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露微笑的攸荔，用手輕輕地擦了幾下，把那幾張公司的訂貨單放在了籃子里，然后得意的說：“幸虧又是被你撿到，否則ECBA的生產(chǎn)計劃肯定會遭到破壞，這次你又幫了我一個大忙，確實非常感謝你?？磥砟闶且晃患毿闹艿降娜耍瑏G掉的重要文件都被你撿到?！?p> “那幾張紙硬，色彩鮮艷，絕非一般普通的紙，丟掉夠可惜，所以我就想用它們記錄生活的雞毛蒜皮小事，沒想到這么碰巧，又是你丟掉的文件，而且是ECBA公司的訂貨單。ECBA公司是溪夏市獨一無二的大公司，工廠大樓高聳入云，是溪夏市最高的建筑物?！澳阏媸巧畈夭宦?，你竟然是該公司的經(jīng)理，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p> “你才深藏不露，你一個環(huán)衛(wèi)工也知道這么詳細的資料。”
“都是平?？磮蠹埖弥摹！?p> 興奮的攸荔用雙手的指頭相互按捏在一起，頓時響起了好幾聲清脆的響聲，是手指骨頭彎折所發(fā)出的聲音。緊接她便開口：“別以為我裝模作樣，把自己平民化，有錢不會花。我可以搭公交車，可以買輛機動車或像你所說的買輛電動自行車。甚至也可以買輛……哎！說這些沒用，反正我的初衷與你不騎三輪車改用牽著跑得原因一樣?！?p> “你也想當運動員，不可能吧！你有那么好的腦力勞動工作不做，想改做體力勞動的活。那可是自毀前程。”扈臣驚訝的說，他再怎么看，怎么想，也猜不出她有當運動員得念頭。
“該當運動員的人應該是你，你有那么令人驚嘆的球技，不去踢球是一種人才的浪費。我之所以騎自行車趕來趕去，是為了練就健美的身體。從小我就身虛體弱，風吹雨淋就犯傷寒，經(jīng)常打噴嚏、流鼻涕，為了擁有一身好身體，所以我就用這種傳統(tǒng)的方式上下班?！?p> “扈臣才深藏不露，要不是那天親眼目睹他在耍球技，我還以為他是一位平平凡凡的男環(huán)衛(wèi)工?！秉S烽手抱著球從遠處跑到了他們兩人中間，大聲說著，并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你應該為咱溪夏市的足球貢獻一點力量，為溪澍足球隊增添光彩?，F(xiàn)在球隊戰(zhàn)績糟糕透頂，排在聯(lián)賽倒數(shù)第三名，離降級僅差一小步，可謂是處在懸崖邊的球隊。憑著你橫空絕世的球技，你可以為球隊添柴助火，幫溪澍足球隊脫離降級圈?！?p> 扈臣絕對沒想到一個素不相識的黃烽會對他抱有巨大的期望，他沒有直接做出回答，但他與黃烽一樣心里一直擔憂著溪澍足球隊會稀里嘩啦地降入丙級聯(lián)賽。扈臣轉(zhuǎn)過頭看著扈臣焦慮的神情勸慰道：“我會考慮的，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出色的職業(yè)球員，當環(huán)衛(wèi)工只是暫時的，不是我最終的理想職業(yè)。我也希望自己能早日為溪澍足球隊效力，在綠茵場上如馬一樣的奔馳是我最樂于做的事?！?p> “這就對了，男子漢事業(yè)要找對頭。不能盲目隨隨便便鉆死胡同?！必笾毖钥煺Z，向扈臣投了贊許的目光，然后默默地騎著自行車遠離他們。
燃眉之急的黃烽再次拍打了扈臣的肩膀：“扈臣高手，溪澍足球隊靠你了，刻不容緩，聯(lián)賽還剩下最后三輪，場場事關(guān)緊要，希望你盡快早日去報到?！薄斑@我都知道，溪澍足球隊是咱溪夏市的唯一球隊，我也不希望它降級，讓咱溪夏市的市民大所失望，我會……”扈臣說著，說著。突然語句卡住。他越說心里越?jīng)]底，越說心越寒。因為他怕自己的身體不夠硬朗，怕自己去試訓又跑不了幾圈被教練拒之門外。黃烽聽到扈臣抑揚頓挫的口音，深受鼓舞，臉上露出絲絲的微笑，左手把球抱入懷中，像剛才那樣急匆匆地向前跑。扈臣望著遠去的背影感嘆著。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了扈臣的臉頰上，新的一天對于扈臣來說是新的開始。他昂首向前邁步，沿著卵鵝石路步步臨近黃主任的辦公室。戴著大副眼鏡框的黃主任眉開眼笑，慌慌張張地跑到了扈臣旁說道：“青年人，大丈夫應有所作為，我兒子黃烽在家一直說我濫用人才，他說你是一個足球天才，要我馬上解雇你，讓你到溪澍足球隊踢球。我兒子黃烽是溪澍隊的鐵桿球迷，只要他公司沒什么緊急要務，他每周都會和他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去市體育中心為球隊吶喊助威。有時看球賽還比他工作更重要。他說你是有天賦的球員，去踢球是最好不過的選擇?！膘璩家徽瑳]料到黃主任會說出這番無關(guān)工作的事。其實他來找黃主任，也是來說自己將辭職的事，但僅僅是提前通告黃主任，以便他心里有數(shù)，及時調(diào)遣人員替代它的工作。
他畢恭畢敬地開口，便立即被精神飽滿的黃主任打斷：“不用多解釋，你工作挺認真、負責任的，你應該選擇更有前途的事業(yè)，我已經(jīng)安排了兩位老員工接替你的工作?！?p> “過早了，我想再待一段時間，再轉(zhuǎn)業(yè)做我最想要做的事。我怕……怕自己的身體不夠硬朗，體格不過關(guān)，跑不了幾圈，雙腿就酸軟，氣喘如牛。溪澍足球隊的一位教練說過，一位球員有球技沒體能，猶如一輛汽車單有各式各樣的零件配套，沒汽油是奔馳不了的。”扈臣神情顯得有點憂愁，說話有點優(yōu)柔寡斷。
黃主任捧腹大笑：“你一天早晚跑了那么長的路，身體還不夠硬朗嗎？說你是錚錚鐵漢一點也不為過，你的體能與彪形大漢的體能沒什么兩樣。這一點，我是以事實說話，決不是在亂吹牛，你用不著擔心體能過不了關(guān)?！膘璩甲ザ鷶_腮的，想起近段時間，自己的晨跑情況——越跑越輕松，看到黃主任臉上洋溢的笑容，他心中便沒有什么好擔憂的。隨后他連續(xù)向著眼前的黃主任點了幾下頭。
陽光明媚，扈臣穿著新買的短衣短褲球服，昂首挺胸邁進了溪澍足球隊訓練基地的大門。門衛(wèi)看他那副球員穿著，考慮到魏教練上次曾經(jīng)親自帶他入場，沒起疑心去攔住他，而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自己的眼前大步跨過。
