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演取得勝利,陶商正式成為平賊校尉,雖然只是個小小的武將職位,但總算有了一個開端,不過也因此和何苗結(jié)下仇怨,那一槍打得極狠,能讓何苗記住好長一段時間!
如果不是何苗當面羞辱他,陶商最多只是把何苗擊敗,也不會讓他當眾難堪,但何苗不給他面子,他也沒必要給何苗留什么情面,即使是大將軍的弟弟又如何,在這東漢即將傾塌的大廈之下,權(quán)力已經(jīng)不是唯一制衡別人的手段了。
楊彪在府中設宴款待陶商,當然也盛情邀請朱儁,短短的四天時間,朱儁為陶商臨陣磨刀可費了不少心力,軍演之中,對陶商的心計也更加嘆服!
朱儁舉杯言道:“賢侄之智,非常人所能及,只是那何苗吃了這次虧,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你還需謹慎對待才是!”
陶商躬身受教,說道:“我只管兢兢業(yè)業(yè),他北軍還能管到內(nèi)廷的事上來么?”
朱儁搖頭道:“你還是太年輕了,朝中勢力,錯綜復雜,豈能如你想得這般簡單,何苗雖為北軍越騎校尉,但其兄卻是大將軍,掌管天下兵馬,此事還是做些防備的好!”
楊彪濃眉微皺,沉聲道:“大將軍又如何,陶商參加軍演,乃是陛下欽定,并無半分違規(guī),怕他何來?”
朱儁失笑道:“文先你可是個文人,怎么脾氣比我這當兵的還要急躁,朝中的事,你豈能不知?何苗之流,乃是小人,小人行徑,又豈能不妨?”
“哼!”楊彪雖然不滿,但對朱儁的話卻無從反駁,要想讓何進、何苗這些人公私分明,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朱儁又問道:“賢侄,聽說你與那趙延在陣前相談甚久,到底說了什么話?”
陶商知道這事肯定會被問及,不過這兩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就把當初的話原本說了一遍,只是自己更深一層的意圖卻沒有說,事情到底怎么發(fā)展,他自己也沒把握。
頓了一下,朱儁輕聲一嘆:“外戚、宦官,乃國之大禍,前朝早已有之,有心除賊,奈何無力,賢侄此舉雖為好心,但那些老狐貍恐怕不會上當!”
陶商笑道:“何進與十常侍早已勢如水火,就算沒有這件事,也遲早會有撕破臉皮的一天,添不添這把柴,都無關緊要?!?p> “唉,禍起蕭墻啊!”楊彪聽著兩人的話,重重地嘆了口氣,連飲酒的心情都沒有了。
一場慶功宴在憂國憂民中草草而散,陶商一臉輕松的離了中郎將府,朱儁和楊彪?yún)s在想著該怎么保護他,從這場演習中,他們也看出來,陶商做事,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城府極深,只是還是太年輕,不夠穩(wěn)重。
回到家中第二天,楊彪就命人送來了北邙山賊軍的詳細信息,并給他派了一個副手,正是朱儁的兒子朱皓,朱皓和他爹有點像,方臉濃眉,身材高大,只是總覺得少了一股彪悍之氣,在后來的三國中也沒留下什么事跡。
見過禮之后,陶商和朱皓討論關于討賊的事情,這股賊軍位于北邙山南部的臥牛崗,約有近千人,黃巾之亂平定之后,這樣的賊軍到處都是,占山為王,嘯聚山林。
這次給陶商的人馬總共有兩千,看似數(shù)量多了一倍,但有一千卻是新兵,這樣剿賊的小規(guī)模戰(zhàn)斗,朝廷也將其當成了練兵的機會,那些賊軍的實力陶商也曾見過,倒也不覺是多么難的任務,要是連這些流寇都對付不了,何談爭雄天下?
軍演結(jié)束之后,何苗來至大將軍府中,何進聽了他在軍演中的經(jīng)過,不禁大發(fā)雷霆,先是數(shù)落了一頓何苗,罵得狗血淋頭。
又痛斥宦官,但對于陶商這個無名小卒,卻只字未提,他知道陶商和趙延早就有聯(lián)系,何苗之所以被算計,肯定是趙延和十常侍的主意!
從大將軍府中出來,何苗的臉色幾乎變成了紫黑色,本以為何進會為他出氣,要么找機會收拾陶商,要么給遠在長安陶謙一點教訓,哪想到何進根本沒把陶商當回事,自己還挨了一頓臭罵!
兩邊受氣,何苗怒滿胸膛,氣沖沖的回到北軍營中,把身邊的幾個副將劈頭蓋臉一頓罵,搞得大家莫名其妙,卻又不敢細問,連劉表的面子也沒給。
北軍是朝廷常備軍的精銳,雖然何進以劉表為北軍中候,掌管五校,但只是為了借用劉表之名而已,實權(quán)還是掌握在何進手中,至于越騎校尉何苗,更是驕陽跋扈,哪里會聽劉表的命令?
第二天一大早,陶商拿到北邙山賊軍情報的同時,何苗那邊也派人打探到了同樣的信息,臉色陰沉的何苗馬上召集心腹到營中議事。
聽了屬下的匯報,何苗狠狠拍了一把桌子:“這些賊寇,如此不濟,怎能抵擋官兵圍剿?”
一名副將皺眉道:“陶商那小子敢用奸計暗算校尉,我們不能讓他白得這一場功勞?!?p> 另一名報信的將領言道:“只是這些賊寇并無裝備,臥牛崗雖然有些地利優(yōu)勢,但也難以抵擋,遲早會被陶商剿滅!”
“哼,老子豈能讓他得逞?”何苗咬著牙關,忽然冷笑一聲,沉聲道:“先派人暗中告知那些賊寇,就說他們驚了楊家大小姐,官兵近日要來圍剿!”
副將皺眉道:“僅是如此,還不能足以抵擋官兵!”
何苗不由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惱恨道:“難道要老子扮成賊寇去北邙山嗎?”
聽到這句話,另一名副將眼睛一亮,湊前一步小聲道:“何不故意送些裝備給那些賊寇,若是能讓陶商損傷一半兵馬,縱使他得勝歸來,也會被人恥笑,若再能讓大將軍給他定個懈怠軍務,私通賊寇的罪名,就更好了!”
“嗯?”何苗思索一陣,忽然大笑起來,連上的肥肉不斷顫抖著,惡聲道:“陶商小兒,你想借此機會爬上來,老子偏偏讓你一敗涂地,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