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紙牌游戲
何小茉與尤斯塔斯擠進黑壓壓的人群，來到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士面前。她低著頭，正在洗手里的撲克牌，看起來體態(tài)優(yōu)雅，皮膚白皙。
“噢，是她！”尤斯塔斯發(fā)出一聲驚呼，因為眼前的這位女士竟然與他在河邊見過的手托杯子的女郎十分相似。
何小茉也大吃一驚，但她隨即發(fā)現(xiàn)這位女士沒有被面紗罩住的額頭皺紋累累，顯然，她是老人無疑。
接著，她蒼老的聲音更加證實了她巫婆的身份。
“這張牌，”女巫指著一張紙牌對她對面的一個肌肉男說道，“代表著死亡，你注定要被淹死，所以要遠離任何水源......”
“哈哈哈！”，肌肉男大笑起來，“我是一名水手，離開大海的生活簡直生不如死！”
“那我也就無能為力了?！迸椎鸵髁艘痪?，語氣平靜。
“我知道他是誰！”何小茉對尤斯塔斯低語道。
肌肉男好像聽到了何小茉的話，回頭看了她一眼，露出白白的牙齒，說道：“小女孩，要吃菠菜嗎？”然后他將一個盒子遞了過來，上面花花綠綠地印著“純綠色、天然等”字樣。
何小茉有些猶豫，不知是否應該接受別人送的東西。尤斯塔斯卻毫不客氣，一把接過盒子，說道：“聽說吃了這東西力氣就會大漲，是這樣嗎？”
肌肉男看了看尤斯塔斯，笑道，“你這樣的身板，吃了我的菠菜打倒三個成人不成問題?！?p> “讓開，讓開，別擋道！”
一群黑衣人推開人群，疾步來到女巫面前，打斷了尤斯塔斯與肌肉男的談話。
“這些人怎么這么沒有禮貌！”尤斯塔斯氣憤地說道，其他求掛的人也紛紛抱怨。
“主人駕到，閑人勿擾！”黑衣人一邊喝斥一邊站成兩排，形成一個通道。一個戴著面罩，身材瘦削的老者在兩個侍者的陪同下逶迤而來。一個侍者手里抱著一個大盒子，另一個擎著一個頂端分成三股的權(quán)杖。
老者走過通道，停在女巫面前。侍者將盒子放到女巫腳下，打開蓋子，露出里面的滿滿的珠寶和黃金。
周圍的人群發(fā)出陣陣驚呼，唯有那個女巫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夫人，能否幫我看看最近的運勢？”老人說，聲音蒼老低沉。
女巫對眼前的財寶視而不見，沙啞著嗓子說道：“能改變的都已經(jīng)做過，不能改變的我也無能為力?！?p> 老人聽后并未露出失望之色，而是低聲嘆氣，說道：“看來老夫注定無法實現(xiàn)終生之愿。”
女巫也低吟道：“無功不受祿，把你的財寶拿走?！?p> 老人轉(zhuǎn)身就走，他的手下抬起箱子，隨著他一起離開了。
這時何小茉把小紅帽抱到女巫面前，懇求道：“大師，能否救救這個孩子，她暈過去了，怎么也喚不醒！”
女巫冷冷地說：“十個金幣?！?p> 何小茉掏出剛才從攤主那里換來的紙牌，遞給女巫，“我們只有這個?！?p> 女巫一愣，拿過紙牌看了一眼，然后又還給了何小茉。
何小茉大失所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這，這個紙牌不能用嗎？”
“你不需要用這個紙牌了?！迸渍f。
“啊，她醒了！”尤斯塔斯突然大叫起來。
何小茉回頭一看，小紅帽已經(jīng)悠悠醒來，正登著一雙大眼睛四處觀望。然后她看見了何小茉，馬山撲進她的懷里，大哭了起來。
何小茉輕聲安慰，問她身體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小紅帽搖搖頭，看來已經(jīng)恢復了。
尤斯塔斯見狀馬上說：“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p> 他拉起兩個女孩，擠出人群，向市場外面奔去。
“你們沒看到那些算卦的大人嗎，他們都盯著我們的紙牌！”尤斯塔斯一邊急行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這時他們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干枯的河道上。
“你是說他們會搶這張紙牌?！焙涡≤钥粗掷锛埮粕系男〕笳f道。
“當然，這里的大人都那么貪婪，哪里有納尼亞的武士那樣慷慨大氣！”尤斯塔斯說。