腳踢球的碰撞聲、球員的喊叫聲以及教練的吶喊聲，在場地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清楚的聽到。這時球員們分組對抗進行教學比賽，洪教練在旁喊得聲嘶力竭的，嗓子都啞了。扈臣連聲都不吭地走到洪教練眼前，彬彬有禮地說明他的來意。洪教練心知肚明，他知道扈臣與上次一樣是來毛遂自薦的。由于溪澍足球隊前陣子走了一批老隊員。球隊急需引進有實力的年青球員，洪教練沒像往常那樣挑剔，一口答應了扈臣的要求。洪教練看名不出眾的扈臣這回穿一身外國球隊的隊服，腳穿真貨的球鞋，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頗感驚訝。扈臣吸取了上次的經(jīng)驗，面對著洪教練挺自覺地用腳把球帶到了球門前，然后接二連三地向洪教練示意，站在不遠處的洪教練則三番五次向他搖頭。扈臣見守門員遲遲不出場，心有點納悶。他手指著球門，朝著洪教練吼叫：“守門員呢？請叫他出場吧！”洪教練無奈的跑過去用手把他腳上的皮球揀了起來，以信任的眼光注視著扈臣：“你實力明擺著，從上次你的墊球、射門動作就可以看穿你的球技高低了。為了節(jié)省時間，你就免了。”
洪教練的球隊以前“定位球”是他們的取勝法寶，球隊采取定位球戰(zhàn)術(shù)經(jīng)常能恰到好處、出乎意料的進球。由于富有經(jīng)驗的老隊員相繼離隊，這種獨特的戰(zhàn)術(shù)在球隊也就偃旗息鼓了。每次球隊戰(zhàn)敗對手時，洪教練就會感慨萬千，挺留念以前那支富有神秘色彩的球隊。為了使球隊重振雄風，再現(xiàn)昔日風采，洪教練另辟蹊蹺，特別訓練任意球戰(zhàn)術(shù)。然而球隊人才稀少，十個有九個踢高不了球，老是碰到人墻上，球老是越過不了門墻。為此洪教練狠鐵不成鋼，經(jīng)常發(fā)怒氣。巍教練有時來輔助洪教練的工作，看到此景唉聲嘆氣，不禁說道：“球隊要是能多幾個像上次那個自我推薦的青年，球隊準能脫胎換骨?！焙榻叹氁桓[不通，一個三圈都跑不完的人能有多大才能？于是便問巍教練，巍教練夸贊扈臣能踢高球，能把地板上的皮球踢越過他兒子所就讀學校的操場鐵網(wǎng)。洪教練一開始深惑不信，認為那是純屬造謠之言，后來經(jīng)巍教練兒子的親口之言，以及洪教練憶起扈臣上次射門起球用力過猛砸破人家二樓玻璃一事，他才茅塞頓開，信以為真。因此洪教練對扈臣的球技沒什么好懷疑的，認為人家確實是真才實學。
扈臣驚喜不已，沒料到洪教練會對他如此信任，心中一片狂喜說道：“那我什么時候可以正式成為你們溪澍足球隊的球員?！膘璩几吲d過頭了，以為洪教練肯收他為徒弟了。洪教練臉色嚴肅了起來，看著400米的橡膠跑道命令道：“你馬上去跑5圈，別像上次拖拖拉拉的，千萬別半途中就停了下來，一定要跑完，否則你休想入球隊。”該碰到的麻煩事還是無法避免，扈臣原以為洪教練忽略了此事。
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方?！彼缫炎龊眯睦頊蕚淞恕：榻叹氁稽c頭，他就急不可待的跑動了起來，如條小帆船被風吹動著，不快不慢地向前進。上次扈臣發(fā)了瘋似的速跑，結(jié)果如曇花一現(xiàn)，很快就停了下來。這次他富有經(jīng)驗，經(jīng)過了磨練與充足的準備，跑起來輕快自如，就像他在跑公路一樣順風如意，泰然自若，一點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痛苦表情。洪教練大驚失色，就連他的隊員也覺得不可思議，扈臣與以前判若兩人，他如一匹不知疲倦的馬陶冶在綠色的世界中忘我入情的跑。洪教練看得都懵了，直到球員的大聲提醒下，他才知道扈臣跑過頭了。也許扈臣跑慣了3000多米，心有余力，不習慣跑了2000米就自動停了下來，所以他就順著趨勢繼續(xù)跑。扈臣多跑了一圈，正要跑第七圈時，被洪教練及時叫停。
洪教練打心底佩服起了扈臣，他夸贊道：“沒想到半年不見，你就成了一匹千里馬。好像吃了神寶丹似的，體能變得這么好?！薄皼]什么捷徑，都是靠鍛煉的?！膘璩夹牢康男χ?。洪教練拿起旁邊的工作本呼了口氣說道：“你的球技與體能還算可以，叫什么名字？”
“扈臣，名叫扈臣?！?p> 洪教練埋著頭一本正經(jīng)，一筆一劃，往筆記本上寫著。洪教練再次打量了扈臣一下，開口：“我想了解你的品德修養(yǎng)如何？取得什么樣的學歷？”扈臣猶豫了片刻，然后笑著說：“我沒什么高學歷，凡夫俗子?！焙榻叹毧攘艘宦?，又說道：“別像女孩子那樣扭扭捏捏的，在這里沒什么好謙虛的，老實說你上過哪一所高等學府？”聽著教練帶著有點嚴厲的口氣，扈臣后退了半步，臉上的笑容頓然消失，他如實地說道：“我確實沒什么高學歷，沒進高等學府深造?！薄罢娴氖沁@樣嗎？你沒上過大學，溪夏體育大學、溪夏大學、溪夏理工學院……這么多，你連一所都從未入過?！焙榻叹毮樕?，眉頭緊鎖，嚴厲的說道。
扈臣心有點寒顫，頭狠狠地點了幾下，坦然地目視著臉色如陽轉(zhuǎn)陰的洪教練說道：“如實奉告，我不是書呆子，也不是你們盼望的高材生，沒受到什么高等教育，但我對足球是執(zhí)著的熱愛，踢足球是我的愛好，我認為在綠草上踢球是一種享受而不是一種折磨?！焙榻叹毨湫α艘宦暠梢曀骸啊咔蚴俏业呐d趣愛好，誰不會說這么一句？名不符實，你的品德修養(yǎng)不行，知識文化素養(yǎng)不夠高，不符合我選球員的要求?！膘璩嘉謇邹Z頂，沒想到眼前的洪教練這么看重學歷，他一頭霧水，不甘心自己的汗水付諸東流，于是疑問道：“洪教練，品德修養(yǎng)與一個人的學歷高低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成正比關(guān)系嗎？你又如何看出我的品德修養(yǎng)不行？我從來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p> “如果你走歪門邪道的話，我不會讓你試訓的，我挑選的一線隊員最起碼的條件是品德修養(yǎng)高又有才智。你瞧！在你身后的契秦畢業(yè)于溪夏體育大學，站在你右邊的寺尉是溪夏理工學院體育系體育系畢業(yè)的。我也是酌情講理的人，不是一口咬定球員一定要從大學里的體育系畢業(yè)的，但最起碼的你也一定要在高等學府里深造過，就如站在你左邊的侶閩，雖然他不是從體育系畢業(yè)的，但他畢竟在溪夏大學讀過書，”洪教練咧開嘴，指手劃腳，振振有詞的說，“不是我狗眼看人低，是你沒資格當我的隊員?！?p> “我踢起球嫻熟自如，不是我狂傲自大，以一當十，我覺得憑自己的球技，有理由、有能力成為你們的隊員。我為人堂堂正正，守法遵規(guī)，品德修養(yǎng)應該可以?！膘璩急е唤z希望懇求道。洪教練手指著腦袋，眼眨了幾下，深有體會地說：“踢球要靠腦袋，要出奇制勝，以少勝多。球隊的作風要樹立一面旗幟，文化素質(zhì)低的人往往會帶有雜七雜八的思想，不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球隊的備戰(zhàn)中?！鼻騿T侶閩站立不穩(wěn)，當了解到站在他右邊的扈臣文憑低時，他顯得高傲自大，用蔑視的眼光注視著扈臣說道：“我看你是‘葉公好龍’，想發(fā)大財出大名，才來這里混。老實說，踢球是不會圓你的富翁夢的，也不會讓你輕而易舉的一舉成名。"
