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陳橫所料,在他圍著修煉臺大汗淋漓地蛙跳時,林夕正躺在屋子里的床上,鼾聲大作。
陳橫停下身來,躺在修煉臺上,兩條腿好像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七十三圈了。很快。他再次起身,看到有很多人都圍著這里,對他指指點點。
“這人誰?。恳郧霸趺磸膩矶紱]見過?”
“不知道,走了走了,去修煉?!?p> ”他好像嘴里還喊著要做英雄?!?p> ”就他這小身板還想要做英雄?“
他們這是在嘲笑我嗎?在嘲笑我當個英雄?說我當不成英雄?他們怎么知道呢?
陳橫繼續(xù)跳,可是陳橫的雙腿如同灌鉛一樣,他拼了命地跳。陳橫忽然感覺到一道熟悉的目光,他扭過頭去,什么都沒看到。
“繼續(xù)吧,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标悪M在心里對自己說。
很累,很累,比那些俯臥撐要累多了。陳橫終于知道昨晚林夕為什么讓他好好睡了。
“我要做英雄。”
······
“姐姐,你看,那個人是誰?聽他們說,那個人在太陽還沒出來時就在這里了?!?p> “嗯,長得倒是挺俊俏。”
“莫非姐姐看上了?”
“妹妹說什么呢?走,去找風大哥。”
二女向不遠處的一個修煉臺走去,等到她們再次因為好奇回頭看一眼時,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影子。
······
陳橫一臉疲憊顫抖地回到房間時,看到正在熟睡的林夕時,并沒有太大的驚疑,徑直走到床邊,眼前一黑,躺了下去。
都說最勞累的時候夢到的東西最想念,看來陳橫是真的想公玉目清了。仍然是蒙蒙朧的一個影子。
陳橫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陣陣香氣飄進陳橫的鼻中,陳橫立馬來了精神。他艱難地坐起身,看到林夕坐在一張桌子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愣著干什么?不餓嗎?”林夕拿起一塊肉,遞到嘴里,,對陳橫說,“你慢點,我不和你搶?!绷窒粗悪M疾沖過來,笑道。
陳橫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噎著飯菜,人在餓壞的時候,糠咽菜都是美食。
“吃吧,吃吧?!绷窒π?,“吃完了還要去修煉臺呢?!?p> 陳橫一怔,拿著肉的手顫抖了一下。
修煉臺
夜晚的精武堂,空蕩蕩的,僅有幾個人在這里吸收天地間的魂氣。陳橫跟著林夕的腳步,覺得前面的那個瀟灑的影子格外陰森。
“拿出你的槍來,開始練槍?!?p> ······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一個持槍的影子在風家的修煉臺上肆意地刺破月光,槍術比起三個月前要熟練太多。他的槍每一次對著月輪刺出,都會伴隨著星光的一次微小的顫動。還有一個人,懶洋洋地坐在不遠處,半瞇著眼睛看修煉臺上的影子,嘴唇微微上揚。
多年以前,自己也曾這樣想要做個英雄,現(xiàn)在呢?在努力地活下去。
“今天就練到這里吧。”林夕道,“困死了?;厝ニX?!?p> 陳橫完成最后一刺,便停下來,跳下修煉臺,跟上灰色的人影的步伐。
忽然,陳橫撞到林夕,不知什么時候林夕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高高的城墻上。
“你聽,有簫聲?!绷窒Φ穆曇魳O輕。陳橫閉目凝神,果然有,而且這簫聲,和他在三個月之前聽到的,很相似。陳橫只聽過一遍,卻已經(jīng)記住了那個旋律。就是這個旋律,讓他差點成了殺人兇手。
“這就是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在城墻上聽到的簫聲。”陳橫道。
“哦?”林夕頓時來了興趣,“陳橫,你先回去,我馬上就來?!?p> 陳橫向回走,林夕的影子在月光下一閃,消失。
風雪城的城墻上,十分地涼爽。冷風吹得林夕有些發(fā)冷。林夕定睛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青袍得人站在墻頭,看著里面的風雪城,借著皎皎的月光,林夕看到他吹著一支土黃色的簫。簫聲中,含著一點悲傷和孤獨。
林夕放眼望去,覺得這風雪城也挺小的,小到一眼就能望盡。林夕的手緩緩摸向腰間,取下酒葫蘆,在月光下大喝一口,然后一手拽下懸掛在那里的玉笛,和著簫聲,閉目而鳴。
簫聲明顯頓了一下,然后便與笛聲相和。
“衣兮,又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