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覺醒繼承女

第五章

覺醒繼承女 曹三不在 2249 2016-04-14 22:00:00

  在太奶奶白事上用過晚飯,萬椒還沒有回家的意思,和另一些婦女聊的火熱,竟然提出要留下來守夜,在一旁默默待了一天的我瞬間瞪大了眼睛,你要守夜沒關(guān)系,我怎么回家?

  當(dāng)然我只能無聲地抗議,不敢失禮。

  整個院子里點起了大大小小的燈籠,守夜就這么拉開了序幕。

  守夜的親友一簇簇?fù)碜鵁崃?,深夜時分也不見疲倦。

  子時又開始了一項儀式,十多個青壯年舉著火把在庭院中列長隊,然后向外面沖去,萬示炎也在其中。

  我問了旁人才知道這叫“夜送”,這些人會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荒無人煙的野地里去,再迅速跑回來。

  登上二樓看著那條由火把組成的火龍,頗具氣勢地沖破絕對的黑夜,帶著死亡的氣息,又充滿生的活力。

  我斂斂神,轉(zhuǎn)身正好撞上老媽,她把我拽到一邊說要去解手。這大晚上的,除了辦喪事的這家,其他地方都黑秋秋的,那茅廁還在旁邊的小樹林里,我媽真能添麻煩。

  我無奈,找來了一個不太亮的手電,挽著我媽就朝樹林方向走。

  左方這里的人認(rèn)為茅廁污穢,得建在偏遠(yuǎn)處,幸好白天我已經(jīng)讓太奶奶的小曾孫給我指了茅廁的路。

  萬椒進(jìn)了茅廁后,我就在外面守著,四周黑洞洞的,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蚊蟲也察覺到我的存在,開始咬我的胳膊。

  這手電真沒什么亮度,我向四周照,只能看到最近的幾株樹木。萬椒關(guān)切地問我:“有沒有蚊子咬你?”自己呼呼地用茅廁里備有的蒲扇趕蚊子。

  我拍了拍胳膊說:“還好?!?p>  悉悉索索的聲音依舊傳來,估計是什么動物,或者風(fēng)吹著樹葉了。

  我豎起耳朵聽著,慢慢地覺得不對經(jīng),因為在那些無規(guī)律的聲音中有一個輕穩(wěn)的緩慢的人的腳步聲,我問我媽:“你還要多久?”

  “還要一會兒,你可別走?!?p>  果然,我們說話時,在暗處的他或者她會動得快一點,我哼起了歌,判斷加快的腳步聲來自左手邊樹林深處。

  我把右手塞進(jìn)口袋里,左手拿著手電向左掃去,手電太暗了,第一次沒有看到什么,第二次依舊沒有看到什么,第三次,我看到了白色的東西,第四次我看到那是件白色長衫,似乎緩慢地向我逼近。

  我確定那只是件空蕩蕩的衣服。我這時候尖叫的話,馬上就能把葬禮上守夜的人們引過來,他們將看到一個嚇得面如土灰的——魏白。

  我沉默地后退,靠到最近的樹上,心想沒辦法了,同時從口袋里摸出了隨身攜帶的一支飛鏢,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起來,回憶平常怎么練習(xí)的。

  人在極限情況下力量會被激發(fā),當(dāng)我用力扔出飛鏢時,意識到以這力度要是不幸扎到誰的要害,我就要負(fù)法律責(zé)任了。

  我平時飛鏢玩的多,扔飛鏢還是挺準(zhǔn)的,但這次手有點抖,歪了不少,從我瞄準(zhǔn)的白衣正中歪到了邊緣。雖然看不清,但能判斷出白衣被飛鏢劃過,飛鏢沒有落地,而是扎到了什么。

  一聲悶沉的喊聲響起,飛鏢扎到人了,原來真是有人要嚇唬我。

  那件白衣輕動了一下,退后了。它這次不是一步一步地走動,而是急急忙忙地撤離。

  “你在干什么?”我媽終于說了句話。

  我愣了半晌,這句話才從聲波轉(zhuǎn)為語義傳到大腦里,我警覺地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說:“扔飛鏢玩?!?p>  “你帶飛鏢干什么?”

  “我怕無聊,就帶了?!?p>  我拉著我媽快速出了樹林之后,發(fā)現(xiàn)前前后后不過十五分鐘,我卻以為過了半個小時。

  雖然我嚇的不輕,但被一個問題占據(jù)了思維——這次是沖我來的,還是沖我媽來的。

  我也開始明白一個道理,恐懼并沒有什么力量,當(dāng)真正害怕的時候,面對,反抗,保護(hù)自己,保護(hù)別人,這些東西將戰(zhàn)勝恐懼。

  但我還是后怕,后半夜就守著萬椒直到天空擺脫了嚴(yán)絲合縫的黑,有了點彩色,像紫又像青。

  絕對的黑夜總算過去了,我十分困倦,不禁哈欠連連。這時卻起了騷動,里面的人慌慌張張跑出來,拉外面的人進(jìn)去看什么,奇怪的是并沒有人喧嘩。

  我注意了一下,猜想可能是葬禮出了什么差錯了,不管不顧撲在一張桌子上,打算補(bǔ)點睡眠。

  過了一會兒,竟有位奶奶晃醒了我,拉我去看熱鬧。我睡眼惺忪地跟著去了,一看就懂了大家為什么慌亂又不敢聲張。

  那一幕著實詭異,安放太奶奶的冰棺上赫然寫了兩個血字,其中一個字是“火”,另一個字比較難認(rèn),因為字寫在了透明棺蓋的內(nèi)部,從外面看是反的,但我還是認(rèn)出來了,“風(fēng)”——“風(fēng)”的繁體。

  所以冰棺內(nèi)部的血字是“風(fēng)火”,很傳統(tǒng)的詞語,好像有點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如果這是誰的惡作劇的話,可以肯定,其一這個人膽子大,其二這個人沒技術(shù)含量。

  天色依舊是黑中透著復(fù)雜的青紫色,二叔和小叔招呼了一群人去了財務(wù)室,二叔是這場葬禮的總管,小叔是昨晚從市里趕回來的。

  我?guī)е礋狒[的心情,朝財務(wù)室方向走去,所謂財務(wù)室就是太奶奶家的一個側(cè)廳,臨時用作這次葬禮的財務(wù)室。

  門關(guān)著,我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反正要么是在找事件元兇,要么就是在找解釋這件事的方法——因為傳出去影響不好。

  沒一會兒,二叔跑了出去。小叔也出來了,看我在外面晃悠,拉住我胳膊說:“誒,你在,你也進(jìn)去,我再去叫個人來?!?p>  小叔是個律師,雖然長年不在家,但經(jīng)常和我聯(lián)系,叔侄倆比較談得來。

  我探頭一見財務(wù)室里全都是些糙漢紙,神態(tài)各異,我都不知道他們在盤算什么,就向小叔表示我要陪他去找人。

  小叔輕拍了一下我的高馬尾,表示十分樂意。

  出了門才覺四圍暗沉沉的,涼絲絲令人發(fā)毛,我問:“去找誰?”

  “去找示炎。”

  “他好像去他表哥家睡覺了,找他干嘛?”

  “出大事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待會就知道了?!靶∈迕黠@自己都有點懵,我自覺地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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