扈臣禁不住冷笑了幾聲，然后低沉的說：“賺大錢，出大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踢球完全是一種興趣愛好，在綠茵場上踢球，是敞開心扉，放松心靈，振奮人心的運動。你們就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會辜負教練的期望?！?p> “花言巧語誰都會說，問題是說到做到的人是十分罕見的。你別再自我打廣告了，那只不過是多費口舌之力罷了?！焙榻叹氳F了心腸，斬釘截鐵的發(fā)言?；⒊悸牭胶榻叹毥^情、猜疑的語句，猶如被潑了一大盆冷水，心灰意冷，心里好不是滋味。他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堂堂正正，頗有正義感的洪教練對他有如此大的歧義，好像自己曾經(jīng)得罪了他似的，似乎有意為難他，一點也不信任他的開口之言。
扈臣深受委屈，不禁嘆惜，他總算看清了洪教練的廬山真面目，原來洪教練對高學歷這么看重，而不是他所認為的對球技高的人拍掌歡迎。扈臣垂頭喪氣，很失望，殊不知洪教練并非他想象中的“伯樂”?？粗茉怆p雙帶著蔑視的眼神，扈臣心中感到酸楚、無助，好像自己成了他們的敵人。他一聲不吭，悄悄地走開，微風吹拂著他的面龐，吹散了他心中的悶氣。他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才來到自己朝思慕想，一心向往的天地。如今被打道回府，扈臣有點戀戀不舍，但事實所迫，他不得不緩緩地離開球場。
巍教練從他的辦公室倉促地跑回來，叫住了正要踏出球場大門的扈臣。巍教練跑到了他的旁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欽佩的說：“‘英雄出少年’，這次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上次你跑不到三圈，就如老太婆爬陡坡那樣渾身大汗，氣喘如牛。這次你二話不說，一發(fā)勁就順順利利地跑完了6圈，跑完后安然無恙，就像專門跑中長跑的運動員一樣?！膘璩紦荛_巍教練的手畢恭畢敬的說：“多虧你上次的提醒，你所說的那番話，我記憶憂心。能有這樣的體能，完全是靠平時鍛煉出來的?！?p> “從窗戶看你跑得姿式，明顯與上次迥然不同。我心里就暗自斷定你的體能素質(zhì)肯定有突飛猛進的變化，果然讓我猜中了?！蔽〗叹毚猴L得意，微笑著。扈臣吭了一聲，苦笑道：“美中不足的是我文憑低，品德修養(yǎng)不高，洪教練就一口否決，說我沒資格當他的隊員。”巍教練驚愕了，看著沮喪的扈臣爭議道：“文憑低，不一定就意味著品德低賤，何況你是‘自學成才’者，你既有球技，又有體能，洪教練肯定是看錯人了?！薄爱斍騿T，就是我來溪夏市的最終目的，我真的不想白來一趟?！膘璩寄樕俱玻Z氣低沉地吐露心聲。巍教練似乎看出了扈臣的心思，他把潔凈、暖和的右手掌快速地拍在扈臣的肩膀上：“年青人，別妄自菲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真誠地邀請你加入二線球隊。我是專門職教溪澍足球的二線隊，上個月二線隊的幾個球員被洪教練調(diào)上一線隊，現(xiàn)在在需人才加入。”
扈臣臉露喜色，驚喜不已，急忙說道：“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嫌棄呢？只要有球踢，我不在乎這些。難道巍教練不計較我文化素質(zhì)低嗎？”巍教練有節(jié)奏的搖了幾下頭，冷笑了幾聲：“踢球又不是在考試，文化素質(zhì)高的人沒球技能踢球嗎？我相信你的為人，只要你遵規(guī)守法，做文明球員我是不在乎文憑高與低的。”
扈臣放心地松了口氣，又找到了昔日充滿自信的自己，他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在巍教練的引路下，走進了溪澍足球隊的宿舍大樓。
二線隊員們看到巍教練親自帶來了扈臣，個個都用好奇的眼光注視他。球員們看扈臣一身平凡人穿著，身體并不魁梧，穿著一雙五顏六色的球鞋，不禁發(fā)笑，他們笑扈臣誤入門道，門不對戶。巍教練喝令隊員門安靜下來，嚴肅地說道：“我旁邊的這位年青人是新來的球員，名叫扈臣，就是上次我跟你們講的那個能把球踢越過高鐵網(wǎng)的年青人，別看他那副土生土氣的模樣，玩起球來可有一套，準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聽到巍教練的一番介紹后，隊員們大吃一驚，上周他們才跟巍教練一起去看那個鐵網(wǎng)，好幾個隊員欲欲一試，結(jié)果沒有一個能把球踢飛過，他們只有望網(wǎng)興嘆。
隊長狄星再怎么看名不出眾的扈臣，也不像個身有絕技的足球高手，他覺得巍教練在放煙霧彈，存心在譏諷他們，因此他并不甘拜下風，懷疑扈臣是水貨。扈臣一踏入球場，狄星與另一名球員孜武走在一起竊竊私語，他們不謀而合，決定試探一下新來的扈臣是不是濫竽充數(shù)。狄星假惺惺地把球帶到扈臣旁，趁扈臣精力分散時，用腳狠勁地把球踢向扈臣的胸膛，試圖把他撞倒在地。扈臣并沒有像塊木頭那樣，站立不動，他動作敏捷，蹲腳用胸脯挺球，然后右腳干脆利落地凌空抽射，球反方向撞倒了晃頭晃腦的狄星。孜武見扈臣凌空攔球，決定用自己最擅長的腳法——用腳力大的右腳射球為難扈臣。孜武用腳輕輕撥動著皮球，趁扈臣松解時，假仁假義地向他打招呼，待扈臣轉(zhuǎn)過身回應時，他憋了一口氣，迅速猛勁地起球，皮球急速滾動如頭奔跑的獵豹快速撞向了扈臣的左腳，扈臣神速地把球挑高，準備再次凌空抽射時，看到遠處的孜武緊張兮兮的，冷淡的眼神透露出絲絲的不安。于是他便沒有順勢就踢，眼睜睜地看著球掉落在地。孜武松了大口氣，向坐在草地上系鞋帶的狄星走去，兩人面面向視苦笑。這下子，他們才知道扈臣人不可貌相，是真才實學的球手。
扈臣站在他所熟悉的草坪上，精神煥發(fā)，踢起球來異常地活躍、輕捷，一推，一躍，一閃，一射，皮球直掛球網(wǎng)死角。幾乎沒有一個人能阻止他進球欲望，不管是近距離的單刀球，還是遠距離的遠射球，守門員都會被他搞得魂不守聲，防不勝防。
第二天，巍教練的球隊主場迎戰(zhàn)莉胡足球俱樂部的二線隊。球場與正規(guī)的足球場一樣的偌大，沒有觀眾席，球場周圍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工作人員，雙方教練經(jīng)過簡單的交談后，雙方一擁而入。扈臣站在巍教練旁邊，顯得異常興奮，這是他頭一次親臨現(xiàn)場觀看正式的足球比賽。藍、白兩隊在綠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教練員與替補隊員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球場。
