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御花園西側邊的長廊內,(夙夜吏)阿道夫與(殽之碑)亞爾弗列得正好遇見,不免小憩一翻。
“亞爾弗列得卿真是雅興呢,也閑來得空在這里散步∽”阿道夫笑著道。
“員老院的事務太多了,我感到心力交瘁,所以在百忙之中勉強抽出點時間來休息,不想竟在這里遇見你了∽”亞爾弗列得談笑著。
“看來也是巧合呢,我也剛好欲去找你的呢,不想正巧遇見你了∽”阿道爾興興地說。
“亞爾弗列得卿,我已經拿到了你所需要的東西了∽”一邊說著,阿道夫從廣袖中拿出了那一個獸頭小瓶,遞給了面前的亞爾弗列得。
亞爾弗列得接過來獸頭小瓶,目光冷洌銳利地望著,若有所思。
“亞爾弗列得卿,東西我已送到,接下來該怎么做你也該知道罷∽”說完,阿道夫正欲離去。
“等等,阿道夫大人,我這里也剛好有一物要交給你∽”亞爾弗列得叫住了阿道夫。
阿道夫一愣,立刻止住了腳步轉身好奇地望向了亞爾弗列得。
亞爾弗列得雙手捧上了一件渾身泛著銀藍色光輝的透明絲綢,神秘兮兮地笑著。
“這是?”阿道夫詫異道。
“這是可以遮蔽自身本源氣息的界靈(誘蠱之毯),將它交給你的暗部屬下(千首面)利瓦伊吧∽”亞爾弗列得墾求著。
“將此物交給他干什么呢?”阿道夫不解。
“我已經憑(心之語)結晶獲悉到了大祭司與中樞星騎士預備通過遙感本源氣息的方式搜查行刺兇手的方法了,這樣一來利瓦伊遲早要被找出來的,而要是擁有了這件界靈作掩護的話,感知不到氣息的兩位神就無從搜查了∽”亞爾弗列得冷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原來如此,這是一件可以遮擋氣息讓對方無從搜尋的界靈嗎?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呢,亞爾弗列得喲∽”阿道夫歡喜地接過來誘蠱之毯。
“阿道夫大人喲,無論何時你都不要忘記了哦,我們所達成的同盟之約哦,所以互相取舍是應該的∽”亞爾弗列得說完后便走遠了,只留下阿道夫一臉肯定地站在原地。
輝煌的(旋凱之風)奧德利奇陛下的寢殿內,光線從寶座后的巨大落地窗射進來,映得室內一片通明。
奧德利奇陛下端坐著,用關切的目光望著眼前站定著的菲蕾德翠卡。
“菲蕾德翠卡卿,聽皮瓦爾說你在御花園內被行刺了,可有此事?”奧德里奇大帝問道。
“是的陛下,我被不明身份的刺客刺傷了∽”菲蕾德翠卡如實說。
“要緊嗎?”大帝忙問。
“已經在皮瓦爾的幫忙下治愈了∽”菲蕾德翠卡說著。
據說那個未知神秘的刺客是變作皮瓦爾的模樣行刺你的∽”奧德利奇好奇著。
“是的陛下,我想很有可能對方是想要挑撥我與皮瓦爾的關系吧!”菲蕾德翠卡想著。
“宮里發(fā)生了大祭司被刺這種事,按理說是會追查到底的,那么追查得如何了?”奧德利奇忙問。
“是的陛下,我與皮瓦爾已有追查,可是∽”菲蕾德翠卡一臉茫然。
見大祭司一臉茫然,奧德里奇嘆了一口氣。
“稟告陛下,那個行刺者沒落下任何珠絲馬跡,況且是變化作皮瓦爾的面相來行刺我的,這讓我們感到查無可查∽”菲蕾德翠卡老
實交待。
“原來如此呢,那么你們還有其他辦法呢?”
