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二樓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一片狼藉,李玄面無表情,在二樓轉(zhuǎn)了一圈,陡然目光一動,嘴角悄然動了動,但最后卻是什么都沒說,抬腳就要上頂樓。
就在李玄剛剛踏上最后一道臺階上,身后凌亂的場景陡然一變,那二樓空間之內(nèi),數(shù)條成人手臂粗的鐵鏈盡數(shù)連接在中央一處圓坑之內(nèi),圓坑之中滿是血紅,宛如血海一般,血海咕嚕咕嚕冒著血泡。
陡然,數(shù)條鐵鏈劇烈抖動,從血海之中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滿身血漬的人影,這人面龐被鮮紅遮住,看不真切,渾身****,身上的氣勢卻是如同山岳一般雄渾。
李玄轉(zhuǎn)過身,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望著那血海之中雙眼緊閉的人,目光中青光大放,這里的異狀李玄早就看出來了,雖然同樣是一片狼藉,但是墻壁上、那些散落的骸骨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刀痕,這樣的幻境,李玄不開天眼通就知道有貓膩。
“桀桀……千百年了,老鬼的結(jié)界終于撐不住了,瞧瞧這鮮美的血肉,桀……本座的運(yùn)氣真好!”一道嘶啞的怪笑聲在閣樓之中回蕩,那人影陡然睜開了眸子,一道血紅從眼中射出,如同閃電,射向李玄。
李玄一抬手,功德之力化為一道劍光,瞬間就將那血紅化為虛無,李玄睜開天眼通,血池中的人影頭頂上的因果絲線看得他有些觸目驚心,猩紅的絲線被渲染成了紫黑色,這絕對是一個嗜血魔王。
血池中的存在被李玄的天眼通看得滿身不舒服,獰笑一聲,張口一吐,血池中的血水化為一道血龍,張牙舞爪。
“乖乖成為本座的養(yǎng)料吧!”血海中的人眸子中射出擇人而嗜的光芒,沉睡了千百載,見到鮮紅的血食就如同癮君子見到煙草一樣。
李玄冷笑,“一道靈體,也敢囂張!”他通過天眼通看出來了,這血池的人雖說威勢雄渾,但是細(xì)看卻是如同無根之萍,而且每一次出手大半的力量被鐵鏈上的符文輕松吸收,別看他出手很威猛,其實(shí)卻是像紙老虎一樣。
李玄朝天一指,“雷!”然而卻是面色一變,這個該死的地方不是外面的世界,沒有能量沒有法則,李玄作為正神的言出法隨對這里可不起任何作用。
好在李玄心思通透,見到雷法失效,一拍手掌,值傮神力凝聚在手掌之內(nèi),一掌拍出,李玄卻是倒飛出去。
“咳!”李玄輕咳一聲,面色卻是有些凝重了,像這種低品神力最怕就是血?dú)膺@類污穢之氣了,一旦神力不純,威力就大減,先前那一擊,要不是李玄自動護(hù)主的功德之力,李玄就要重傷。
“桀桀……”看到李玄倒飛出去,那血池中的人不斷怪笑,雙手一招,血池中的血水滔天升騰,朝著李玄卷去。
李玄神色一變,旋即目光一凝,雙手亮起金黃色的功德之力,“功德神雷助我!誅魔!”大喝一聲,一道道功德從天靈蓋射出,化為閃電,劈在血池之中。
功德之氣作為與造化之氣和業(yè)火之力齊名的存在,對于這種污穢之氣最為克制,且看那血池的血水被功德神雷每劈一下,血水就至少下降一寸。
“小輩,爾敢!”血海中的人是怒了,他大聲呵斥,一道道血光射向李玄,卻是被李玄功德之氣盡數(shù)擋下。
李玄面色冷峻,他是發(fā)了狠,袖袍一揮,那些功德之氣瞬間合攏,化為一張巨章,朝著那血海中的人鎮(zhèn)壓而去。
血海中的人在冷笑,但是很快事實(shí)教他做人,功德之氣接觸了血海中的人,就像是一大盆硫酸潑到他身上,一股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然后……然后血海之中的人就沒了。
是的,就這么沒了!李玄的動作一頓,瞇起了眼睛,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血光沖天而起,朝著閣樓一樓的大門處沖去,閣樓內(nèi)響起了那人囂張的大笑。
“桀桀……小輩,多謝你了,待本座恢復(fù)真身,當(dāng)要好好回報你了!”
李玄眸子一冷,耗費(fèi)了這么多的功德,若是被其逃了出來,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李玄心思通達(dá),一念出,身形便是出現(xiàn)在那血光之前,正是神通縮地成寸。
功德之力匯聚于右手,一掌拍出,那血光一滯,就要躲開,然則功德之力至多玄奧,竟是讓那到血光生生一頓,這一頓不過半息,卻是讓他陷入萬劫不復(fù)。
功德之力傾巢一般泄入那倒血光之中,那血光之中的淡薄人影慘叫一聲,便是化為虛無,李玄從空中降下來,手中卻是出現(xiàn)了四條鐵鏈。
閉目一會兒,李玄便是了然,此間主人也是了得,與外人大戰(zhàn),每封印一人便是用一件法寶做核心,法寶不悔則封印不斷。
這鐵鏈原名為八荒印鏈,原本有八條,奈何千百年過去了,被那血海消磨了只剩下四條,不過李玄倒是不在意,作為正神,除了自己的神通之外,一切都是靠不住的。
“道友真是好本事!”就在這時,拿頂樓上卻是走下來一道人影,大笑道,李玄一愣,便是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身著道袍站在那里,淡笑望著自己。
李玄目光一動,先前他可是未曾察覺到這閣樓上還有生人在內(nèi),一看到李玄目露警惕,那中年男子急忙解釋:“道友莫憂,我乃一縷殘魂?duì)?!?p> 李玄睜開了天眼通,發(fā)現(xiàn)此人的確是一縷殘魂,而且觀三魂渙散,想是不久就要消散于天地間了。
“你是何人?”李玄面色松了松,將死之人,不足為慮。
中年人溫和一笑,朝著李玄打了一個稽首,“我是這藏書閣的執(zhí)事,奉宮主之命,鎮(zhèn)守這血海!”
“千百年來一直無法化解血海,承道友相助,解我執(zhí)念!”中年人說話間,身軀也是虛幻了不少,讓李玄也是有些奇異。
他能察覺到,那中年人身上有一種怪異的香火之力散發(fā)至閣樓之中,致使中年人愈發(fā)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