裁判員口哨一吹，雙方球員立即展開激烈的對抗。扈臣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心隨隊員們一樣焦慮不安。他時而真跺著腳，時而雙手緊捏在一起，時而咬牙切齒，心情跌蕩起伏。莉湖隊在聯(lián)賽中戰(zhàn)績非凡，排名正數(shù)第三，而扈臣所在的溪澍隊戰(zhàn)績不佳，排名倒數(shù)第三，處在降級圈內(nèi)。兩支一線隊的實力相差懸殊，所屬的二線隊當然并非半斤八兩，莉湖隊占據(jù)上峰。上半場莉湖隊一鼓作氣直攻溪澍隊的大門，使溪澍隊的球員喘不過氣。他們在溪澍隊的球門前“亂轟泛炸”，終于使溪澍隊的防線“崩潰”，很快他們就如魚得水，連續(xù)攻入兩個球。扈臣看得心潮澎湃，心比旁邊的教練們還著急。他三番五次的埋怨球隊的守門員是個膽小鬼，不敢及時出擊，就等著對方前鋒攻他把守的球門;他也埋怨球隊的后衛(wèi)腳軟體弱，稍微跟對方球員觸碰就傾倒在地。扈臣看到球隊如此差勁的表現(xiàn)，唉聲嘆氣，心悶悶不樂。旁邊的巍教練并沒有如扈臣想象的那樣憤憤不平，焦頭爛額，而是鎮(zhèn)定自若，面無表情的看比賽。
扈臣雖沒有踢過正規(guī)比賽的經(jīng)驗，但畢竟他看過成千十上百篇有關(guān)專家點評相關(guān)足球比賽的文章，對比賽多少有一些獨特的看法與見解。對于自己的球隊，扈臣覺得有責任為球隊獻謀獻策，評頭論足。上半場一結(jié)束，他就馬上走到了巍教練面前，正要說三道四時，被巍教練叫停了嘴：“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波瀾不平，但這就是比賽，踢好踢壞這是另外一回事?！膘璩伎吹轿〗叹殶o奈的表情，也沒再干擾了，安分地站在了一旁。
狄星與孜武兩人額頭上的汗珠還沒及擦，拔腿就跑，兩人飛快地跑到了巍教練眼前異口同聲的說：“憑我們這種平凡的球技，想攻入對方球門那是不符實際的。我們有一個非常好的想法?！?p> “什么想法？咱們球技確確實實與他們不存在同一個檔次?！蔽〗叹毢闷娴膯柕?，然后就事論事的安慰他們。
狄星揚眉吐氣的建議道：“讓昨天來的新球員扈臣加入我們的隊伍吧，他確實有那么幾下的功夫，昨天他的出色表演，令我們幾個大開眼界，自愧不如。一旦扈臣加入我們的隊伍，那我們的實力也許會有脫胎換骨的改變，這場比賽肯定會更加精彩的。”“對，那個扈臣球技精湛，他肯定會為我們球隊注入新的活力的。”孜武火上加油的夸贊道。”
“他是個可塑造之才，遲早是會為我們球隊效力的，遲早會成為你們的隊友。扈臣昨天才來，人生地不熟，連你們的姓名都不知道，他怎么會知道球隊的打法風格?！蔽〗叹氼H有心得的述說，看著狄星與孜武兩人憂愁苦臉，巍教練勸慰他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只要全力以赴，踢出水平，輸給莉湖隊我不會責怪你們的?！?p> 狄星靈機一動再次建議道：“既然我們球隊十有八九是會戰(zhàn)敗給對手，為什么不趁此機會鍛煉新人呢？把扈臣換上，你既可以進一步的考察他，又可以使他盡早地融入到我們球隊當中，不是更好嗎？”孜武趁熱打鐵地說道：“順便讓對手知道我們隊的真正實力，瞧瞧我們的厲害，否則狂傲的他們會一直蔑視我們，一直取笑我們是扶不起的阿斗?！笨粗h處的扈臣一副興沖沖的樣子，聽著狄星頗具道理的建議，巍教練沒再猶豫，把扈臣替換上場。
看到自己的球隊被對方壓著打，扈臣倒不是滋味，狠不得自己下場，為球隊出口氣，緩解球隊的防守壓力。扈臣得知自己將被巍教練替換上場。雖感到意外，但巍教練的決意正中下懷，扈臣心中早憋了一口悶氣，這時他可酣暢淋漓的發(fā)泄出來。
狄星與孜武看到扈臣沖入場，面露微笑，頗受鼓舞。他們想讓扈臣充當前鋒，被扈臣委婉拒絕。扈臣并不急于攻入對方的球門。莉湖隊的前鋒人高馬大，有體能又有技術(shù)，只要對方前鋒攻入近區(qū)，溪澍隊的后衛(wèi)都得手忙腳亂，擔心受怕的。若不用人海戰(zhàn)術(shù)，用身軀抵擋，恐怕防線會接二連三被對方攻破。上半場扈臣看得提心吊膽的，球每次都是有驚無險地被后衛(wèi)大腳踢出界外。扈臣自動充當中衛(wèi)，試圖阻擾對方的快速反攻，協(xié)助后衛(wèi)防守對方前鋒。首次踢正規(guī)比賽，扈臣興奮不已，情緒有點激動，他的血液似乎沸騰了起來。渾身充滿力量。他就像一匹不知疲倦的奔馬，一會兒跑到對方的禁區(qū)，一會兒退回自己球隊的禁區(qū)。在扈臣的鼓舞下，孜武與狄星如虎一般的勇猛，像扈臣一樣積極主動向?qū)Ψ浇偾?，扈臣屢次劫球?qū)掖蔚檬?，使莉湖隊的進攻勢氣一下子跌到谷地。溪澍隊攻勢有所起色，化被動為主動。對方球員如夢初醒，一致認為扈臣是他們進攻的最大絆腳石，于是特意用三人專門盯扈臣。扈臣并沒有受到影響，他更積極主動來回奔跑，多次破壞對方的反攻，多次劫走對方前鋒的腳下球。一劫到對方的球，他便快速反攻，球一敲，一推，身體一蹲，一晃，閃過一個又一個的攔劫者，他躲躲閃閃，鬼使神差地把球帶到了禁區(qū)邊沿，然后巧妙地把球傳給了前鋒。前鋒得到球后單槍匹馬，直接面對守門員員，整個人卻慌了，腳軟無力，踢高不了球，球被守門員牢牢抱住。
前鋒屢次得到扈臣恰到好處的傳球，屢次創(chuàng)造了絕妙的單刀球，令人大感惋惜的是前鋒在處理最后一腳時，過于草率，球要么踢高，要么踢偏，要么就是被守門員的雙手牢牢的抱住。前鋒屢屢錯失良機，屢屢失手，令扈臣感到有氣無功。他想上前充當前鋒的角色，但考慮到自己一旦放松對對方前鋒的阻劫，勢必會讓對方輕易地組成強有力的進攻體系，會留給對方一個大的空當，會把主動權(quán)讓給對方。所以扈臣與后衛(wèi)堅守在防線上，破壞對方的進攻戰(zhàn)術(shù)。有扈臣參與防守，孜武與狄星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無憂無慮地當起助攻的角色。扈臣像戰(zhàn)士一樣牢牢的把關(guān)，對方前鋒很難從防線撕開一道缺口。
下半場所剩時間不多了，溪澍隊仍舊只開花不結(jié)果，隊員總是拼盡了力氣，花費了心思，很精妙地把球傳給了前鋒，前鋒得球后總是打破不了進不了球的怪圈套，全隊上下都感為惋惜，扈臣急不可耐，主動加入進攻的行列。他劫到球后再也沒有長傳給前方的隊友，而是自個兒帶球逼近對方的球門，他用靈巧嫻熟的動作騙過了對方多名中衛(wèi)的圍劫，然后快馬加鞭很快就把球帶到了禁區(qū)邊沿，把對方的守門員引惑出來，然后迅速把球傳給快速插進的前鋒。前鋒得球，面對空門，卻把球踢高了，錯失了一次絕殺的機會，搞得溪澍隊的隊員抱頭大聲痛叫，扈臣也不例外。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前鋒隊員卻緊張過度，好像從未碰到踢空門似的，用力過猛。其實只要用腳輕輕把皮球一推，皮球就可以暢通無阻的入網(wǎng)。
