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信后,花小魚并沒有立即去東市二中,而是又在家磨蹭了幾天。她是想看看楊悔有沒有在暗中關(guān)注她,如果自己沒有按他說的做,楊悔會不會現(xiàn)身。
但結(jié)果是,楊悔再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花小魚在家里呆得無聊,索性就去了東市二中。她也想明白了,反正爺爺?shù)倪z愿也是讓她好好讀書,之前在南市是有童海從中作梗,現(xiàn)在有了機會她不想錯過。
……
……
“我?”江無缺沒想到花小魚這么快就把問題拋了回來,一時怔住了,但隨即灑脫地笑道:“在南市呆得不開心唄,來東市換換環(huán)境?!?p> “這樣啊?!被ㄐ◆~恍然地點點頭,她想當然地以為江無缺是在南市被欺負慘了,所以才來得東市。
之后,兩人就寂靜無言了,只是并肩在馬路上走著,灼熱地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他們的臉上肩上,清風(fēng)吹拂。
“你剛才怎么沒有去上課?”良久,江無缺開口打破了沉靜。剛才花小進來小樹林時,上課已經(jīng)十幾分鐘了,故有此一問。
江無缺心里暗罵自己現(xiàn)在是怎么了,怎么面對女孩子連話都不敢說。要知道以前在南市英才中學(xué)的時候,他可從來都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在秦玉郎來之前。
“我今天剛來,還沒去報道?!被ㄐ◆~淡然回道。
“噢噢?!苯瓱o缺面若自然地點頭,心里卻是微微有些尷尬,自己這問題畢竟問得不怎么好,她怕花小魚以為他是一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這一問過后,兩人又是寂靜無言??斓浇虒W(xué)樓時,花小魚一步走出,道:“我先走了?!?p> 江無缺看著花小魚的背影有些悵然,他還沒說自己的名字,也還沒問她的名字呢。
“對了,我叫花小魚,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花小魚走出去幾步后你,突然回頭道?!拔医薪瓱o缺,初三十班,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江無缺略微有些激動地回道。他留了個心眼,說出了自己所在班級,這樣以后花小魚起碼還知道去哪找她,不像他。
“我有事找你?”花小魚回過頭笑了一下。她之所以那樣說是看江無缺那小體格兒以后難免受欺負,看在相識的面子上想幫幫他。但對方那樣說又是有怎樣的資本呢,她想不到。
不是所有的事兒都是能夠想明白的,花小魚沒想到,以后她找江無缺幫忙的事兒多著呢!
……
……
“我找校長?!?p> 這句話不是花小魚主動說的,而是她去了教學(xué)樓旁邊的行政樓,在里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找到校長,卻被一大腹便便油光滿面的中年人攔下了,而且那人還對花小魚兇惡地發(fā)問了。
“你是哪年級哪班的?上課時間不去上課在這兒瞎轉(zhuǎn)悠什么?”
穿著劣質(zhì)白襯衣領(lǐng)口開著的胖子聽了花小魚的回答后,更加牛氣哄哄道:“我就是校長,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人給我一封信,說是你看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兒。”花小魚從自己書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給胖子。
胖子蔑視地看了眼花小魚的書包,接過信封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被ㄐ◆~回答的干脆利落。她是真的不知道,不是她沒有問過楊悔,而是楊悔說那是秘密不肯透露。是以,當楊悔問花小魚的名字時,花小魚只給了他一個背影。
“不知道?你開玩笑的吧?”胖子驚訝道,不知道人家把信給你干什么,電視劇看多了吧,這不扯淡嗎!
但隨即胖子看了信紙后,更是驚訝了。
“弄一破火焰在上面,一個字沒有,你是想表達什么啊?你他媽玩我是吧?給老子滾蛋!”胖子猛地把信扔地上,朝花小魚惡狠狠大吼。他想當然地把花小魚當成是搞惡作劇的,惡作劇他經(jīng)歷得多了,教室門上放桶水、椅子上涂膠水,但被人拿封空白信糊弄還是頭一次。不過,顯得如此溫和的方式卻是讓他更憤怒了,這是拿他當腦殘?。?p> “二中還有其他校長吧?”花小魚淡然地把信撿起塞進信封,看著胖子一陣見血道。
“你還唧唧歪歪什么,讓你滾沒聽到嗎?!”胖子沒有領(lǐng)悟到意思,還是張開血盆大嘴怒吼。
“我是說這信不是給你的!”花小魚冷冷道。要不是在爺爺去世后花小魚懂得收斂,依她以往脾氣,早把胖子揍趴下了。
“你個臭丫頭還真我當傻子是吧,你再在這兒跟我胡攪蠻纏信不信我記你個大過處分?”胖子也是真怒了,爪子都揚起來了,要不是看花小魚是女孩他早一巴掌掄過去了!
“我說了不是找你,讓開!”也得虧胖子沒有動手,所以花小魚只是冷著臉把他扯到一邊,同時在心里暗罵這么個蠢豬是怎么當上校長的。
胖子再一次驚訝了,他這么大一體格怎么跟抓小雞似得,隨隨便便輕輕松松就被對方一瘦弱女孩扯到一邊了?
不過驚訝歸驚訝,胖子惱羞成怒一把拽住了花小魚,吼道:“我今天還就不信邪管不了你了!”
其實胖子之所以一棍子把花小魚打死當成是搗亂的,也是有原因的,一是花小魚的信與她說的話不能讓人相信,二就是花小魚簡直是太不把他這個校長放眼里了!
感受到胖子的油膩肥手搭在自己胳膊上,以及胖子的糾纏不清死不放手,花小魚回過頭一臉怒容,誰愛忍誰忍,反正她是不忍了!
其實花小魚也不是一時沖動,在她想來,以楊悔與二中校長那么神秘的往來,交情肯定是有的,所以就算是她打了眼前這個同為校長的死胖子,應(yīng)該也有人保得住她。
不過就在花小魚要動手時,旁邊樓梯口卻是傳來一道聲音。
“發(fā)生什么事了張校長?在樓上就聽到了你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不僅是花小魚還沒做出的動作停下了,胖子也是立馬松開手,越過花小魚往樓梯口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