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東西再見了
“呵呵…。”蒼靈聽到這個(gè)名字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很想笑，于是她真的裂開嘴笑了，笑的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
其實(shí)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從他送給鳳妝朝靈珠開始，從燕留山上，他決絕轉(zhuǎn)身選擇去救鳳妝而撇下她不管不顧的那一天開始，從佛玲花會上，他一掌將她拍下云華臺而將鳳妝緊緊護(hù)在懷里開始……。
他真的喜歡鳳妝。
該死心了吧？終于親耳聽見他說出來了。
蒼靈淚眼婆娑，一臉倦容，昔日威嚇九重天，逼退魔族三十萬大軍的天帥，如今在這個(gè)男人面前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楚楚可憐。
“鳳妝……?！迸R淵眸色深遠(yuǎn)，語氣堅(jiān)定，“她是我一直在找尋的人?！?p> 蒼靈臉色蒼白，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天在雪崚湖邊，你說，蒼蒼，我心悅你…。師傅我一直都記得……”
臨淵的手放在她抓著他衣袖的那只手上，兩人的手疊加在一起，他拽著她的手，一起將遮在她面前的衣袖緩緩拿下。
“蒼蒼…”他頓了頓，眼神里帶著淡淡憐惜，“是鳳妝乳名…。”
“……?！?p> 蒼靈踉蹌的退后一步，她捂著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從云華臺向他表白開始，到現(xiàn)在這鮮血吐了多少了，怎么就沒把她吐死呢？
怎么就死不了呢？
“師傅…。你確定不是在捉弄徒兒嗎？”蒼靈抬頭看向他，苦笑，“這幾千年來，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原來…。你喜歡的一直是別人…”
原來，你一直都未曾喜歡過我。
“對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迸R淵看著她，眸子里再也找不到絲毫情緒。
蒼靈仰頭看著他，那個(gè)會背著她在云端看星星，會每晚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陪她睡覺，會陪她到人間嬉戲，會叫她小東西的男人，他，不曾喜歡過她。以后的以后，他會和另外一個(gè)女人并肩而站，會對她百般寵愛，會與她生死與共恩愛不移。
真的是想一想，都會覺的萬箭穿心似的痛。
“師傅…?！鄙n靈有些虛弱的再次喚了他一聲，“你看見下面的婆娑羅了嗎？”
蒼靈不等他的回答便又接著道：“你如果把我從這里推下去，我就相信你…?！彼]上眼睛，一字一字道：“不曾愛我?！?p> 臨淵眸中怒色升騰，“你一定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蒼靈目光堅(jiān)定，“絕路之后，也許會是柳暗花明?！?p> “好，我成全你?！?p> 臨淵眸光清冷，放在她腰間的手決絕一推－－
一時(shí)狂風(fēng)四起，濃云密布，天地間似乎籠罩在一片暗黑之色中，蒼靈極速的往下墜落，大風(fēng)吹的她的長發(fā)凌亂的四處飛舞，衣衫也被吹散，那風(fēng)若刀子般割在她的臉上，劃出道道血痕。
她迎著風(fēng)，已然睜不開眼睛，只覺身上火辣辣的疼，一片昏天暗地里，她早已瞧不見臨淵的身影，只覺那雙清冽無情的雙眸似乎一直盯著她，盯著她掉落深淵。
“師傅－－”
用盡所有力氣，她聲嘶力竭的最后喊了一聲，聲音傳過厚厚的云層，繞過狂風(fēng)，傳進(jìn)了云端上的男人耳朵里。
臨淵眼睜睜的看著她墜落下去，他一直看著，看著她的無助與哀傷。
小東西，再見了。
心中莫名泛起點(diǎn)點(diǎn)細(xì)微的刺痛，臨淵蹙眉，一手捂上了胸口。
這么多年了，這顆心猶如死水一般，今天竟然有了心疼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是因?yàn)檫@小東西么？
他站在這里，一直到西邊云霞漫天，一直夕陽墜落，身子也一動(dòng)未動(dòng)。
“難受了嗎？”
不知什么時(shí)候，闞澤來到了他的身后，看著他有點(diǎn)擔(dān)憂的問道，見他久久不說話，嘆息一聲，道：“我就說你不用做的這么絕情，現(xiàn)在好了吧，自己難受了吧？”
“你怎么來了？”
“我來瞧你?！标R澤走到他身邊，歪頭看他，“臨淵，我一直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個(gè)什么想法？對這小丫頭，你到底…?！?p> “我對她沒有半點(diǎn)想法！”臨淵截?cái)嗨脑?，語氣堅(jiān)定不容反駁。
闞澤笑的花枝亂顫，“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啊你就急吼吼的打斷我，這不是心虛是什么？你啊，就是自欺欺人！”
“闞澤?！迸R淵突然叫他，“自我上次封印化魘池沉睡醒來后，我便丟了一段記憶?！?p> 闞澤也不再打趣他，正色道：“這我知道，是你自己說的，可我們都覺得你沒有失憶，因?yàn)樗械氖履愣加浀冒?，只有你自己覺得你失憶了?！?p> “我確定?！迸R淵道，“我一定是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或者非常重要的一個(gè)人，我的感覺不會出錯(cuò)?！?p> “那好，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否找回了記憶？或者那個(gè)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你找到了嗎？”
臨淵沉默良久，緩緩道：“應(yīng)該是鳳妝?！?p> 闞澤只驚訝了一瞬，然后了然道：“怪不得你對她那么特殊。”又有些疑惑的問他，“你的意思，你獨(dú)獨(dú)忘掉了與她的那些過往？”
臨淵沉默不語，闞澤知道他這是默認(rèn)了，心中不禁更加好奇。
“那么，你以前真的和鳳妝有過什么？”想起這段時(shí)間他的種種表現(xiàn)，加之鳳妝的一些言行，很容易推斷出來，他和鳳妝以前應(yīng)該是戀人關(guān)系，也只有這種可能。
“你為什么覺得鳳妝是你記憶中忘記的那個(gè)人，興許是你搞錯(cuò)了呢？”闞澤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萬一是那小丫頭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