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孩子(1)
“怎么了?”
對著夏鈺輕問出聲,言瑾覺得,現(xiàn)在的他比起之前并不能確定兇手是否有同伙的時候,反而是更加的憂愁了幾分。
“我總覺得,這個黑衣人并不是我們要找的兇手的同伙,或者準(zhǔn)確一點說,他并不是兇手最開始找來的幫手?!?p> 劍眉微皺,夏鈺看了看言瑾,壓低了嗓音出聲。
“從那些人的描述來看,你難道不覺得,那個黑衣人的身手動作實在是有點太過厲害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
言瑾蹙眉,在腦海里不斷回響著那些被打暈了的“目擊證人”提供給他們的證詞。
黑衣人出現(xiàn)的速度非常快……
黑衣人的出現(xiàn)仿佛一陣風(fēng)過……
根本就只看到一個黑影從眼前閃過……
確實,若是他們沒有夸大其詞,這個黑衣人的身手實在是有些太敏捷、太高超了。
尤其是有兩三個人相伴著送死者回去的時候,那兩三人的描述之中,竟像是那黑衣人會分身術(shù)一般,同時將他們兩三個人一起打暈。
“嗯,如果我們要找的兇手,身邊真的有這樣的高手作為她的同伙兒,且不說她還有沒有可能如現(xiàn)在這般作為主導(dǎo)犯罪的人。
起碼,她沒必要專門去挑選這些喝醉了的、抵抗能力比較弱的人來下手,更加不會讓受害者反抗到那種地步?!?p> 點了點頭,夏鈺知道言瑾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想起來剛才看到的護送最近那個受害者的家丁身上的淤痕,那個方向是這樣的……”
手里比比劃劃地出聲,言瑾忽然之間就睜大了眼睛,仰頭看著夏鈺,她出聲,道:
“是左手造成的淤痕!難道,你懷疑是那個人?!”
“我只是有這樣的預(yù)感,但又覺得道理上有些說不通,除非,之前的幾個受害者之中,有誰的尸體傷痕有異常,但是劉仵作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注意到?!?p> 繼續(xù)點頭出聲,夏鈺隨即又有些否定自己的這個說法。
“就算是有這個可能性,但也不能解釋,這一連六個受害者在遇害的時候,都有黑衣人在一旁相助的情況?!?p> “是啊,那個人他總不可能得到的命令是幫著咱們要找的兇手,去殺死所有她想要殺死的人吧?”
緊跟著出聲,這一點也是言瑾所想不通的。
雖然說,他們要找的這個殺手,從前也經(jīng)常會將自己要殺掉的人,以與別的兇犯相同的手法殺死,來掩蓋痕跡、逃避追捕的情況,但是,這樣連續(xù)性的發(fā)生和幫忙,實在是有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如果是他的一時興起,出于自己個人的想法來幫助我們要找的兇手殺人,那他作為一個殺手的專業(yè)性就很值得懷疑了?!?p> 沉了沉嗓音,夏鈺出聲說道。
畢竟,專業(yè)的殺手只會殺死雇主付給自己銀兩所買的那條性命,做這樣多余的事情,一來是沒有錢賺,二來也容易留下更多的線索,暴露出他的行蹤。
這一切,都很不利于殺手的自我掩藏和逃脫追蹤,根本就不該是一個專業(yè)的殺手會做出來的事情。
疑云重重籠罩,言瑾感覺到的,是更多的危機四伏于周身。
然而這一切都還只是她和夏鈺憑借著本能和經(jīng)驗的判斷,他們既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也沒有什么追蹤黑衣殺手的線索。
眼下他們更加迫切需要去做的,是抓住這個潛藏在云城的兇手。
府衙的卷宗一摞摞,每個人都忙忙碌碌的投入到其中。
在有夏鈺和言瑾加入到案子追查之中,才不過短短三四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取得了比前兩個月累加起來更多的線索和更大的突破。
然而,對于兇手的所在,他們卻仍舊沒有十分明確的指向,還是需要更進一步的追查。
坐在屋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卷宗,言瑾漸漸的有一種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什么,卻又說不清楚的感覺。
畢竟,前世的她是個法醫(yī),雖然也會參與到案件的分析偵破之中,但也只是根據(jù)驗尸的情況來做出專業(yè)的判斷。
大多數(shù)時候,也都是給刑警們提供追查和分析案件的線索,真正如現(xiàn)在跟著夏鈺這般動腦子去分析、去破案,卻并沒有什么太多的經(jīng)驗。
“若是想到了什么就直接跟我說說看,有的時候,對案件的分析就是要相互啟發(fā)的。”
坐在一旁的夏鈺看到言瑾那蹙眉思索卻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抬手遞了杯茶水過去,鼓勵似的出聲說道。
“你看這些算是目擊證人的小廝和家丁們的證詞了嗎?”
接過茶杯抱在手中,言瑾指了指一旁的證詞冊子問道。
“看過了,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點點頭,夏鈺自己也有所發(fā)現(xiàn)。
“我看他們幾個人的表述雖然不一樣,但是總結(jié)一下,都多少提到了,那個穿著白衣、披散著頭發(fā)的兇手看上去差不多是三十歲左右的模樣。
而且,兇手并不是一出現(xiàn)就向著他們撲過去,而是哭哭啼啼的抱怨、咒罵著一些話,情緒激動起來之后,才撲向他們的?!?p> 低頭喝了一口茶水,言瑾在心里組織著自己的語言,盡量讓自己簡潔的把事情說明白。
“然后我就注意到他們回憶的那個兇手咒罵的話,大概就是在說什么’還我丈夫’、’狐貍精’、’給我孩子’還有’自己簡直冤枉’之類的話。
我這么聽著,似乎是兇手因為這些小倌的存在,而受到了什么很巨大的委屈一樣,不然也不會哭哭啼啼的喊冤?!?p> 柳葉細眉蹙得更緊了幾分,言瑾總覺得腦海里有什么說法呼之欲出,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
“孩子。”
修長的手指習(xí)慣性地在桌子上敲了敲,夏鈺似是對言瑾強調(diào)出聲,又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兩個字。
“孩子?”
言瑾不解,反問出聲。
“對,孩子?!?p> 點了點頭,夏鈺那幽暗的眼眸愈發(fā)得深邃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在目擊證人的證詞里面,有幾個提到過’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