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素手出鋒芒,
寒夜露凝霜。
月下風歸去,
花間人斷腸。
意重情深怎難忘,
愿隨左右,
常伴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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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時節(jié),天氣已暖。南疆瀾州氣候原本濕潤,熱氣一返,更顯悶熱。
噠噠馬蹄聲響起,路上一行三人趕來,正是封江寒、荊風和柳月嬋三人。
殺了潘復漸和冥邪,報了龍云血案之仇,辛鴻烈告別,孤身返回了北瀾山。而荊風三人則趕往五仙教。
一路上每個人都各懷心事,交流也少了許多。
這段時間,荊風也見識到了五仙教勢力的龐大,無論在什么村鎮(zhèn),封江寒亮出五仙教五仙使者的玉牌,任好酒好菜,掌柜和鄉(xiāng)民更是幾乎要頂禮膜拜一般。
“看來五仙教在南疆扎根極深,難怪儒釋道三教難以進入?!鼻G風心中暗自尋思。
走了約莫四五天,三人漸漸深入到南疆的腹地,此時已經(jīng)連著飄了幾天的蒙蒙細雨,濃密的山林中間或傳來一兩聲鳥叫聲,愈發(fā)顯得寂寥幽深。
雖然烏騅和雪練都是千里選一的神駿,封江寒的坐下之馬同樣不凡,但在泥濘雨地中前行,也很是不便。
荊風使勁睜著眼睛,只覺得四周都是陰氣蒙蒙,連方向都很難分辨得出。
“我們到了?!绷聥葟纳砗罂v馬趕上來,在荊風身側(cè)輕輕說道,繼而走到前面。
荊風仔細盯著柳月嬋的背影,四周朦朧一片,依舊難以分辨出景色。
嘩啦啦!
烏騅仿佛踏上了懸空的木板,顫悠悠晃動起來。
就在荊風剛想要開口詢問時,忽然發(fā)現(xiàn)柳月嬋身上顯現(xiàn)出一道亮麗的光芒。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去,只見那朦朧的煙雨仿佛被看不見的大手撕開,列出了一道口子,依稀可以看到天上高遠的云層。
缺口不斷擴大,仿佛有疾風吹過,雨霧迅速消散,陽光普照,一彎彩虹出現(xiàn)在天邊,掛在仿佛被水清洗過的瓦藍天空上。
“好美?。 鼻G風不自覺地感慨起來。扭過頭,更加壯麗的景色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原來一座巍峨的高山就矗立在他身邊不遠處,而現(xiàn)在他們正從一道高高的吊橋上行過。吊橋浮空,山谷的清風撲面而來,荊風一瞬間有了憑虛御風的感覺。
往前看去,只見飛檐拱壁,房屋錯落遍布,山下竟是一個不小的城鎮(zhèn)。
“那里便是五仙城,五仙教總壇所在?!绷聥壤w手指著前方,介紹給荊風聽。
“沒想到五仙教竟在這么美麗出塵的地方?!鼻G風嘆為觀止,“江湖人都說南疆五仙擅用蠱毒,居住的都是陰暗抑郁的茅屋,看來卻是以訛傳訛了?!?p> 過了吊橋,未走多遠,便來到五仙城下。
這五仙城的城墻以厚重的巨石砌成,帶著一股原始厚重的感覺,似乎見證了南疆千百年的滄桑。
城下行人絡繹不絕,極為熱鬧。
“大小姐!風蜈使!”守衛(wèi)眼尖,見到柳月嬋一行人,連忙畢恭畢敬地躬身施禮。
封江寒點點頭,跟在柳月嬋馬后進入了五仙城。
荊風好奇地四下打量,這五仙城的繁華不輸于中州各大城,店鋪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很是熱鬧。
沿著城中主道前行,路上不斷有行人向著柳月嬋和封江寒行禮。
五仙教總壇仿佛鎮(zhèn)守整個城池的巨獸,坐落在五仙城的最中央,穿過白玉橋,荊風抬頭望去,只見面前山峰高聳入云,巍峨峻拔,山門也極有氣勢。
幾人翻身下馬,徒步走去。
進入山門,走了不久,便進入五仙總壇腹地,但見屋舍儼然,畫棟雕梁,十分奢華,叫荊風大開眼界。
走到正中大殿前,只見一個白衫男子站在外面,負手望向這里。
封江寒急走幾步,正要上前施禮,卻見那男子扯住封江寒的雙臂,笑道:“封兄一路辛苦了。”
封江寒回道:“二少主客氣了。為我教盡力,實是在下本職。”
那青年笑著拍了拍封江寒的肩膀,繼而望向柳月嬋,“月兒,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可把我們急壞了?!?p> “哥,你告訴我,父親是不是要武選招親?”柳月嬋說話直截了當,毫不轉(zhuǎn)折。
“二少主”“哥”,荊風此時已經(jīng)明白了,眼前這青年一定就是五仙教的二少主,柳陽帆。只見他相貌英挺,彬彬有禮,與其說是大派的少主,更像是溫文爾雅的儒生秀士。
柳陽帆嘴角掠過一絲苦笑,“月兒,的確有這回事……”
柳月嬋斬釘截鐵說道:“我不同意,我自己的事情由自己解決!”
柳陽帆擺擺手,“月兒,你不要任性,這件事是父親和大哥定下的,長老會已經(jīng)通過……”
柳月嬋一擺頭,“我不管……”
“胡鬧!”
一陣沉悶霸道的聲音從柳陽帆身后傳來,眾人看去,只見一個魁梧男子前來,但見雙眉入鬢,目光冷厲,傲然之氣溢于言表。
“月嬋,這件事非是個人兒女私情,更關乎五仙全局,怎能由你一個人由著性子來!”
柳月嬋哼了一聲,扭頭不言。一旁封江寒急忙施禮,“少主!”柳陽帆亦拱手,“大哥?!?p> 原來此人便是五仙教少主,柳陽雄。
五仙教主柳恒安,其下兩子一女,長子柳陽雄,次子柳陽帆,女兒柳月嬋,其中柳陽雄為正室嫡出,而柳陽帆和柳月嬋為庶出的同母兄妹,是以柳月嬋與柳陽帆更為親近。
柳月嬋大聲道:“父親在哪里,我要當面問個清楚!”
柳陽雄劍眉一挑,道:“父親正在和三位長老商量要事,沒空!”
柳月嬋一跺腳,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柳陽雄冷哼,扭頭對著柳陽帆道:“比武招親就要開始了,看好你妹子,不要再惹出事端!”
柳陽帆苦笑,拱拱手,朝柳月嬋追過去。
柳陽雄扭頭望向封江寒,“封使先前的飛鴿傳書我已經(jīng)閱過,現(xiàn)在殿中正在召開長老會,封使隨我去一趟,將當日之事詳細述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