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代辛起身要走,卻被韓卿妙叫住,說道,“要說寒心,也是我先寒了心。她做得那些事情,看看這普天下哪個(gè)男人能容得下!”
代辛聽了這話,愣住,半天想開口問些什么,又不知如何說起。
韓卿妙拄著拐走到代辛面前,說道,“你以為代溫半點(diǎn)錯(cuò)處也沒有嗎?”
代溫的錯(cuò)處?這話問得代辛心一下子掉到冰窖。
孩子掉包的事情難道被知道了?代辛腦子一片混亂,表面鎮(zhèn)定也掩蓋不了心里的波濤洶涌。
韓卿妙見代辛不講話,看出她心虛,卻沒有追問,只說,“她的心思你都弄不清就來這里質(zhì)問我?!?p> 說完,韓卿妙拄著拐走到多寶格前,拿起一個(gè)龍鳳紋的小箱遞給代辛。代辛接過東西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只手帕,拿起手帕再一看,代辛便愣了。
“回去吧?!?p> 代辛僵硬地拿著手帕,打算說些什么,抬頭看到韓卿妙漠然的神情,覺得說什么都是沒用的了。
夜里,趁代宜已經(jīng)睡熟,代辛披著衣服悄悄來到代溫屋里,將手帕拿給代溫看,又問韓卿妙怎么會(huì)有安友之送她的禮物。代溫拿著手帕看了半天,面無表情。
“姐姐該和姐夫說清楚的?!贝梁醚詣裎康?,“他若一直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姐姐可怎么辦?”
代溫聽了面色平靜,勉強(qiáng)拉住代辛的手,說道,“三妹妹,我這輩子的情,也是白付了。”說完,攥緊手帕,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代溫也曾經(jīng)對韓卿妙抱過希望,只可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頭的。代溫不清楚自己這樣的結(jié)局,是否是自己的錯(cuò),至少不只是她自己的錯(cuò)。那么多的人都參與其中,最后卻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人有了希望才有留戀,代溫這時(shí)覺得自己也沒什么好留戀的了。
代辛不知代溫說的是安友之還是韓卿妙,又見代溫如此反應(yīng),只好回屋。第二日天剛亮,代辛還未起床,桂枝便推門跑了進(jìn)來,哭著說道,
“大姑娘沒了?!?p> 代辛傻愣了半天,跳下床也顧不上穿鞋穿衣,只著中衣光著腳就往代溫屋里跑。桂枝在后面叫代辛,代辛全然沒有聽到,直接撲到代溫床前,緊盯著看了許久,抬手探了探代溫的鼻息,跌坐在地上。直到韓家眾人都到了,代辛還是直愣地坐著,面無表情,身邊人說的話,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
代宜哭著坐到代辛身邊,勸了半天,見代辛還是沒有反應(yīng),心里有些害怕,說道,“三妹妹該不是傷心過度,中了邪?”說完,代宜哭得更加厲害。
這時(shí),韓卿妙拄著拐走過來,見代辛衣著單薄光著腳癱坐在地上,順手拿了一杯隔夜的茶水朝代辛臉上潑了過去。
眾人都嚇了一跳,卻見代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韓卿妙面前,瞪了他半天,突然抬起手扇向韓卿妙的左臉,“啪”的一聲,異常響亮。
“姐姐不該死?!?p> 眾人皆呆住,還是羅氏第一個(gè)走過來,呵斥道,“韓家的爺們是你這種人隨便碰的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說完,伸手就要打向代辛,卻被韓卿妙攔住了。
代辛這巴掌打得并不重,臉面上卻真的太難看,韓卿妙從小到大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懲戒,心中自然是怒火中燒的。但他并沒有做什么,壓下怒火,說道,“三姑娘平時(shí)不是這樣。”
羅氏聽了,正要呵斥,卻聽外面報(bào),韓唐韓楚到了門口了。羅氏狠狠瞪了代辛一眼,說,“把她帶到耳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