“可是那對雙胞胎兄弟就是好人！”何小茉反駁道。
“大哥哥，大姐姐，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小紅帽回頭看著煙塵滾滾的集市，心有余悸地說。
于是三人不再說話，他們繼續(xù)急行，漸漸把集市甩在視野之外。
“哎呦！”走在前面的小紅帽突然大叫了一聲，撲騰一下摔倒在地。
何小茉連忙去拉她，發(fā)現(xiàn)她被一個東西絆倒了。這不是她的大書包嗎？
尤斯塔斯也大吃一驚，說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那個傻大個把書包丟到了這里，他不是拼命搶它嗎？”
何小茉打開書包，里面的課本、都臟兮兮的，有的還被撕破，弄壞了。
“可少了什么東西？”尤斯塔斯問。
“那筒馬克筆不見了！”何小茉說。
“又是那種筆，難道他們有什么特殊的功能？”尤斯塔斯說。
“他們只是些普通的筆，在我的世界每個小孩子都用他們……”
嘚嘚嘚！嘚嘚嘚！
何小茉還未說完，遠處傳來馬蹄聲，打斷了她的話語。孩子們聞聲望去，看見一群人正朝這個方向策馬疾馳。他們急忙躲在道邊，等著對方過去。
但這群騎士卻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為首的竟然是剛才求掛的那位老者。
三個孩子面面相覷，何小茉悄悄地將手里的紙牌塞進了衣服兜里。
“喂，小孩子，剛才是你們用這些筆換了張小丑紙牌嗎？”一個黑衣人揮著手里的兩只馬克筆粗聲粗氣地問道。
“是又怎樣，是他主動要求，我們才換的！”何小茉顫著聲音回答，不明白那兩支筆怎么會落到了這群人的手里。
“你們手里還有這樣的筆嗎，馬上交出來！”另一黑衣人高聲喝道。
孩子們聽后都愣住了，他們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搶紙牌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沖著那些毫無用途的馬克筆來的。
“我們沒有，都讓那個傻大個搶走了！”尤斯塔斯憤恨地答道。
這時老者說話了，他先讓自己的手下安靜，然后對著三個孩子說道，“孩子們，不要害怕，我們沒有惡意。只要你們拿出更多的馬克筆，我們可以用珠寶和黃金與你們交換。”
“你知道他們叫做馬克筆！”何小茉吃驚地問道。
老者呵呵一笑，“是的，而且我還知道他們對你們來說只是普通的筆，除了寫字、繪畫毫無用途?！?p> “那你們?yōu)槭裁葱枰@種筆？”何小茉說。
“在這個世界，這種筆極為稀少，物以稀為貴嘛?！崩先宋⑿Φ卣f道。
“可是我們確實沒有了?！焙涡≤赃z憾地回答。
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沒有畫筆也不要緊，不知你們有沒有用于這種畫筆的畫紙，如果有，我會高價收購?！?p> 何小茉不有自主地看了一眼剛剛放在腳下的書包，說道：“畫紙也沒有，只有些課本?！?p> “讓我們看看！”幾個黑衣人沖了過來，毫不客氣地推開何小茉，抓起她的書包翻找起來。
他們把書包里所有的紙制東西，包括課本、筆記本、稿紙等通通拿到那個老人面前。老人拿過馬克筆畫在上面亂涂亂畫，不時失望地搖搖頭。
尤斯塔斯氣的破口大罵，一個滿身肌肉的大塊頭奔過來對他拳打腳踢，尤斯塔斯與他扭打起來，結(jié)果還沒幾下就被打倒在河灘上。
兩個女孩嚇得高聲尖叫，老人這時卻只顧著在不同的紙張上作畫，對周圍發(fā)生的一切不聞不問。
尤斯塔斯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忽然，他從褲兜中掏出剛才那個水手送給他的菠菜，塞進嘴里大嚼起來。然后他騰身而起，沖著正在嘲笑他的大塊頭就是一拳。大塊頭毫無準備，他大叫一聲，捂著鼻子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其他黑衣人看得目瞪口呆。然后他們一哄而上，一起圍攻尤斯塔斯。尤斯塔斯在他們之中橫沖直撞。他的力氣大的驚人，速度也很快，一時間黑衣人竟然拿他毫無辦法。接著，啪嗒一聲，一件東西從尤斯塔斯的懷里掉了出來，那是他的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