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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感情這位懷姓公子,是個女兒身,女扮男裝而已?!背淘祁U感覺自己的世界在一點點的坍塌,而且從這位該改稱之為姑娘的懷姑娘看宋家才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些故事的。
這一刻,程云頤心中變得忐忑不安,如果對方真是女子,而且與宋家公子是那種關系的話,那銀子什么的恐怕是要打水漂了,人家這哪里是找樂子聽琴來了,分明就是要把花心郎抓回去的意思。
“額,那個啥,這位...懷公子,咱們之前認識嗎?”宋玉塵也是被對方的古怪眼神看得一頭霧水,沒道理啊,別說姓懷的公子了,就是名字里帶個“懷”字的,他都不曾認識,更不曾見過。
“我們又沒有見過面,宋公子當然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宋公子。”白衣勝雪的懷公子開口說道。
宋玉塵皺了皺眉,“既然沒咱倆沒見過,懷公子又怎么說認識我呢?!?p> 懷公子笑道:“宋家才子名動天下,試問又有幾人不識君?”
聽到這里,程云頤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不認識最好,只要不是找心上人的就無妨,只要她肯付事先承諾的銀子,管她一個女兒家為何到這種地方來呢。
她程云頤最近可是聽說了,現(xiàn)在這世道不單單只有男子有那方面的癖好,女子也有,其中傳的最厲害的就是當朝薛炳,薛大將軍的孫女薛飛宮,說那位不愛紅妝愛戎裝的將門虎女生來厭惡男子,卻對同時女兒身的清秀女子有著別樣興趣,甚至有不可考證的小道消息傳出,說這位時常以男兒裝示人的薛家大小姐,偷偷在將軍府內豢養(yǎng)了好些個水靈靈的女子。
這么一想的話,這位懷姑娘來鳳凰閣的舉動,就說得過去了。
宋玉塵皺了皺眉,聽得出來,對方的口氣是在嘲諷他。
果然,只聽這位懷公子繼續(xù)話中帶刺的說道:“但讓懷某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宋家才子,我之前怎么聽說,宋公子的家風很是嚴厲,宋公子更是個潔身自好的謙謙君子,怎么今日一見,似乎與傳聞的不一樣???”
聽到這里,宋玉塵心中一樂,感情是口誅筆伐自己來了。
“哦?與傳聞的不一樣么?!彼斡駢m隨手拿起陳設在一旁的一對龍鳳珠,把玩了起來,同時笑道:“是不是比傳聞說的更加風流倜儻?”
話一出口,宋玉塵就覺得不合適,雖然對方長得比一般小娘子還是美,但畢竟是個男子,跟男子說這樣的話,確實不大合適。
一旁趙清影忍不住莞爾一笑。
“懷公子”這才注意到這位趙美人。
懷公子打量了一下這位傳說中的玉琴仙子,當時也是微微一愣,心中忍不住暗暗驚嘆,這世間竟然真的有這種仿佛從畫中走出的女子,即便是同為女兒身的她,也莫名地有種心動的感覺,那就更不用說那些個本來就迷戀美色的男子了。
在趙清影看來,這位懷公子顯然有些醋意大發(fā)的意思,對宋玉塵冷笑著說道:“我看是更加的厚顏無恥才是,明明與人薛家大小姐薛飛宮定下了婚約,卻跑到這種地方來,難道宋大才子就不覺得自己這般行徑,有辱家門,更有愧于薛大小姐嗎?”
原來漫不經心的宋玉塵驟然停下手中旋轉的龍鳳珠,下意識地瞇了瞇眼,“他怎么會知道自己與薛家有婚約在身?要知道這婚約一事是薛宋兩家的老爺子私下里定下的,極少有人知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忽然,程云頤似乎想到了什么,整個身子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懷姓,又是女兒身,出手如此闊綽,而且聽她的口氣,似乎與將軍府薛家認識...”程云頤腦中閃現(xiàn)一個驚人的念頭,“她不會就是荊南王府的小郡主吧?!”
荊南王懷廬鐵膝下有兩個女兒,長女懷寧在兩年前便已經出嫁,嫁給了當朝大將軍薛炳的長孫,成了薛家的少將軍夫人。
王府中剩下的就只有小郡主懷弱雨了,聽說這位小郡主姿色傾城,與當朝的皇后有幾分神似,被眾多王公貴族的世家子愛慕著,尤其是近些年,小郡主越發(fā)亭亭玉立,到荊南王府想要提親的人多不勝數(shù),但沒有一人成功,甚至很多豪門世家,連荊南王府的大門都沒有進,就被向來桀驁不馴的荊南王給轟走了。
直到最近一些時日,奇怪的是,原來絡繹不絕的提親者,突然銷聲匿跡了,隨后就有消息傳出,說當朝的二皇子看中了這位小郡主,大有納其為皇子妃的意思。
試問這天下,誰敢跟在眾皇子中呼聲最高的二皇子叫板搶媳婦,這不是活膩歪了嗎。
聯(lián)系起種種,程云頤越發(fā)覺得眼前的這位女扮男裝的妙齡女子,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小郡主。
沒來由的,程云頤的小腿肚開始有些發(fā)酸,荊南王懷廬鐵的脾氣天下皆知,王府的家風向來也是嚴厲的很,要是讓那位殺神王爺?shù)弥?,自己最是疼愛的小女兒跑到她這種地方來,還不得派人把她的棲鳳樓給拆嘍?
“閣下來鳳凰閣,應該不是來找趙花魁,而是來找我的吧?”宋玉塵腦中不斷回想,但確實是不曾見過眼前的這位懷公子。
懷公子冷著臉,沒有回答宋玉塵的問題,而是從袖子中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說道:“這是一萬兩,這里我要了。”
程云頤猶豫了一下,她現(xiàn)在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小郡主,一時間有些不敢接過這疊叫人看了嘴饞的銀票。
一萬兩是很誘人,但傻子也看得出來,這位有可能就是荊南王府小郡主的懷公子,來這里并不是看美人聽琴來了,而是沖著那位宋家才子來的,而且據(jù)她毒辣的眼光觀察,這位小郡主似乎對宋家才子有些喜歡的意味。
最讓她擔心的還是這位小祖宗的父王,天知道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藩王會不會拆了她的小樓。
前者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到了個份上,程云頤也只得硬著頭皮接過,從來沒覺得一萬兩銀票拿在手中,會這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