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信不過天沐,大可以自己監(jiān)工慕容府的修葺工作,天沐明日會差人將賬本送過來,姑娘只需每月初五將賬本送還與我,本王好向父皇復(fù)命即可。可若是姑娘賭氣讓父皇換了他人,難保那人的方案會符合姑娘的要求。”
她承認(rèn),在她說要去找昭明帝換其他人來重修慕容府的時候,是有賭氣成分在的。
只是墨天沐說的也沒錯,換其他人來負(fù)責(zé)慕容府的事情,還不如讓他來。不說其他的,單就有墨天澈這個人在,至少也會好溝通許多。
既然是賭氣,此時他也已經(jīng)放下姿態(tài),慕容音索性順?biāo)浦?,借著臺階下來。
“倒不是信不過殿下,只是慕容府的修整工作畢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若是殿下再因為我的事情傷神勞身的,我這心里也過意不去。”
慕容音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恰好聽見墨天沐嗓子里輕哼出來的笑聲。
只有短短的一個音,若不是看見他嘴角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慕容音會以為那是他氣短的鼻音呢。
他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她知道,他的笑并沒有諷刺的意思,只是因為他聽出了她無厘頭的小脾氣和刻意討好的場面話。
慕容音突然覺得沒意思,在墨天沐面前,她就像一個透明的小孩子,前世二十多年叱咤風(fēng)云的女特工,在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面前,竟然被看穿了心思。
好像不論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能清楚地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大概是這具身體從前的主人太簡單了吧,以至于令她這個向來都可以將情緒掩飾得很好的人,也變得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因為剛才墨天沐那個不易察覺的微笑,讓氣氛變得不那么緊張。慕容音也不想再跟墨天沐打太極,反正,不管她怎么說,他都能將她看穿,索性不如就少些套路,多些真誠,將她想問的都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柍鰜怼?p> 至于他怎么說,說多少,就看他的了。
“沐王殿下難道不好奇,那夜為什么會有人要殺我嗎,我又是怎么僥幸逃得一命的嗎?”
“既然不用謙語,姑娘便不必刻意叫我殿下,叫我天沐便好。”
“那夜宮宴上我喝了些酒,文生扶我回軟轎的時候,我已經(jīng)生了困意只想快些回府。見你滿身是血的躺在我的轎子里,我自知此事若是讓父皇知道了,必定大動干戈,免不了又要應(yīng)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