“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刺容身上散發(fā)的本源圣靈氣息,我想可以通過界法(遙感)來找到那個家伙的下落?!狈评俚麓淇ǖ哪抗庵兄噩F光彩。
“這樣甚好,這也算是對方留下的一絲線索吧∽呵呵呵”奧德利奇微笑著。
“那么你們就去肆意地搜查吧,我允諾你們可以隨便動用皇城的兵力以及一切物力∽行刺王國大祭司是大罪,無論是誰,那個刺客一旦被查出,就一定要從嚴論處?!眾W德里奇下令著。
“多謝陛下隆恩,我與皮瓦爾一定會搜査出刺客的∽”菲蕾德翠卡半跪下道。
入夜,祭神殿大廳內,菲蕾德翠卡一個人靜立于幾級階梯之上的衡璣玉器前,微微垂首合十。此時的祭神殿顯得有些安靜,諾大的祭神殿內,除了菲蕾德翠卡以外,只有皮瓦爾守在身側,白日里的那幾位下級祭司們此時已回去各自的寢宮了。
只見菲蕾德翠卡站立在石階上,一副肅穆寧靜的模樣,而皮瓦爾則在一邊偷偷打了一個呵欠。
“我說呀菲蕾德翠卡,施行這個界術必須要在深夜嗎?”皮瓦爾有點困頓。
“當然了哦∽你還不知道吧,傳聞之中的秘界術(遙感)在深夜施行才可以發(fā)揮出全部的效力,若是在紛繁嘈雜的白日,效力連深夜的一半都發(fā)揮不出來的∽”菲蕾德翠卡喃喃。
“話說菲蕾德翠喲,你不是今天下午就開始施行此界術了嗎,為何到現在都還沒有完畢呢?”皮瓦爾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皮瓦爾,要知道這個秘界術在真正施行出來之前可是要先醞釀界力一陣子的呢,施行出之前的這一陣子是運轉力量之時,當界力運化發(fā)酵好之后便可發(fā)揮出最強的效果∽”菲蕾德翠卡說教著。
“原來如此∽”皮瓦爾點著頭。
“遙遠的亙古之風喲∽比悠遠更久遠,比深沉更深邃,吾祈愿化作四方之神,結起天羅地網,監(jiān)測魎魅之影,讓一切真相無處遁形∽”
耳畔只聽得見大祭司吟唱起來的界咒,聲聲入耳,皮瓦爾仔細聽著。
很快,隨著菲蕾德翠卡的陣陣低吟,皮瓦爾發(fā)現了她面前的衡璣周身發(fā)出了淡金色的微芒,慢慢的,在這座衡璣下面的幾級階梯上邊的臺面上閃爍起一圈金色的界法陣,在緩慢地旋轉著。
菲蕾德翠卡繼續(xù)吟誦著,很快衡璣周圍的金光大盛。隨著她一吟誦完的那一刻,突然一陣金華宛如才沖破殼的蒼龍一般向四方爆烈開去,剎時充溢了整個祭神殿。那些金光沿著四壁游走擴散。
皮瓦爾在一邊看呆了,眼睛瞪得渾圓。他發(fā)現那些金芒并不滿足于被圍困在這座殿內,而是繼續(xù)向更外層更遠的地方擴散而去。
其實,要是現在在萬神殿王國的城堡上空俯視這個國家的話就會發(fā)現這陣光芒已經化作金色的八邊形覆蓋了這座王國所有的土地面積,宛如法師結出的一面天網地網的陣。
如此巨大規(guī)模的界術的確需要早早地醞釀運轉才行,而在安寧無聲的深夜發(fā)動也的確是占領了天時。
此時,皮瓦爾與菲蕾德翠卡渾身沐浴在神圣金色之中,煞是美麗。
金光仍在四面八方浮動,宛如九天的銀河垂落遍布舉國上下。此時菲蕾德翠卡的腦海中似乎也織起了一張網,在仔細感知著四野之中留存的那一道氣息。
一分,兩分,三分∽神界的光陰慢慢地流逝而去。
菲蕾德翠卡的臉色慢慢地變得難受起來,怕是維持不了多久(遙感)的展開了,皮瓦爾焦急地望著她,卻插不了手,只能在旁邊靜觀。這似乎是第一次讓皮瓦爾無可奈何之時。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久了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為什么∽“臺階上的菲蕾德翠卡低訴,緊磞扭曲的臉預示著展開界法快到極限了。
“呵呵呵∽”此刻,在皇宮某處的暗室內,在一根大理石柱邊,(千首面)利瓦伊冷笑著,他已經感覺到了此時這陣覆蓋王國土地的大界法了。
利瓦伊身上閃爍著銀藍色的光點,像是破碎的月輝般,由于及時穿上了(蠱誘之毯),自身氣息被隔絕了,所以并沒有被菲蕾德翠卡感知到,此時正發(fā)出魔女般的竊笑。
時光飛逝,菲蕾德翠卡忽然渾身發(fā)軟,雙腿一顫,險些倒在衡璣旁。在雙腿不支時,身后一雙手扶上來。菲蕾德翠卡回過頭一看見是皮瓦爾,內心輕松了點。
“皮瓦爾∽”菲蕾德翠卡低語。
“振作些,菲蕾德翠卡殿下∽”皮瓦爾緊緊貼住菲蕾德翠卡的后背,雙手扶著她生怕她不支倒下。
有皮瓦爾的幫忙,菲蕾德翠卡振奮了許多,繼續(xù)維持著(遙感)的展開了。
可是∽依然無果。
終于,半晌從兩人面前的衡璣上爆發(fā)出一道推力極強的金光,一下子將兩位神民推到了臺階之下。菲蕾德翠卡還好,直接倒在皮瓦爾身上,拿皮瓦爾當肉墊,而皮瓦爾直接仰面倒在了地板上,摔了個地朝天。
