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抓到了嗎?”
“沒有,讓她給跑了?!?p> “哼,算她跑得快。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需要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抓人嗎?”
“不用,不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p> 昏黃的燈火隨風擺動,要也得火光照耀著周圍事物顯得扭曲猙獰,半張臉隱匿在隱隱的青年猶如地獄爬出的惡鬼,試圖將所有人拉進無邊的黑暗。
而立在他身旁有一個白色的身影身姿挺拔,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劍凌厲逼人,但是因為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面容。
聽著青年略帶瘋狂的話語也毫無反應,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盡忠職守的護衛(wèi)。
城東一間空寂的小院。
看著眼前擋住我去路的人,從一刻鐘之前這個人就這么不聲不響的站在我面前,既不同不說話也不懂,如果不是兩人剛剛從同一個地方逃出來,我真的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木頭做的人偶。
精致美麗卻毫無生氣,冰冷默然像一把鋒利的兵器,稍不注意就會將人的手劃傷。再一次用眼神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依舊沒有得到半點回應不由得一陣火起“讓開,我要回去?!?p> 這一次終于得到了對方的回答。
“不行,你現(xiàn)在不能回去?他們就等著你回去自投羅網。”面無表情,寸步不讓。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备螞r這個人今天忽然之間冒出來,雖然很感謝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來幫助我,助我逃出那些官兵的追捕,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就可以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可是對面的人卻又像是啞巴了一樣,再也不說一句話抿著唇靜靜地看著我,無悲無喜對于我的挑釁也無動于衷。
我被她這樣的態(tài)度弄得非?;鸫?,而且再加上今天晚上聽到的那些事情讓我心里十分的焦躁,那些人擺明就是想要針對蘇瑜,至于是什么原因現(xiàn)在還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是想要置蘇瑜于死地。
如果說這樣的事情,我還能夠冷靜下來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奇哉怪哉。
“讓開別攔著我!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爆F(xiàn)在最關鍵的事就是回去通知蘇瑜讓他早做準備,免得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不行,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币琅f是冷冰冰的一句話,卻讓我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任務?誰給你派的任務?!辈[著眼仔細的看著對方的面部表情,希望能夠從中看出一些破綻,但是很遺憾對著那張冰冷的臉以及不帶一絲情感的眼,我確實沒有辦法分辨出她究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更何況現(xiàn)在我根本沒有時間同她糾纏下去,也沒有心情去向她打聽站在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誰?我現(xiàn)在只想見到蘇瑜,只想確定他現(xiàn)在非常的安全,什么事也沒有。
至于面前的這個人哪怕她剛才助自己脫困,卻并不一定真的是為了幫助我,也許她也懷著其他的目的。而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值得相信的人,所以我只能靠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凡事阻擋了我的道路的人,都該被清理。
“再說一次,讓開。”
她依舊不為所動。
既然她如此的冥頑不靈,那我也沒有同她再繼續(xù)廢話的理由。
一瞬間身體如離弦之箭向面前冰冷著一張臉的俏麗女子沖了過去。
而似乎她也沒有想到我會真的和她動手,愣了片刻,但是隨即依舊反應迅速的往一旁側了側身子躲開了我的攻擊。
但是其實我的本意并不是想傷害她,畢竟他剛剛才救過我,我只是想她閃開別擋著我的道。
趁著她側身躲閃的動作,我立馬足尖使力往門口奔去,眼看可以觸碰到房門的時候身后傳著一身破風的聲響沒有猶豫立馬翻身往左邊躲閃,轉了一圈才卸下了往前沖的力道。
“嘣嘣嘣”一連幾聲利器釘入木質門框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幾枚蝴蝶鏢在木質的門框上閃著幽冷的光。
我回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后幾步之遙,依舊面無表情的人在身上。
“你究竟想怎么樣?”其實從她剛剛射出那幾枚蝴蝶鏢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并不想傷害我,只想要阻止我離開。