孜武、狄星兩人心急如焚，三番五次勸扈臣直接沖鋒陷陣，別再傳給“腳軟眼花”射失率100%的前鋒隊員。扈臣對屢次射門屢次射偏球的前鋒隊員不再抱有希望了，決定另辟蹊蹺，像孜武、狄星兩人所說的那樣，直接沖鋒陷陣，把球踢進大門。扈臣腿腳敏捷，不出幾下子就把對方的球鏟了下來，趁著對方中衛(wèi)體力消耗大，動作笨拙，跑不快的弱點，他決定孤軍奮戰(zhàn)，甩開他們的盯防，單刀直入。球一直被他的腳控制著，他動作敏捷，躲閃過對方多次的圍劫，直奔到禁區(qū)邊沿，趁對方后衛(wèi)慌亂，果斷的發(fā)力射門，球穿過人墻中的漏洞，飛速地從守門員的右胯下滾入球門死角，守門員一點反應都沒有。孜武與狄星見皮球入對方球門，歡呼蹦跳，正要向扈臣拍掌慶祝時，裁判的終場哨聲正好響起。
溪澍二線隊最終以1比2負于莉湖二線隊，球隊失利，扈臣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痛惜球隊的前鋒錯失了幾次扳平比分的佳機。他悶悶不樂，帶著失落感走向巍教練，巍教練卻笑著豎起大拇指說：“踢得不錯，為我們球隊挽回一點面子?！膘璩寄樓槔涞?，面對敗局，他一點也笑不出來。狄星與孜武時而津津樂道，說扈臣腳法精妙，獨具風格；時而諷刺球隊的前鋒隊員猶如得了恐懼癥，面對守門員心就寒了，腿就軟了；時而埋怨巍教練沒及時把扈臣替換上場。巍教練看見他們議論紛紛，說三道四，不服氣的樣子，趕緊上前勸慰：“咱們球隊已經(jīng)踢得不錯了，沒有輸給對方三個球就已經(jīng)是一種進步了。要知道上次我們在主場是以0比5的大比分敗給對手，時隔不到三個月，這次只以1球小負給對手，相比較而言，我們球隊已經(jīng)取得不小的進步。畢竟莉湖足球隊實力非凡，其一線隊在聯(lián)賽排名第三，緊追聯(lián)賽頭兩名的球隊，而我們溪澍足球隊一線隊恰好與他們相反，聯(lián)賽排名倒數(shù)第三，處在降級圈內(nèi)，形勢嚴峻，正在為保級而努力?！半m然巍教練的話頗具道理，但孜武與狄星兩人并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他們與扈臣一樣一語不發(fā)，然后默默與巍教練擦肩而過。
寬敞的食堂，墻壁被粉刷成與雪一樣的白，地板被洗得一塵不染，碗與碗，湯匙與湯匙相互摩擦的聲音傳遍了整間食堂。狄星、孜武以及十幾個隊友圍坐在一張大飯桌上嘻嘻哈哈地吃午飯，他們頭頂上掛著一臺二十幾寸的彩色電視機，十幾雙眼睛一齊向上看。扈臣端著熱騰騰的盒飯，狄星一見到他便熱情招呼：”扈臣，來這邊湊熱鬧，順便一起吃?！办璩记颇菑堬堊雷鶡o虛席，坐得非常擁擠，便直接搖頭拒絕。孜武看見虎臣孤零零的一人坐在一旁默默地吃飯，很看不過去。開口大聲喊叫：”扈臣，我吃飽了，你來我這個座位坐吧，你球踢得那么好，昨天助了我們一臂之力，我們怎么可以這樣冷待你。”“對！你來這邊，我們順便討論一些有關(guān)足球的話題。”狄星再次熱情邀請扈臣。
在他們再三的邀請下，扈臣恭敬不如從命端著飯碗與他們靠攏在一起。十幾個隊友抬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掛在天花板上的電視，他們有的看得全神貫注，有的吊兒郎當?shù)臍g呼大叫，有的滔滔不絕的對某問題說個不停。扈臣有點驚奇，抬頭瞧了一眼。原來大伙都在看美國的NBA，大高個子每一次投籃、扣籃、灌籃，都令隊友拍掌歡呼，電視上的高個子似乎成了他們心目中的偶像。扈臣嘴里的飯菜嚼得越來越慢，腦里百思不解：做為足球運動員，竟然崇拜籃球明星，可謂“牛頭不對馬嘴”想起足球，他馬上想起了正在如火如荼進行的歐錦賽，這條消息是他前天從一張舊報紙上了解到的。扈臣是非常熱愛看足球賽，以前在他家鄉(xiāng)濮溪村，每碰到有關(guān)足球的世界杯、亞洲杯、他都會想方設法抽空時間到鄰居家看球賽，有時他會端著飯碗到鄰居家邊吃邊看足球賽。
一想到激烈紛呈、扣人心弦的歐錦賽，扈臣興奮不已，看歐錦賽猶如在品嘗一場視覺大餐。歐洲各國家的國腳，幾乎個個都是當家球星，他們踢球的每一個動作，與教科書上的示范動作沒什么兩樣，他們的踢球風格令人賞心悅目、稱贊叫好。扈臣每一次看到這種高水平的比賽都會受益匪淺。自從來到溪夏市扈臣從未看過一場比賽，他狼吞虎咽火急火燎的吃完飯。站立了身，脫口而出：“現(xiàn)在電視臺有轉(zhuǎn)播激烈的足球賽，是歐洲錦標賽，機會難得，為什么不看呢？我們可以大開眼界，領略一下當代球星魯尼、巴拉克、范尼、亨利、……他們的高超球技，領悟一下他們是如何用腦袋踢球。這對我們踢球人有益無害?！弊挝渥哌^來，聽了扈臣的話，頗有心得有感而發(fā)：“扈臣提到的足球明星家喻戶曉，以前我也經(jīng)常在看歐洲的五大聯(lián)賽，自從來這里，不知不覺隨波逐流，也跟著他們一塊兒當籃球迷?！碑斒亻T員的隊員再也聽不進他們的閑話，心感不服，站起來直接反駁：“看籃球賽比看足球賽激烈多了，NBA薈萃籃球精英，個個都是彪形大漢，大高個兒相互對抗，那才叫龍爭虎斗，半斤八兩的較量?！钡倚锹牭疥犛呀蚪驑返?，嘴也癢了起來，對著把守球門的隊友問：“那你為什么不去打籃球？來這邊當守門員。”當守門員的隊友手拍著胸脯說：“反正我是當守門員的，看足球賽那是無濟于事，對我沒什么好處?！?p> “比你看籃球更受益，你可以領悟一下披國字號的守門員，是如何鎮(zhèn)定自若的撲球，是如何勇猛撲單刀球的，是如何及時出擊的?！膘璩颊Z氣隨和的建議道。作為隊長的狄星想起昨天扈臣的出色表現(xiàn)，看到他誠懇建議的模樣，心靈受到啟發(fā)，擺著隊長的氣勢直接奪走遙控器說：“作為隊長我說了算，扈臣說的話頭頭是道，我們作為足球運動員應該死心踏地的熱愛足球，不應該節(jié)外生枝。昨天多虧扈臣的鼎力相助，我們才能挽回一點顏面。他的腳法令我震驚，對于如何提高我們?nèi)牭摹畱?zhàn)斗力’，昨晚我輾轉(zhuǎn)難眠想了一夜，我們應該向足球高手學習，正如扈臣所說的，通過觀看高水平的比賽，領悟球星們的踢球風格從中受益?！?p> “人家一線隊球員不也天天在看美國NBA，我們二線隊何必操之過急，聯(lián)賽是一線隊踢的，又不是我們。”一位籃球迷的隊友反駁道。
“一線隊球員怎么樣，我無權(quán)評論他們，作為二線隊的隊長，我有權(quán)為球隊著想，為球隊獻謀劃策。我們是足球運動員，不是籃球運動員，籃球與我們沒有任何的瓜葛聯(lián)系?！钡倚钦f完話后，立即轉(zhuǎn)換成了正在直播足球比賽的頻道。扈臣興致勃勃拿著木椅坐在電視機的右下方看得入神。
