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辛想不到金終南不問情由地就這么答應(yīng)自己,覺得自己今日的做法實(shí)在有利用金終南的嫌疑,心有愧疚,猶豫了半日,才說,“天音師傅也知道這件事。”
金終南聽了眉頭一皺,搖了搖頭,說道,“這天音,絕非簡單人物,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況且,這么大的事情,閨中女兒怎么再去管,交給我去處理?!?p> “交給你?怎么處理?”代辛問到。
金終南嘆了口氣,雖然和這天音只有一面之緣,卻一眼看得出天音是個城府極深狡詐多端的,于是說道,“被這樣的人拿到把柄,自然是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你為白春也算盡了心了,不必自責(zé)?!?p> 代辛猜到金終南會這么說,可是聽他親口說來,心下更加沒譜,說道,“我若一定要管呢?你想如何?”
金終南站起身,面色微怒,說道,“糊涂!這般的事情你也要管,是你管的了的?你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連自己的清譽(yù)也不顧了?”
“我突然收了白春做徒弟,連圣上前幾日都是詢問過的。你也是知道的,進(jìn)了黃鶴洲的人,是不能隨隨便便的收徒,何況還是個女徒弟。為了這件事,你可知道我費(fèi)了多少周章?!?p> “這如今,我收了個懷了孽種的女子做徒弟,這女子是孔家三姑娘的貼身女婢,你知道傳出去,會鬧出多大的事情。且不說我黃鶴洲走動還能不能保的住,你一再的護(hù)著這樣的人,外間會怎么說你?我與你關(guān)系本就親厚,又與這樣的事情有了瓜葛,外間又會怎樣說,你想過沒有?”
代辛見金終南竟是越說越生氣,心下也不服,說道,“你只說名聲地位,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一尸兩命?;钌娜嗣?,我能看著不管不顧嗎?人都沒了,還要名聲權(quán)勢有什么用!”
“這天底下單你一個人是有臉面的?可是這和人命能相提嗎?白春與我情同姐妹,我是絕對不會視而不見的。”
代辛也是越說越急,見金終南面色沉了下來,代辛又開始后悔,本來是要好言勸說他的,怎么還先吵起來了?代辛只好拉下面子,低聲說道,“要你來不是和你吵架的。”
金終南仍坐著不說話,心下知道以代辛的脾氣不會這么簡單就放棄,只好悶悶地不講話。
代辛見金終南也不講話,只好自己開口說道,“天音那邊,我暫時(shí)安撫下來了。只是,只是——”
金終南哀嘆了一聲,說道,“只是什么?你是允諾了他什么天大的事情,能安撫下來,又非要我親自來不可?”
代辛臉紅了紅,說道,“我允他到黃鶴洲走動?!?p> 話音剛落,金終南大怒,騰地站起身,說道,“胡鬧!”
“黃鶴洲是誰想進(jìn)就進(jìn)的地方嗎?你的聰明勁都哪里去了?”
“快去回了他,讓他直接來和我談?!?p> 金終南說著就要往外走,代辛趕緊起身,一把就抱住了金終南的胳膊,說道,“你且聽我說上一說,再走,好不好?”
“求你了,就呆一會?!?p> 金終南和孔代辛認(rèn)識多年,見識過她的好多面,聰明的任性的刁蠻的莊重的,卻第一次見孔代辛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地求著自己,聲音軟綿,兩眼水汪汪地望著自己,貌似還有點(diǎn)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