“我說過了,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不讓你去涉險。”
“這么說是沒得商量了”。
對方沉默以對,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瞇了瞇眼,如果說剛才我對于她還一句話有一絲感激在心里的話。那么現(xiàn)在我就是把她完全全當成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一塊絆腳石。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
手腕微微轉動,本來不欲如此,但是我已經因此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必須速戰(zhàn)速決。一瞬間周圍所有的花草樹木都在顫動不止,從四面八方不斷涌動的風,像被人控制朝一個方向吹過來。
對面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臉上不再是萬年不變的冰山面癱,面色凝重。
不過是瞬息之間,原本落在地上枯黃的樹葉一片片漂浮在了半空中,在周圍狂亂的大風之中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T谠帯?p> 這個畫面想讓人覺得不奇怪都很難。
冰山女目光如炬注視著周圍所有的動靜,手指緊扣著自己手中的蝴蝶鏢,雙腿蓄力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豹子,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撲上去。
忽然冰山女瞳孔一縮,周圍懸浮在半空中的樹葉,如一道道暗器直沖沖的朝她飛了過來,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
一時之間小院里便只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不停地在上下翻飛,翩若驚鴻,矯若驚龍。在原地動作的人不斷的變換角度和動作調整著自己的節(jié)奏,但即便如此,她身上還是漸漸地增添了不少細小的傷痕。
盡管這些傷痕并不能對她造成致命的傷害,只是身上的衣服破損非常,從破損的地方滲透出淡淡的血跡,但也讓她的樣子顯得狼狽不堪。
忽然一片樹葉帶著強勁的力道直直的朝她的眼睛射過去,她理所當然的做出了反應,朝左側躲閃,瞬間便暴露了身體的破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身影快如閃電,直直的來到她的面前,對著她的胸口當胸便是一掌。
“住手”。
寂靜的院子突兀的出現(xiàn)一道清亮的男音。即便聽到了這一句話,我也沒有想要收手的意思,蓄積了自己七分力道的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到了對方的胸口。那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而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她握在左手的一把短劍被她反手握著。
在那一瞬間,我才醒悟過來,剛剛的那句“住手”并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她。
如果沒有那聲制止,只怕現(xiàn)在我就算傷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往前跨了一步,想要看看她的傷勢,但隨即停下了腳步因為背后信步走來的某人叫出了我。
“凌姑娘,我們并沒有惡意,只是想和幫助你?!眮砣艘簧砬嗑G色衣裳,身形瘦削,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
“你是誰?”暗自警惕,無論是敵是友都要多加小心。
“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叫錢永城,是大殿下叫我暗中保護你?!彼樕蠏熘玢宕猴L的笑意,很容易便讓人放棄了防備心產生好感。
如果說在聽到他名字的時候,我有那么一點點熟悉,但卻一時之間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聽過。那么等他在說到大殿下的時候我便已經想了起來。這一路走來有聽到誰能夠稱大殿下的也就只有楚文景。記得當時離開通州的時候,楚文景給了我一塊玉佩,讓我遇到什么不能解決的事情,便可以拿著玉佩去找一個叫錢永城的人。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我拿著玉佩去找他,他便已經自己找上門來了。
聽到他說是楚文景派來的心里的防備,不由得又降低了許多。
“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只希望你們能夠讓開”。
“阿九,你先退下吧?!?p> 剛剛被我一掌打飛的冰山女,也就是阿九一臉慘白的站在身后,嘴角還掛著殷紅的血跡,看來傷的不輕。
阿九沒有立即動作,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后才轉身離開。
一時之間小院子里就只剩下我和錢永城兩個人。
“你現(xiàn)在回去也沒有用,邢部已經派人將蘇公子抓起來了,他此刻已經不在你們居住的小院,而在邢部大牢。其余人員暫時也被控制起來了,不得隨意出入。你現(xiàn)在回去無異于自投羅網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反而會讓蘇公子陷入更加尷尬的窘境”。
怎么會?怎么會那么快?而且為什么我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