“炮轟洪教練下課”“洪教練紅過頭了，該下課了”“想東山再起，洪教練沒折了”等等一些勸奉洪教練下課的標幅被球迷們掛在了球場坐席上。最近，溪澍隊戰(zhàn)績一落千丈，七連敗，令溪澍隊的鐵桿球迷大感失望、不滿。每到球隊比賽時，觀眾席上的球迷不再像以往那樣口口聲聲吶喊“溪澍必勝”的口號，也不再像以往敲鑼打鼓，拍掌助威。球迷們大都翻臉，怒發(fā)沖冠，破口大喊“教練下課”的口號。尤其是黃烽率領的近二十人組成的“保溪澍”啦啦隊。他們每人手拿著一個喇叭，口對著喇叭，異口同聲，大聲喊叫“洪教練，下課”聲音震耳欲聾，在球場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清楚的聽到。洪教練萬般無奈，坐在教練席上一臉難堪。
面對聯(lián)賽排名第一的岫希隊，洪教練底氣不足，心灰意冷，雖然是主場迎戰(zhàn)，但從未想過從岫希隊拿分的打算。洪教練自知之明弱驢是斗不過猛虎的，就算弱驢盡了十一分的努力，猛虎只要盡七分努力，同樣可以把弱驢打得落花流水。再者岫希隊士氣正旺盛，球隊才剛?cè)〉昧司胚B勝佳績，為了取得十連勝，打破俱樂部的記錄，岫希隊是不會掉以輕心的。對這場無什么懸念的比賽，睿智的洪教練不想因球員們的激烈碰撞而使主力受傷，影響到下一場的比賽，擾亂他的排兵布陣。洪教練一口氣把替補的年輕球員派上場，讓幾名主力隊員休息。
坐在觀眾席上的黃烽激情四射，他直立身喜出望外。他知道自己所熟悉的足球高手扈臣不久前才加入了溪澍足球隊，并斷定扈臣是充當著替補角色。黃烽站在觀眾席上，腳墊得高高的，脖子伸得特長，兩眼睜得大大的，直注視著球場，尋找扈臣的蹤影。黃烽聚精會神地看了幾遍，沒瞧著扈臣，十分惆悵。他原以為洪教練會把身手不凡的扈臣派上場，原以為可以目睹扈臣的球技風采，原以為溪澍隊會因扈臣的出現(xiàn)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年輕隊員沒踢大賽的經(jīng)驗，技術(shù)不如老隊員老練，很快地他們就被岫希隊的球員連續(xù)踢進三個球，觀眾席上一片“噓”聲，本來球迷們還抱著一絲踢平的希望，沒想到對方噼里啪啦的幾下，就在上半場近了3個球。球迷們熾熱的心很快地冷卻，吶喊助威的聲音銷聲匿跡，看到溪澍隊的球門一直被對方“狂轟濫炸”，溪澍隊的隊員漫不經(jīng)心的拼搶，球迷們大所失望。下半場一開踢，觀眾席上安靜了許多，比賽早已失去了勝負懸念，大多數(shù)球迷“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再把雙眼緊盯著球場。他們有的在觀眾席上鬧，有的圍成一團啃瓜子，喝飲料，談天說地，有的干脆向后轉(zhuǎn)望著空中閃閃發(fā)光的星星發(fā)愣，有的身心疲憊趴在座位上打瞌睡。惟獨癡情到底的黃烽雙手各拿一個喇叭聲嘶力竭的喊叫：“扈臣出場”。黃烽不厭其煩，反反復復地喊叫著同一個口號，聲音擴散到球場的每一個角落，在球場上方徘徊。
昔日球場的吶喊助威聲，被“扈臣出場”的喊叫聲所代替。洪教練聽到鏗鏘有力的喊叫聲，感到莫名其妙，百思不解：扈臣早已被自己拒之門外了，
球迷怎么會認識他呢？扈臣是一位文化素質(zhì)低的無名小卒，球迷怎么會如此癡情的呼喚他呢？洪教練陷入了深思當中。隨著主裁判終場哨聲的響起，觀眾席上掀起了一場排山倒海之勢，球迷們見球隊0比5慘敗給對手，惡劣的情緒隨之暴發(fā)。他們擰成一股繩，如頭蘇醒的猛獸怒吼：“洪教練下課”。他們擠眉弄眼，咬牙切齒的嘶喊，聲音如打雷般的響亮。洪教練面朝球迷，很惱火，他沒想到球迷們?nèi)绱舜嗳酰粨粢豢?；沒想到球迷們不能理解他排兵布陣的用意。其實洪教練的最終目的是鍛煉新人。球迷們躁動，接連不斷的怒喊：“下課”的口號，洪教練垂頭，一言不發(fā)，在幾十名保安人員的護送人員的護送下，才走到了新聞發(fā)布廳。洪教練惱火地拿起助手遞來的礦泉水瓶，一骨碌地灌了好幾口，才勉強鎮(zhèn)定了下來。正要入座時，外面黃烽率領的球迷們轟轟烈烈，異口同聲大聲喊著“洪教練，下課”，聲音傳入了新聞發(fā)布廳，令洪教練示范尷尬，一氣之下用手把話筒推倒，氣匆匆地走出現(xiàn)場。
溪澍隊八年敗，被逼到了懸崖邊，它與聯(lián)賽排名倒數(shù)第三的唐鰱隊積分相同，競爭球差了一個。面對尷尬的糟糕戰(zhàn)績，全隊上下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了。狄星與巍教練兩人忐忑不安，怕球隊掉入丙級影響他們的工作，最怕的是球隊領導會解散二線隊。扈臣憂心如焚，怕球隊跌入深谷，降入國內(nèi)最低級聯(lián)賽。扈臣找到了狄星與巍教練兩人，一開口便開始討論如何挽救溪澍足球隊，如何使球隊擺脫降級圈。
幸虧聯(lián)賽停賽三個月，想挽求不堪回首的局面還是有可能的。巍教練決定在三個月內(nèi)全力以赴快速提高二線隊的“戰(zhàn)斗力”，盡自己所能使球員的技能有“質(zhì)”的突變。然后再精心挑選幾位尖手往一線隊輸送，助洪教練一臂之力。
在巍教練的鼓舞下，隊長狄星的說服下，全隊上下團結(jié)一致達成共識。巍教練三金茅廬邀請他認識的前輩吳教練。吳教練剛從國家隊退休，富有足球的技戰(zhàn)理論，有五花八門的備戰(zhàn)訓練之策，就這樣吳教練成了巍教練的指導師。重壓之下，隊員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們遵照吳教練的吩咐早睡早起，一起訓練任務項目，循序漸進。隊員們十年如一日，不停地墊球、帶球、挺球、射球，不停地演練實戰(zhàn)技術(shù)。兩個月后，巍教練的球隊總算是狠鐵成鋼了。他們先是客場戰(zhàn)平了赫赫有名、聯(lián)賽躍升第一名的岫希足球隊的二線隊，然后再客場以4比0的大比分戰(zhàn)勝老牌強隊莉湖足球隊的二線隊，接著在主場以8比0的懸殊比分擊敗了以前與自己不分上下的唐鰱足球隊的二線隊。如此一連串的驕人戰(zhàn)績，傳到了球隊邱總耳朵里，邱總吃驚一場，精神振奮，迫不及待地把這喜訊捎給了一線隊教頭洪教練。洪教練萬般驚訝，巍教練的球隊是一支實力平平，無人問津的二線隊，他清楚地記得三個月前巍教練的球隊才糟五連敗，戰(zhàn)績不佳。如今才剛過兩個月，球隊竟然從一匹弱驢轉(zhuǎn)成了一匹黑馬，接二連三地戰(zhàn)勝以前從未戰(zhàn)勝過得強隊。洪教練一點也不敢相信，以為邱總在吹牛。為了見證事實，洪教練找到了巍教練，巍教練如實地把最近的戰(zhàn)績表遞給了洪教練，洪教練一看，張口結(jié)舌，沒想到溪澍隊的二線隊果真是一匹大黑馬，頓時他覺得自己手上拿的戰(zhàn)績表異常的沉重，目視著表格上的文字發(fā)愣。
