駁,再度證實了這個事實——張旻允竟是崇祟的未婚妻!
這個消息實在是有點令人難以接受。
倒不是黎白風對這個棘手的漂亮學姐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此事確實有點匪夷所思,并且太過突然,一點鋪墊都沒有。
這兩個人之間哪有一點情侶的樣子?連朋友都不像,怎么一下子跳到未婚夫妻的階層了?這也罷了,可能是兩人表達愛的方式有些特殊,可是張旻允分明在飛傳上說過“看崇祟”不順眼,還因此給自己提供過對手資料——莫非這是未婚夫妻間在鬧別扭?總不能是秀恩愛吧?
黎白風頓覺他們城里人的心思真是難猜,會玩就算了,套路還深。
“我們的婚事是家里人安排的,我看這人似乎還過得去,就答應了,本來我也沒見過他幾面,自然沒什么感情?!睆垥F允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原來如此。
黎白風心中恍然,他卻是忘了這茬,結(jié)婚不一定是兩人兩情相悅,還可能是兩個勢力間的關系紐帶,想來可能是張旻允的家族為了攀附上北伯侯這顆太行省的參天大樹,故而安排了這場婚事。
紀莫對月
今天在兩個城市間奔波了一天,實在太累了,碼字時睡著好幾次,劇情不知有沒有疏漏,明天起來再檢查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