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院偏殿,亞爾弗列得寢宮,長夜將深寒的冷意灑滿這里的每個角落。在幽暗迷離的光線之下,一團浩亮潔白的光內(nèi)爍著,宛如黑夜的星辰一般。
“看來那丫頭如實照做了呢,呵呵,說起來那丫頭真是可悲呢,被(牽魂蚓)吞食了心智之后,那丫頭會發(fā)瘋地死去吧,這樣也好,用過的棋子就得抹除掉,確保萬無一失,利瓦伊做事真是干凈徹底呢。”亞爾弗列得在一旁盯著(心之語)水晶球內(nèi)的幻影,冷冷說道。
“利瓦伊,你確定那丫頭(哲之泉)沒有認出你是我這邊的人吧?"宰相阿道夫冷言。
“當(dāng)然不會知曉,我是幻化為她最關(guān)心的人的身姿去接近她的,這次我可是連氣息都用誘惑之毯屏蔽了的喲,她不可能會知曉是你指使干的,呵呵呵∽你就放心吧阿道夫大人。”
“這樣便好∽”阿道夫也盯著那幻象?!敖褚棺⒍ㄊ且晦D(zhuǎn)折不平凡的時刻,我可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他們兩人的好事∽”阿道夫道。
“放心吧大人,那丫頭會做好的。”利瓦伊說道。
“那么明天一早我就得提早上朝稟報陛下,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呵呵呵∽”亞爾弗列得冷笑著,露出如狼般尖銳的牙齒。
深夜,烏云遮住了一勾彎月。沉沉夜色之下,有絲絲溫潤暖昧的氣息如花朵般緩緩綻放。
祭神殿側(cè)寢宮內(nèi)的燭光暗了幾分∽
“菲蕾德翠卡,怎么睡著了,奇怪?”床上的皮瓦爾如夢初醒般看了看周圍,最終將目光移向了一邊靜好的菲蕾德翠卡的睡臉上。不知怎的,當(dāng)皮瓦爾此時一盯住那張臉,心懷里就有一股沖動如泉般不可遏止地涌出,道不明的意味。
皮瓦爾的臉色微紅,遏止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伸出右手慢慢去觸碰菲蕾德翠卡白皙的臉。皮瓦爾激動著,當(dāng)手指觸碰到了的那一刻,皮瓦爾的內(nèi)心宛如波濤洶涌,恨不得立馬撲上去。
“嗯嗯嗯~~”忽然,在觸碰到了的那一下,菲蕾德崔卡的眼睛一動,竟慢慢睜開了玲瓏的雙眼,也蘇醒了過來。
“你醒了,菲蕾德崔卡?”只聽見一側(cè)皮瓦爾的低吟,菲蕾德崔卡慢慢側(cè)過臉,看見了一臉迷離微紅的皮瓦爾正用火熱的目光盯著自己。
“我這是怎么了,怎么睡著了呢?”菲蕾德催卡立即爬起來坐在床上,用手敲了敲腦袋說道,順便看向皮瓦爾。
“好像我們兩個人都睡著了呢,真是奇怪怎么會忽然~~的?”皮瓦爾說著。
“說起來皮瓦爾你怎么會睡在我的床上呢~“一看見皮瓦爾坐在自己床上,菲蕾德崔卡就深感困惑,雖然熔巖騎士擁有親近大祭師的資格,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無禮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菲蕾德崔卡~反正我一醒了就這樣了?!逼ね郀栒f著,忽然一把擁了過去,雙手環(huán)抱住了菲蕾德崔卡。
“啊~~“菲蕾德崔卡忽地一驚叫,臉上直直地撲上來從皮瓦爾嘴里傳來的溫潤熱氣,不免心臟一動。
“那些都不重要了哦,菲蕾德崔卡,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只想要~~要~~你?!逼ね郀柎藭r此刻愈加緊緊地抱住了菲蕾德崔卡,一時間讓菲蕾德崔卡喘不過氣來。