還不到一個月，各支球隊就要重燃戰(zhàn)火。黃烽作為球隊的鐵桿球迷，與球隊的教練一樣憂心如焚，他覺得扈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球員，是球隊的球星?？上氲缴弦粓龊榻叹殯]讓他出場，他就一肚子的怒氣。黃烽趁著門衛(wèi)不注意時，溜進了球隊的訓練基地。黃烽膽大妄為，沒經(jīng)保安人員的允許，直接沖到了洪教練身旁，很不客氣地向他論理：“球隊急需一場勝利來鼓舞球隊的勢氣，你濫用人才，為什么不把扈臣換上場，而換那些擺著架勢沒真實才能的年輕隊員上場？”洪教練見黃烽無禮，很干脆的說：“扈臣是你的上帝嗎？他沒意見，你卻有意見，你也太多管閑事，我可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你說那些問題?！秉S烽見洪教練目中無人，一副囂張的樣子，理直氣壯的頂嘴：“不是我口中無憑，指鹿為馬，扈臣確實是一位足球天才，你替換的那些年輕球員，沒有一個腳法能與他相媲比，他們手腳笨拙，反應遲鈍，再怎么會跑也是構(gòu)成不了對對方球門的威脅。”黃烽瞪著眼，一口氣把早已想對洪教練的話通通說了出來。
洪教練聽到黃烽語氣咄咄逼人，朝著他冷笑了起來：“不是我埋沒人才，扈臣那小子沒資格入我的球隊，他單有華麗的外表，沒有睿智、機敏的頭腦，說不上是高風亮節(jié)的人，內(nèi)心世界一塌糊涂。就算他是義務為球隊效力，我也會把他拒之門外。”
黃烽感到不可思議，穿著樸素，富有正義感的扈臣，他怎么看，怎么想，也猜不出扈臣會像洪教練所說的那樣陰險毒辣、作風惡劣的人。憑他的直覺與獨特的生活經(jīng)驗，他覺得洪教練捏造是非，誤解扈臣。講義氣的黃烽不相信扈臣是一位笨頭笨腦的人。從他展現(xiàn)出各式各樣的球技，可以看出扈臣是富有天賦的球員。洪教練看黃烽若有所思的樣子，沒再理睬，直接繞開他，匆忙走到球場中央。黃烽心存疑惑，急著找扈臣對話，想把心中的疑惑解開。
黃烽假惺惺地在標準的400米橡膠跑道上慢跑，他穿了一件與溪澍運動員一模一樣的球服，環(huán)顧四周尋找扈臣的身影。在洪教練的球隊里找不到，他并不死心，因為他認為扈臣是最適合當足球運動員的，扈臣是不會放棄加入溪澍足球隊的任何機會。機靈鬼怪的黃烽避開保安人員繞道，通過一條巷道來到了二隊的訓練基地。黃烽一眼就瞧見了他所熟悉的扈臣，黃烽不假思索就把汗流浹背的扈臣叫到了身旁，用不解的口氣說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和溪澍隊隊員同肩并戰(zhàn)嗎？現(xiàn)在球隊已處在了降級圈，危在旦夕，正需高手加入，你卻貶低自己來到了二線隊，很不對勁?！膘璩疾[了一下眼，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解釋：“對，我本來是自告奮勇，找洪教練說我的來意。我也是急著加入一線隊，為球隊保級貢獻一份力量。然而我卻糟到重大挫折，洪教練一口咬定說我文化素質(zhì)不高，不會用腦袋踢球。最主要的是，他認為我品德修養(yǎng)低，會影響球隊的作風，而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妄自菲薄，退入二線?！秉S烽還是一竅不通，接著問：“洪教練憑什么說你品德不高尚，我看你堂堂正正，不可能有道德缺陷?！薄耙苍S怪我小時候貪玩，玩物喪志，盡管到了最后如夢初醒，廢寢忘食的努力，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所以沒進入高等學府深造。”扈臣硬是找了一條理由來向“一臉狐疑”的黃烽說明。黃烽咬起牙踢開滾來的足球，滿臉怒紅說道：“洪教練完全是憑空捏造，顛倒黑白，一派胡言，不僅埋沒人才，而且還譏諷人才?！?p> “說小聲點，這里四處都是人，萬一傳到了洪教練那里，那就不好了?！膘璩稼s緊用手輕敲著旁邊的鐵網(wǎng)，嘀咕著。隨后扈臣風趣的說道：“你別那么抬高我，我只是初出茅廬的社會青年，不是什么‘人才’，”扈臣緊接著勸慰，“你放心，我會把自己的才能在球隊里展現(xiàn)出來，前陣子，我們二線隊取得了三連勝的佳績，引得教練組的好評。”“可惜，該取得三連勝的球隊沒取得，若你在一線隊效力，也許戰(zhàn)績就不會這么糟糕了?！秉S烽神情沮喪，遺憾地吐露心聲，然后打了招呼告辭。他捏緊拳頭，邁開大步伐，當著看門員，倉促地踏出大鐵門。
球隊老總催得緊，洪教練心繃得緊，一點也不敢放松。天剛亮，洪教練起了身，做了一整套的熱身動作，慢跑了兩圈，側(cè)壓了幾下大腿慢悠悠地坐在教練椅上，正打開工作本時，邱總和環(huán)保局的黃主任肩并肩地向他走來。洪教練一抬頭，怔住了，趕緊站立身畢恭畢敬地上前迎接。洪教練感到意外，一大清早邱總與黃主任怎么會急著找他？洪教練疑惑不解，問道：“邱總，黃主任，到底有什么急事？值得你們二位摸黑起早趕來這里。”環(huán)保局的黃主任面帶微笑私自走上前，臉朝著洪教練，正要開口時被洪教練的語句打斷：“黃主任，你放心，我們球隊上下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痛改前非，每個人的環(huán)保意識都明顯增強，都很自覺地做環(huán)保工作。你看我們的球場一干二凈，不像上次到處都是空礦泉水瓶、零七八亂的廢紙屑。”沾沾自喜的邱總靠近黃主任解釋：“球員環(huán)保意識差被你們環(huán)保局視察員暴光之后，我們領導多次開了批評大會，對球隊的不良作風進行嚴厲的批評，并對球場進行大規(guī)模的整改，為了美化球場，人事部還多聘請了兩位有經(jīng)驗的環(huán)衛(wèi)士?！?p> 黃主任欣然地搖晃了頭，沒直接回話，而是把洪教練叫到了一旁開誠布公地說：“洪教練，據(jù)說溪澍隊戰(zhàn)績非常不理想，處在降級圈內(nèi)，大家正為保級傷透腦筋。為何不把球技高超的扈臣調(diào)到球隊當中，扈臣可是富有天賦的球員?！秉S主任隊扈臣一知半解，由于球隊一直走下坡路，黃主任的兒子整天在家埋怨洪教練不識“貨”，好球員不會用，用種種借口把扈臣拒之門外。黃主任在家聽得都要發(fā)狂了。在兒子黃烽不斷的求情下，黃主任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來找洪教練說情。洪教練一聽到扈臣，心就不悅，非常敏感。他深思了片刻，直搖頭說：“那個扈臣早已被我拒之門外，現(xiàn)在找他的影兒都沒地方找?！薄皳?jù)人所說，他是身手不凡的人，如果加入你們球隊應該是一件好事。”黃主任三言兩語后回到了邱總旁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離開洪教練。
