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龍再次躬身行禮,姿勢瀟灑好看,“如此青龍唯有恭敬不如從命?!彼闹邪迪聸Q心,不管喬嵩因著何種目的派這個叫魏離的小子入場,等下定要當面虐殺這小子。
喬嵩雖然在江湖上聲名赫赫,卻并不能下住東方青龍,江湖自有江湖的規(guī)矩,不管暗中如何勾心斗角,血雨腥風,明面上都要保持著最基本的底線。先天之上的高手不能向真氣境出手。所以不管先天之上高手如何血腥拼殺,都不會對真氣境出手,至于肉身境,連武道入門都算不上,更不會入他們法眼。
這也很容易理解,真氣境弟子就像江湖中的魚苗,如果大家都竭澤而漁,獵殺彼此年輕一輩,恐怕用不多久就能讓江湖出現(xiàn)斷層。
魏離一方人士都充滿擔憂之色,陳婷被刺殺,段長生被擊殺剛剛過去,沒有哪個人會認為這場比試會是點到即止。葉凌薇和李克都同時向喬嵩拱手道:“弟子請求比試。”
喬嵩臉色陰沉,不為所動,雖然他也不清楚魏離目前體內的狀況,既然魏離敢于請戰(zhàn),心中肯定有著相當大的把握。
魏離環(huán)視眾人,他們臉色中都帶有擔憂之色,唯有伏允明臉上陰晴不定,向李克和凌薇道:“就讓小弟先打頭陣,葉師姐和李師兄給我壓陣吧!”說完依然腳步輕浮向東方青龍走去。
魏離行走中不時要停下來咳嗽兩聲,有時甚至咳出鮮血,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卻逐漸增強,宛如古之惡來在體內蘇醒。
等到魏離距東方青龍三丈時,空氣中已經有颶風徘徊,觀戰(zhàn)者皆被吹的衣衫獵獵。東方青龍漫不經意的臉上寫滿凝重,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魏離并未運轉真氣,只是操縱武道意志就產生如此恐怖的效果。這兩年他走遍大江南北,不斷挑戰(zhàn)武林世家和江湖門派中的年輕高手,所遇人中修煉出武道意志的也有三兩個,但都是武道意志剛剛入門,像魏離這樣以武道意志影響外部環(huán)境之人,他只在家中長輩身上見到過,連他也做不到。
看著魏離年輕的面孔,熊熊妒忌之火在他心中升起,魏離比他還年輕兩歲,卻已經如此嫻熟的掌控武道意志,這點連他都做不到。好在這小子目前身受重傷,若給他恢復過來,恐怕青年高手榜的十大高手都要挪動位置。
東方青龍衣袖抖動向魏離罩去,袖袍迎風而漲,似乎化作天網(wǎng)使人無路可逃。魏離眼神堅定,望著當頭罩來的袖袍不管不顧。
袖袍口來到魏離頭頂,像一條吞天噬地的惡龍,一口咬中魏離的頭顱,口中更是噴出青色的火團裹住魏離渾身上下。這招“袖里乾坤”是東方家族的秘法,他的袖袍乃是千年冰禪吐出的絲線混合雪山中異種金絲猿猴的金色毛發(fā)織成,不畏水火。他先以真氣鼓蕩袖袍,真氣充滿袖袍,再以離火神功一點真陽之意點燃袖中真氣,真氣境卻能發(fā)揮出先天高手的威力,他以此招擊敗不少強敵,屢試不爽。
葉凌薇右手緊握劍柄,手心中全是汗水,比自己上場還要緊張,心中暗道:“若魏離師弟有任何損傷,定要這東方青龍償命?!?p> 李克、伏允明、劉本標幾人也都大為緊張,心中暗思若異地而處,除了后退躲避,是否還有辦法對付這具有先天威力的一招,最后心中得出的結論是不能。
東方青龍見火龍咬住魏離,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不斷加大真氣輸出,誓要把魏離燒成灰燼,至少也要重傷于他。這招袖里乾坤他已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袖中純陰的青木真氣被一點純陽離火點燃,威力絲毫不遜色先天高手一擊,他本人更是只差一線就能天地之門洞開,進入先天境界。
全身被綠油油火焰包裹的魏離突然一聲虎吼,聲若驚蟄天的一聲春雷,魏離體內的真氣似被春雷驚醒,一下竄出體外,爆發(fā)出萬丈金光,體表綠色火焰猶如冬雪遇炎陽,瞬間消失殆盡。
魏離宛若一個身披金甲的神人,氣勢比剛才還要強盛十倍,他這股春雷勃發(fā)的意志似乎要貫穿蒼穹,除了喬嵩和阮青之外,其他人都感覺置身鉛汞之中,呼吸困難,舉步維艱,意志被奪。魏離輕輕揮手,手中金色真氣如長繩般延伸道東方青龍脖頸處,幾個纏繞,拉著東方青龍返回身邊。
東方青龍眼神中充滿震驚之色,魏離施展出的手段早已超出真氣境的極限,似乎連先天高手也有所不如,這怎么可能?他滿眼不甘道:“我東方青龍在青年高手榜排名第七,我還要一步步挑戰(zhàn)前面七人,登頂武道巔峰,怎么會敗給你這籍籍無名之輩,我不甘心?!?p> 魏離手中金色真氣繩索勒緊,逼迫東方青龍說不出話來,沉聲道:“我有長纓在手,管你青龍蒼龍。”然后抬手一掌擊在東方青龍眉心,卻發(fā)出金石之聲。魏離一愣神,冷笑道:“原來你還修煉有護體神功,如此也難道一死。”手掌以破玉拳五丁開山之勢擊向東方青龍的頭顱。
魏離的破玉拳早已圓滿,玉石的是自然界中有數(shù)的堅硬之物,比之百煉精鋼還要高出一籌,僅遜色天外玄鐵一籌,魏離的破玉拳能夠一拳把碗口大的玉石擊成粉碎,已達破玉拳“拳拳破玉”的最高境界。
拳頭未至頭頂,勁風慣體,已經把東方青龍全身衣服盡數(shù)撐破,如布條般掛在身上,唯有兩條衣袖保存完整。
東方家族雖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但是遠未到以千年冰禪絲和異種金絲猴毛做衣服的奢侈境地,僅僅兩條衣袖用這種珍貴材料制成。
東方青龍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他本就是貪生怕是之輩,若不然也不會偷偷修煉護身硬功,想要出口求饒,但勒在脖頸處的繩索和呼呼的勁風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