菲蕾德崔卡感覺自己的心臟依然跳個不停,也伸出手去抱住了皮瓦爾的腰。只感覺此刻想要將整個身心都獻給皮瓦爾,不由得內(nèi)心的欲望之火被點燃了,內(nèi)心同樣開始宛如決堤的洪水般泛濫起來。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互相摟著,似乎就想這個樣子一輩子都不要分開便好。
“菲蕾德崔卡你知道嗎,其實我老早老早,具體說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呢~”皮瓦爾緊摟著菲蕾德崔卡說著。
“嗯~我知道的哦,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在等著你來到我身邊的這一刻,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可是命運女神還是眷顧著我,還是讓你再次來到了我的身邊?!狈评俚麓蘅ㄐ÷暤驼Z著。
“菲蕾德崔卡,讓我們兩個一直這樣好不好,誰也再不離開對手,一是相伴到死好不好?”皮瓦爾的鼻息不停呼著粗氣。
“好的皮瓦爾,我答應(yīng)你,我們一輩子不分開~~”說著,只見兩個人彼此深情地凝視著,慢慢地,彼此的嘴巴靠得越來越近,最終吻在了一起。
隔天的早上,皇宮朝廷之上顯得有些安靜,但在這份表面的平靜之下暗藏著蠢動而致命的野心。坐在臺階之上御座上的(旋凱之風(fēng))奧德利奇大帝正在幾根手指敲擊著御座左側(cè)的扶手,一份等待著快要失去耐心的樣子。似乎,整個大殿都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怎么回事,為何大祭師大人還沒趕來?”,“平日里大祭師大人總是會提前過來的呀,今天怎么回事~~”,“這都什么時辰了,大祭師還沒有來上朝?”大殿上充斥著各種議論的聲音,群臣都在各自悄悄地低語著,皆在感嘆為何大祭師還沒來上朝,要知道以往的菲蕾德崔卡是從不遲到的呢。
“怎么回事,這大祭師今個兒是怎么了,怎么還不來上早朝呢,這是故意讓大伙兒好等呢~~”亞爾弗列得雙手背在腰后冷言道,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隱秘不易被發(fā)覺的笑意。
“莫不是大祭司閣下有什么要緊的事,可又是什么要緊的事呢?”冷血宰相阿道夫說著,“說起來總不會是睡著了吧,呵呵呵∽”
于是,時間又過了一會兒∽
大殿上依舊竊議紛紛,遲遲不見菲蕾德翠卡來到的身影。眼看著奧德利奇陛下就要抑制不住滿腔的怒火了。
“有哪位愿意去祭神殿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御座上的(旋凱之風(fēng))大帝終于發(fā)話了。
下邊的朝堂沉默了片刻,頓時鴉雀無聲。半晌,一個聲音響起。
“陛下,老臣愿意與阿道夫大人一同前去察看情況∽”這時,(殽之碑)亞爾弗列得發(fā)言道。
“陛下,我愿意與亞爾弗列得一起去祭神殿察看情況?!卑⒌婪蛑鲃诱f道。
“既然如此,你們兩位就去看看大祭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何遲遲不來早朝?”奧德利奇陛下說著。
“臣等定當(dāng)會去一探究竟∽不過陛下,在下現(xiàn)有一個不情之請?!眮啝柛チ械谜Z調(diào)一轉(zhuǎn)。