洪教練站立不動，陷入深思。越想越覺得疑惑不解，一個貌不出眾，名不驚人，土生土氣的扈臣，竟然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影響力會如此之大。先是球迷們在球場上起鬧呼叫“扈臣出場”的口號，然后是球迷代表當面懇求他讓扈臣出場，緊接著是在溪夏市富有影響力，市十佳人物之一的黃主任，竟然向他推薦起了扈臣，還當他的面夸贊扈臣的腳法。洪教練覺得扈臣并非凡夫俗子，猜疑扈臣的身份有貓膩。他在空曠的草坪上靜靜的回憶近段時間前前后后所發(fā)生的事，想到球迷在球場鬧事，怒氣沖發(fā)得喊他“下課”的口號。洪教練以此推理，認為球迷聚集鬧事與扈臣有絲連瓜葛的牽連。憑借種種合乎常情的猜測，洪教練更自信的認為：文化素質(zhì)修養(yǎng)不高的扈臣，其精神境界也不會高，德性不高尚。
在球隊邱總的再三催促下，教練組成員的建議下，洪教練再次來到二線隊挑苗子。二線隊接連不斷的取得佳績，令洪教練驚喜。巍教練見意氣風發(fā)的洪教練來二線隊挑“苗子”，急忙上前迎接。其實巍教練也正急著把隊中幾名嶄露頭角的選手推薦給洪教練，幫球隊完成保級任務，畢竟聯(lián)賽馬上又要開賽了。洪教練的及時到來，對巍教練來說是不謀而合。洪教練對著趕來的巍教練斬釘截鐵地說：“請您把你們二線隊幾名建功顯著，球技超凡的強手叫過來，我要詳細了解他們?！蔽〗叹毷种钢鴳?zhàn)績表揚眉吐氣的說：“我們二線隊經(jīng)過三個月的精心磨練，球隊實力大大猛增，我推薦的那幾名球員都是球隊的精英，他們場場為球隊立功，是球隊取勝的功臣?！薄罢娴氖沁@樣嗎？”幾個月前我才到這里挑選精英，當時球隊不是糟三連敗嗎？”洪教練邊走邊疑問道。巍教練拍著胸脯保證道：“我的眼光準沒錯，我球隊的那幾名年輕有為的大將無論是技術(shù)還是體質(zhì)都不亞于你們一線隊的任何球員。當時的球隊與現(xiàn)在的球隊是截然不同的，可以說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球隊能取得佳績不足為奇?！?p> 孜武、狄星一聽一線隊的洪教練來挑球員，一不做二不休，拔腿就跑。他們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氣喘吁吁地跑到巍教練旁邊。巍教練立即停住腳步向洪教練介紹：“這兩位是我們球隊的兩員大將，一個前鋒，一個后衛(wèi)，都是極其出色的球員?！蔽〗叹毐緛硐霂Ш榻叹毴ヒ娝麄?，沒想到年輕氣盛、機敏睿智的他們什么事都知道，主動來找洪教練。洪教練看見他們身高體瘦，朝氣蓬勃的樣子，滿意地說：“看樣子確實是踢球的‘料’，這兩個就是你們二線隊的靈魂人物?！薄安?，我們不算什么，在球隊當中真正起到統(tǒng)率作用的靈魂人物是另外一個人?！钡倚橇⒓从卸Y貌的插話。巍教練火上加油補充道：“隊里還有一位精英，那個人腦袋幾乎都裝了足球，對足球是死心踏地的熱愛，他有勇有謀又有嫻熟的技術(shù)，是球隊的絕對主力?！痹捯魟偮洌瑵M頭大汗的扈臣隨之趕到，他看到氣宇軒昂的洪教練，馬上微笑點頭向他打招呼。洪教練一看到扈臣目瞪口呆，他以為扈臣早就在溪澍隊消失了，萬萬沒想到在此地方碰到了他，洪教練驚訝地問：
“你怎么會待在這里？”巍教練笑逐顏開，指著到來的扈臣介紹：“他就是我們球隊的靈魂人物，球技令人嘆為觀止，看他練球，就好像是看雜技人員在耍球一樣，他在我們球隊的位置無人可頂替?！膘璩济嫔悬c發(fā)紅，謙虛地說：“我沒那么出色，沒那么厲害?！?p> 洪教練面色冷青，嚴肅地說：“扈臣的話題先擱在一邊?！比缓笾钢赃叺淖挝?、狄星兩人接著問：“這兩人的技術(shù)、體質(zhì)行嗎？”“當然可以，沒問題。”巍教練很自信，很使勁的點頭說道。
“那我就挑選他們?！?p> “還有一個人？”
“誰？你說的那個站得像根木頭似的扈臣。我上次見過他，詢問他好多問題，發(fā)現(xiàn)他為人有瑕疵，不夠資格當我的球員，盡管他技術(shù)橫空絕世，但在我眼里他是存在重大問題的人。”洪教練不屑一顧，很不客氣的說道。
孜武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如此，原來洪教練蔑視我們的扈臣，我還以為扈臣技術(shù)不夠精湛，被你們趕下臺。”隊長狄星一臉茫然，沒想到厚實、憨厚的洪教練翻臉不認人，把隊友扈臣說得一文不值。狄星挺質(zhì)疑洪教練的話，大膽站出來反駁：“洪教練的口氣夠嚇人的，扈臣的為人，我們大伙一清二楚。我們二線隊正因為有了他，才有如此的‘戰(zhàn)斗力’，才能眾志成城地踢好每一場比賽，才能取得豐碩的成果。扈臣比我們倆技高一籌，為人處事也比我們好，他不能入選球隊，我們倆更不能入選球隊?！薄办璩家曃覀兇蠡餅樾值?，哪像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提著燈籠也未必能找出這么出色的一個球員，他沒資格入選，那我們更沒有資格入選。”孜武伸張正義的反駁道。洪教練見他們倆無法無天，當著眾多教練員以教訓的口氣來反駁，他感到很吃驚，很不可思議：兩位出色的球員竟然會這么擁護扈臣，為他說好話。
洪教練的暴躁脾氣沒像以往那樣一氣而發(fā)，他也沒有一氣而走。因為球隊不景氣，猶如一堆生銹的破銅爛鐵，需要及時的“脫胎換骨”，需要引進年輕有為，實力不俗的球員。洪教練就事論事地說：“由不得你們，球隊是在為保級而努力，而不是在爭名次。”隊長狄星由衷的說道：“沒扈臣的加入，就算我們兩人加入一線隊，恐怕也難有作為，很難為球隊作出重大貢獻，因為我們?nèi)诉_成共識，配合默契，有一套后發(fā)制人的戰(zhàn)術(shù)。沒有扈臣的穿針引線，我們倆是很難踢出好球的?！蔽〗叹氁姾榻叹氹y為情的樣子，馬上補充道：“他們?nèi)舜竽憚?chuàng)新，自作聰明，演練成一套出奇制勝，以少勝多的戰(zhàn)術(shù)?！焙榻叹氁娢〗叹氁桓睙嵝哪c的樣子，沒再起疑。他無意間瞟了扈臣一眼，勾憶起與扈臣有牽連的一連串事情，一肚子就充滿了怒氣，洪教練強忍著，一聲不吭，臉上皺起了眉頭。巍教練覺得洪教練有點反常，問道：“考慮得怎么樣？”
“‘求人不如求己’我們一線隊還是另起爐灶，重新改變戰(zhàn)術(shù)?！焙榻叹氃捯徽f完，直接往回走。
巍教練、孜武、狄星都感到震驚，覺得洪教練變了個人似的，不可理喻。巍教練望著洪教練遠去的背影，既遺憾又惋惜，想不到自己的勞動成果仍得不到洪教練的賞識。
巍教練垂頭不語，情緒低落，他還以為這次能順水推舟順順利利地被調(diào)到一線隊為球隊效力，殊不知洪教練仍舊對他有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