隨著這一陣震波的出現后,覆蓋王國僵土的八邊形光輝開始急速收縮,很快便沿著神殿四壁縮回到了衡璣中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四野寂靜無風。
“啊∽疼∽疼∽”倒地的皮瓦爾叫嚷著。菲蕾德翠卡連忙起身艱難扶起了皮瓦爾。
“沒事吧,皮瓦爾∽”菲蕾德翠卡小聲道。
“沒什么大礙菲蕾德翠卡殿下∽只是,只是你還真是沉呢∽”
“我很沉?”一聽皮瓦爾這么說,菲蕾德翠卡臉起泛起害羞的紅暈。
“哦∽不對不對,我是說我很沉∽”見自己說錯話,皮瓦爾立即改口。
“失敗了呢皮瓦爾∽”菲蕾德翠卡站起后渾身發(fā)抖地說著,目光凝視著臺階上的衡璣。
“怎么會這樣,不應該吧∽”皮瓦爾說道。
“我猜是那個刺客用了什么高等級的遮斷氣息的術法了,不然強大的(遙感)是絕對不會感知不到的?!?p> “真是狡猾的傢伙∽”皮瓦爾冷哼一聲,“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我看實在無法的話就只有放∽放∽”
還沒等菲蕾德翠卡說完,皮瓦爾就只見她身子一斜又重重倒在了他懷里,熟睡了過去∽
“菲蕾德翠卡殿下∽”皮瓦爾一驚大叫一聲,猜測是由于大祭司剛施行大界法耗掉了太多的精力,因而現在體力不支暈倒了。
此時的菲蕾德翠卡像是一個孩子般睡了過去,似乎在此刻終于卸下了平日里這座皇宮給予她的層層枷鎖。
日光從天際垂落,照射著皇城最外側的大門一角。這里是城堡最外側的入口大門,此時有三個影子被太陽斜斜地照下。
只見南之離宮的熔巖騎士(戎獅)阿杜格一腳蹬上馬背,穩(wěn)穩(wěn)地騎上了熔巖悍馬背上。
“我要回宮了哦,大祭司殿下∽皮瓦爾殿下∽”馬背上的阿杜格勒緊了韁繩說著。頓時,那匹熔巖悍馬仰著長頸長嘶一聲,兩條前蹄蹺在半空中。騎在馬上的阿杜格好不威風,宛如正要凱旋歸去的將軍。
“請保重,兩位∽”阿杜格鄭重認真地說。
“會的阿杜格,也希望你也保重”(熘雁)菲蕾德翠卡微笑著。
“皮瓦爾大人,我期待著,我會一直期待著你親自率領著我們四星騎士平定火山詛咒災厄的那一刻。我相信你一定有那個能力,一定可以統(tǒng)率我們一起破碎詛咒的?!卑⒍鸥裼昧已姘愕难凵裢R下的皮瓦爾。
“那一刻就快了哦,阿杜格喲,我一定不負眾望,請你放心,”皮瓦爾似乎信心百倍,用堅定的目光回望阿杜格。
“那我就放心了∽駕~”說完,阿杜格便迅速調轉馬頭離去了,只激起了一陣清風撲面。
菲蕾德翠卡與皮瓦立久久靜立在皇宮大門之下凝望著那跶跶的馬蹄遠去。菲蕾德翠卡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清了,皮瓦爾在一邊攙扶著。
陰冷的泛著淡藍色微光的大殿內,這里是元老院長亞爾弗列得的獨立寢宮,南側壁爐內的淡藍色火焰依舊燃燒著,有微光從上邊的鏤空石窗外射入。
只見亞爾弗列得拖著湛藍的披風緩緩地登上了北側二十幾級臺階,素白色的石梯上居中鋪著一層黑色的布毯。亞爾弗列得右手手持著那個褐色的獸頭小瓶,左手拿著白銀鑄造的獨角鷺鷹手杖緩步走上了石梯。而石梯之上的寬敞平臺上則安然放置著那臺宛如渾天儀般的衡璣玉器。
亞爾弗列得來到了玉器前,將左手里的鷺鷹手杖大力地往石梯上一拄,頓時一道漣漪般的聲波擴散到四周開去,聲音久久蕩滌在大殿周圍。于此同時,石造衡璣四方雕刻著的四條盤曲而上的青龍雙眼珠皆散發(fā)出白里泛紅的光芒,像是突然通了靈一般。
然后,只見亞爾弗列得開始吟誦起一串古老的占星神咒。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蔭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只見亞爾弗列得一邊吟誦著,左手一邊拿著手杖不斷地上下揮舞著。慢慢地,在那個高舉起來的鷺鷹手杖上閃現出玫瑰色的光華。
亞爾弗列得雙手高舉起纖長的手杖,嘴巴里繼續(xù)吟誦著,忽然,那一陣玫瑰色的光芒脫離了白銀質地的鷺鷹飛向了面前巨大的渾天儀石器,這一陣玫瑰色光芒飛向了四條青龍石像中央頂端的石環(huán)內忽然爆發(fā)出更加強烈的青色的光。一陣青色的星芒忽然爆發(fā)出幾乎照亮整個大殿的巨大光亮,并且此時在石環(huán)周圍有細小的流星一般的七色光粒在不停地逆時針旋轉縈繞著青色的光輝球。
頭頂上的青色光輝越加強盛,縈繞飛轉的七色流星光粒規(guī)律地旋轉著,亞爾弗列得的心滿心期待著,盼望著這一次的占星儀式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