“哦,是何不情之請,說來聽聽∽”奧德里奇陛下說道。
“陛下,我現(xiàn)在只希望你能與我們一同去察看大祭司究竟是何情況遲遲沒來?”亞爾弗列得說著。
“為何我也要去?”奧德里奇提出質(zhì)疑。
“陛下您當(dāng)然也要去的,您仔細想想,那個大祭司是從來不會遲到的人,這次突然間遲遲不來這八九不離十是突然間患了大病,如果這時陛下你去了的話便不正顯示出你真誠的關(guān)心與慰問嗎?”一邊的宰相阿道夫忽然發(fā)言道。
“的確如此陛下,你也去的話便顯示出了你對大祭司閣下的關(guān)心與重視,她一定會很感激的。”亞爾弗列得也附合著。
金色御座上的奧德里奇陛下閉著雙眼凝神靜思了片刻,手指重重地敲擊著扶手,一下,兩下∽
爾后忽然“嗖”地一聲從王座上站起身走下了臺階。
“各位愛卿,今天的朝會就這樣散了吧∽”說完,奧德里奇很快便與亞爾弗列得,阿道夫一起離開朝堂前往了祭神殿。隨著陛下的離去,身后朝堂之上的神民們很快便散了。
很快,三位神民便來到了祭神殿外,這時,亞爾弗列得與阿道夫的神色中充滿了致命的隱秘笑意。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到了∽”忽然一句話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在兩位界神的腦子里。
三位神民一走入祭神殿尖拱形的大門,便感覺到了里邊安靜得出奇,像是今天專門有人故意遣走了那些下級祭司與士衛(wèi)一般。
“祭神殿今兒個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沒人影呢?”阿道夫故意說著。
整個祭神殿靜得有些不正常。三位神民游蕩在祭神殿深處,打算去側(cè)邊的寢宮看看。
“拜見兩位大人,拜見(旋凱之風(fēng))陛下∽不知您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焙鋈?,(哲之泉)莎蒂拉梅爾出現(xiàn)在三神民面前,跪下道。
“莎蒂拉梅爾哦,我們是來看看大祭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何今日遲遲不來上朝的?”阿道夫簡要地說著。
“哦∽這個嘛,昨晚上貌似大人喝多了似的,記得昨晚上菲蕾德翠卡大人對我談過已向陛下告了假什么的,今早不用上早朝什么的,也因此我想現(xiàn)在殿下在里邊睡覺吧,看在她昨晚喝多了的情形下我也不便去打擾了,反正殿下已告了假。而為了不打攪菲蕾德翠卡這難得一次的休眠,我便提早遣走那些祭司與宮人,畢竟菲蕾德翠卡大人平時太累了,讓她多休息一下也是難得的?!保ㄕ苤┥倮窢柧従彽馈?p> “你也真夠盡心的呢,莎蒂拉梅爾∽”亞爾弗列得說著,眼眸里寒光畢現(xiàn)。
“這些都是本分而已,畢竟菲蕾德翠卡大人平時太辛苦了∽”莎蒂拉梅爾笑了笑。
“你說告假,大祭司閣下何曾向我告過假?”奧德利奇陛下一臉疑惑了。
“沒有嗎,可我昨夜分明聽菲蕾德翠卡大人這樣說過呀∽”莎蒂拉梅爾一臉確定地說。
“罷了,我不會去追究這個問題了,畢竟那孩子的確需要休息的呢∽”奧德利奇陛下嘆了口氣,一語作罷。
“莎蒂拉梅爾,我們與陛下是來看望大祭司閣下的,現(xiàn)在就請你帶我們?nèi)?cè)殿寢宮吧,”阿道夫說著。
“好∽好∽不不∽不行∽”忽然,只聽見莎蒂拉梅爾語氣變得矛盾不堪。此時此刻,她的渾身微微顫抖著,似是身體中有兩個不同的靈魂在相互爭斗一般。
