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露用一根手指頭挑起柳葉兒的下巴,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夢露!你們親愛的舍寶!未來的土豪,戀愛了!而且是和這個世界上最最帥氣的崔教官談戀愛,羨慕嫉妒恨吧?哈哈哈……”
“恭喜啊未來的土豪!既然如愿以償了,那是不是應(yīng)該做點什么表示表示???”柳葉兒撥開夢露的手指頭,照著夢露平時說話的套路說道。
“當(dāng)然了,不過喜宴,這是男方的事,我怎么好意思插手呢?要不,明天我請客,一人一個冰淇淋,口味可以自己選哦!”夢露的雙手交叉在一起,臉上泛起朵朵桃花,花癡的樣子一覽無余。
喜宴?柳葉兒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夢露的理解能力會如此‘超前’,感情這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呀,柳葉兒擰開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次被夢露顛覆了。
結(jié)婚,對柳葉兒來說,多么遙遠(yuǎn)的話題,甚至有點害怕,突然被夢露就這么毫無掩飾的擺在了桌面上,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惶恐?還是拒絕長大?
童昕的表情更是夸張,像是吃了蒼蠅一般,不屑的說道:“不就是談個戀愛嗎,還私定終身了不成?”
“你這算是放衛(wèi)星嗎?怎么之前也沒聽你說過和崔教官還可以朝這個方向發(fā)展???”丁萱對夢露的這個訊息也是有些意外。
“這哪是衛(wèi)星??!這簡直就是炸彈,轟天雷!那些新聞媒體沒有關(guān)注我們寢室真是可惜了,每天都有重磅新聞??!”石立手拎著洗腳盆從外邊進(jìn)來了,為了照顧寢室的環(huán)境,她現(xiàn)在每天都在走廊上洗腳。
宿舍里針對夢露扔的這個重磅新聞?wù)归_了八卦,只有杜月婷轉(zhuǎn)過身去面對著自己那個狹小的空間又開始了無盡的思念,爸爸媽媽還有哥哥……盡管身處鬧市,可杜月婷卻覺得自己仿佛與世隔絕了一樣,她多么羨慕夢露的不羈與灑脫,丁萱的從容與淡定……
熄燈了,柳葉兒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耳邊室友們還在唧唧喳喳的討論著今天的節(jié)目優(yōu)劣,甚是熱鬧,可是柳葉兒卻沒有了半點想?yún)⑴c進(jìn)去的心思,她在想著夢露的跟自己說的秘密,那些個剪不斷理還亂的秘密。
柳葉兒回想著從見第五絮第一面,到現(xiàn)在線路不明立場不清的朋友兼同學(xué)關(guān)系,似乎是有那么點意思,但是,柳葉兒發(fā)誓,自己對那個第五絮絕對的情感屏蔽,沒動過一丁點兒念頭,至少目前為止。
還有蔣昆,那個長得像眼鏡猴的家伙,他怎么會喜歡自己呢?柳葉兒是百思不得其解,一沒怎么接觸,二沒共同愛好,莫非是夢露這家伙拿自己開涮?夢露和崔教官談朋友,難不成也想拉自己下水,好有個伴兒,柳葉兒此刻邏輯完全混亂,既然他們跟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那還思量那么多干什么,簡直太費(fèi)腦細(xì)胞了,睡覺,做夢,走起!
杜月婷此刻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過兩天就是和心理醫(yī)生預(yù)約的日子了,盡管知道自己生病了那得治,是科學(xué),但是為什么自己會如此抵觸呢?反正也沒了親人,七大姑八大姨也視自己為掃把星,眼中釘,但是為什么自己還會有這么多顧忌呢?是害怕被權(quán)威確認(rèn)還是害怕被別人知道,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也許,是害怕往事被提及,也許是害怕同學(xué)異樣的眼神,也許是害怕傷疤暴露于大庭廣眾之下,又或是不敢面對自己曾經(jīng)擁有卻不再奢求的事實,可是杜月婷的知道,盡管抵觸的情緒來源于自己那不曾開啟的內(nèi)心深處,可是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聽著丁萱輕微的鼾聲,杜月婷在心里默默的說道:“丁萱,謝謝你,是你,讓我重新鼓起勇氣,是你讓我走出泥濘的沼澤,是你,讓我抓住懸崖的稻草,是你,給我生活的亮光……晚安,爸爸!晚安,媽媽!晚安,哥哥!晚安,月婷!晚安,丁萱!”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從不寂寞,從不煩惱,你看我的朋友遍地天涯海角……”
伴著音樂,杜月婷不知不覺進(jìn)入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家……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第五絮翻身下床不耐煩的拿起電話:“喂!找誰?”
可是,電話那頭卻什么聲音也沒有,依舊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無聊而詭異的電話已經(jīng)持續(xù)兩個星期了,每天晚上都會打來,卻從來都沒有接通過,也許是男孩子膽子大,并不像女生那樣八卦,這事要擱在女生宿舍,鐵定被渲染的有鼻子有眼,色彩濃重了。
“神經(jīng)??!”第五絮撂下電話又翻身睡去了,要不是帥飛堅持不讓拔掉電話線,害怕童昕萬一找自己有急事,第五絮早拔掉了,雖然身為舍長,肩負(fù)宿舍各方面的責(zé)任,可是也不能不顧兄弟的情面,雖然他非常不待見這個好兄弟的女友——童昕。
“終于可以安心的睡覺了,兄弟們晚安!”田蜀卞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田蜀卞是典型的強(qiáng)迫癥患者,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晚上的這個騷擾電話,要是電話不響,還真就睡不著。
“也不知道誰這么癡心不改,莫不是哪個美女戀上我們寢室的帥哥了?”宮劍咂么著嘴自言自語道。
“你能不能不這么八卦,跟個女人似的婆婆媽媽,睡覺!”第五絮大聲吼道,睡在電話旁真不是滋味,什么時候都是傳達(dá)員,第五絮的耐心也已經(jīng)快被寢室的各種電話消磨光了。
“雖然你是舍長,可是也不能阻止我們的言論自由啊,你們說是不是,你也不想想,是誰每天陪你練球?是誰每天聞著你那臭的無以倫比的腳丫睡覺?哼!你大男子主意也太強(qiáng)了?!睂m劍有些不服氣,他早看不慣第五絮那一副誰都欠他錢不還的樣子了。
“我出去睡!”第五絮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他懶得跟這個有些娘娘腔的室友計較,徑直走出宿舍,到走廊打地鋪去了。
可是一出宿舍的門,第五絮就有點后悔了,走廊上密密麻麻挨著墻根擺著兩排鞋,那個味兒……
“舍長,你電話!”蔣昆在里邊高聲喊道。
“又想讓我接電話,這幫懶鬼!”第五絮閉著眼睛裝沒聽見。
“舍長,他說是你爸爸,讓你快點接電話!”蔣昆一邊跟第五絮傳話,一邊讓電話那頭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