“不行∽不行,”莎蒂拉梅爾渾身顫抖得越發(fā)厲害,想是在用最后一絲理智壓抑著內(nèi)心兇殘瘋狂的獸一般。
不久,只見莎蒂拉梅爾雙手貼著腦袋,咽喉里發(fā)出干涸嘶啞的聲音,像是在盡力抗拒著什么似的極其痛苦。
“難道這丫頭的自我意識還未被(牽魂蚓)啃食干凈嗎?”阿道夫猜道,“不行,得盡快想辦法完全控制住?!?p> 被牽魂蚓控制住自我意識與心智的莎蒂拉梅爾似乎體內(nèi)還殘留著一絲本性,此刻正與牽魂蚓控制下的邪惡意識抗?fàn)幹?p> “不行,陛下,請返回吧,菲蕾德翠卡大人現(xiàn)在不便見人,三位大人請回吧,”半晌,只聽見莎蒂拉梅爾困難地擠出這句話來。
這時,只見阿道夫的雙眼突然隱密地化為了血紅色,而緊跟著莎蒂拉梅爾體內(nèi)細小的牽魂蚓周身發(fā)出了浩亮的血光,莎蒂垃梅爾的意識與心智被再一次霸占掉。
“既然不便,那我們就此返回吧,就不打擾大祭司的休息了∽”(旋凱之風(fēng))陛下淡淡道。于是,三位來訪者正欲離去。
“等等陛下,還有兩位大人,請別急著走啊,我現(xiàn)在立即就帶你們?nèi)タ赐评俚麓淇ǖ钕?,殿下的確昨夜酒喝多了之后染上疾患,正等著陛下來慰問呢∽”忽然,莎蒂垃梅爾語氣一轉(zhuǎn)說道。
“如此還等什么呢,快帶路吧∽"亞爾弗列得語氣急促地說,眼看著鬼計將要得逞,他與阿道夫兩人心里早已一陣瘋狂的暗喜。
祭神殿偏殿寢宮就在祭神殿正廳右側(cè)拐兩三個彎兒就到了,在莎蒂拉梅爾的帶領(lǐng)下幾人很快便至此地。
眼前,一面矩形的大門從中間關(guān)閉著。幾位神民靜靜站立在門前。此時,兩人心里蠢動的野心眼看著立馬要突破極限滿溢而出。
下一秒,莎蒂拉伸出左手輕輕一推門扉,只見矩形大門左半邊被推開了。頓時,幾位神民魚貫而入,眼看著那兩人的陰謀即將生根發(fā)芽開花后結(jié)果了。
幾位神民在莎蒂拉梅爾的帶領(lǐng)下徐步走到被床幔遮得嚴嚴實實的床邊。一行人就這樣站立于菲蕾德翠卡的寢床邊。
“菲蕾德翠卡∽菲蕾德翠卡殿下∽起床了嗎?”只見已被控制的莎蒂拉梅爾站在被床幔遮住的床邊輕喚。但半晌都沒有動靜,只有殿內(nèi)的一縷輕風(fēng)吹過。
于是下一秒,莎蒂拉梅尓再次伸出手拉開了籠罩著床的紗幔。就在拉開床幔的一剎那,一幅不堪的畫面展現(xiàn)在了三位神民的眼里。
只見在雪白的軟床上,有兩個衣裳不整的人相互抱在一起,看上去似乎昨晚剛云雨了一番。此時此刻,皮瓦爾與菲蕾德翠卡兩位神正緊抱在一起睡得香甜不已。
?。ㄐ齽P之風(fēng))大帝的嘴角一抖,眼里隱約顯出不易察覺的怒氣。而亞爾弗列得與阿道夫兩人眼里卻藏著冰冷的暗笑。
“奧德里奇陛下,大祭司這是∽∽她的床上怎么會有男人,而且還∽∽兩人怎么會這般親蜜?”亞爾弗列得故作驚訝。
“啍,身為王國的大祭司竟這般不檢點,竟與宮外的野男人茍合,這簡直太∽”宰相阿道夫嚴肅道,想借此激起陛下的怒意。
“我原以為大祭司閣下是生病得臥床不起,沒想到卻做了這樣的事,這也太傷王國尊嚴了∽”亞爾弗列得繼續(xù)說。
“陛下,你看這事?”阿道夫看了看陛下的臉色,問道。
哪知奧德里奇陛下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閉上雙眼微垂下頭,然后深深地嘆了口氣后便帶著極度的失望轉(zhuǎn)身離去了。不久,亞爾弗列得與阿道夫也緊隨而去,諾大的寢殿只留下了莎蒂拉一個人靜靜看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