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大稱
韋追富把兩個箱子疊放在常氏兄弟前。
常遇金和常遇銀睜大眼睛，眼睛開始發(fā)光，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箱子。
兩人又耳語。
耳語完畢，常遇銀右手對著箱子撈一把空氣，放在鼻子前。
“銀子，銀子的味道……”
常遇銀閉著眼睛聞著，一副陶醉的樣子。
韋追富打開一個箱子，伸手拿出一大塊銀子，在常氏兄弟眼前一擺。
常遇金臉色一變，說道：“不會只給一塊銀子吧？”
韋追富笑著道：“這塊兒銀子不是給你們，是給這位帶路的兄弟?！?p> 說著，把銀子塞給送酒的漢子。
漢子道：“不要，不要。我上山送酒，只是順便帶個路?！?p> “我現(xiàn)在交拜師費，這是我順便給你的?！?p> 漢子收下銀子，說道：“諸位，你們慢慢聊，我下山接單了?！?p> 送酒的漢子走了。
韋追富送走漢子，對常氏兄弟道：“你們想要多少拜師費？”
常遇銀道：“你帶來多少，我們要多少?！?p> “啊。你們?nèi)?？?p> 常遇銀道：“你背著兩箱子銀子上山，多累。如果我們只要一箱子，你再背著重重的一箱子銀子下山，更累。下山路不好走，一不小心你摔下日月山，如果摔傷，我們要出醫(yī)藥費。如果摔死，摔出人命，我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p> 常遇金道：“我們?nèi)?，是為你著想?！?p> 韋追富眼中流出眼淚，激動地說道：“兩位時時處處為別人著想，我韋追富代表順天錢莊的全體伙計，向你們致敬。這兩箱子銀子，全交拜師費了！”
常遇金吃驚地問：“你……你是順天錢莊的韋老板？”
韋追富道：“是呀。兩位聽說過我的商號？”
“順天錢莊遠(yuǎn)近聞名，遠(yuǎn)近的人誰不知道？”
“韋老板，失敬，失敬。”
常氏兄弟一陣恭敬。
韋追富道：“順天錢莊遠(yuǎn)近聞名，我倒是聽人說過。不過，我趕了好幾天的路到才達日月山。順天錢莊能聞名到這里，超乎我的想象?！?p> 常遇銀道：“??？順天錢莊到日月山有幾天的路程，也超乎我的想象?！?p> 常遇金道：“韋老板，這么遠(yuǎn)的路，你怎么想到尋師日月山？”
韋追富道：“是萬安鏢局的梁鏢師推薦?！?p> 常遇銀順順胡子，慢慢說道：“姓梁的梁鏢師，在武林大會上認(rèn)識幾個?？蛇@萬安鏢局，我們不知道?！?p> “兩位和萬安鏢局的梁鏢師不認(rèn)識？”
常遇金用手一推常遇銀，把常遇銀推到一邊，笑臉對韋追富說道：“認(rèn)識，認(rèn)識。是梁鏢師改了鏢局名字，我們還不知道?！?p> 韋追富道：“你們認(rèn)不認(rèn)識的，沒關(guān)系。我找到你們，讓我兒子拜師，就行了?！?p> 常遇金道：“是啊，是啊。我們也這么想。你兒子在哪？讓他拜師吧?！?p> 小孩兒一直在遠(yuǎn)處玩耍，根本沒聽大人說什么。
“不凡，到這邊來?！?p> 韋不凡跑來，問道：“爹，叫我干什么？”
“路上對你說的，還記得吧？這兩位是你的師父，給你兩位師父磕頭?！?p> 韋不凡跪在地上，對著常遇金磕頭，又對著常遇銀磕頭。
“師父，給你吃糖果?！?p> 韋不凡從懷中拿出一包糖果，遞給師父。
常遇金點點頭道：“好徒弟?！?p> 常遇銀也點點頭，對韋追富道：“韋老板，你兒子是武林的花朵，是武林的希望。由我們教他武功，他一定成為未來武林的建設(shè)者，成為未來武林的棟梁之材?！?p> 韋追富歡喜地說道：“徒弟已經(jīng)收了，這箱子的銀子也收了吧?！?p> 常氏兄弟一臉歡喜。
箱子被幾人抬進一間木屋，屋內(nèi)有簡單的家具。木屋的一處，屋梁上懸掛一桿大稱，秤桿有胳膊那么粗，秤盤有床那么大，格外顯眼。
韋追富放下箱子，被吸引到稱前，摸摸秤桿，驚奇地問：“這是稱大象的吧？”
常遇銀一愣，隨口道：“沒稱過大象。你捉一只，幫你稱稱?！?p> “捉到大象，我一定光臨?！?p> 韋追富轉(zhuǎn)身看到兩個箱子，說道：“你們想稱稱箱子的銀子？”
常遇金道：“不，不。酒被你撒了那么多，我們想稱稱酒，看酒少了多少?！?p> 韋追富大笑道：“哈哈。酒少點怕啥？這么多銀子，還不夠你們換酒喝？”
“這桿稱就是稱酒的，有酒不稱，它就浪費了?！背Ｓ鼋鸬?。
“這稱用來稱酒，才是真浪費。”韋追富道。
常遇金把酒壇放在秤盤上，拿出一塊系著繩子的石頭，套在秤桿上，準(zhǔn)備稱酒。常遇銀對著常遇金的耳朵，又是密語。
韋追富撓撓耳朵，側(cè)耳使勁偷聽，沒聽到半句。
常氏兄弟密語結(jié)束，常遇銀面帶微笑：“韋老板，不好意思。請回避一下?！?p> “回避？什么回避？”
常遇銀為難的道：“這桿稱有個毛病，陌生人在場，它不好好工作，稱不準(zhǔn)重量。所以，需要你們回避一下?！?p> 韋追富一聽，笑著說道：“這稱真有毛病。你們稱酒，我去屋外透透風(fēng)?！?p> “謝謝配合，謝謝配合?！?p> 韋追富、馬夫、韋不凡走出木屋，常遇銀關(guān)好屋門。韋追富心里明白，常氏兄弟是想稱銀子。
木屋內(nèi)，只剩常氏兄弟兩人。
“快打開箱子看看?！背Ｓ鼋鸬?。
兩人迫不及待地打開兩個箱子，里面裝滿白花花的銀子。
常遇金迅速拿起幾塊銀子，仔細(xì)察看。
常遇銀用手?jǐn)?shù)著銀子，也察看著。
“大哥，箱子內(nèi)沒石頭、沒磚，全是銀子?！?p> “沒騙我們就好。先稱稱銀子?！?p> 常遇金搬開酒壇，常遇銀蓋好箱子。兩人把銀子抬到秤盤上，掛上石秤砣。
常遇銀扶著箱子，常遇金一手按著秤桿，一手移動石秤砣，稱著銀子。
兩人不出聲地笑著，笑不合口。
“稱好沒有？”
韋追富開始敲門，在門外催稱。
屋內(nèi)，常氏兄弟把滿箱子銀子移到稱一旁，一陣忙活。
“好啦，好啦！”
常遇銀打開門，幾人進屋。
常氏兄弟累得呼呼喘氣。
韋追富笑道：“兩位辛苦。如果這稱沒毛病，我也做個幫手。你們該找個稱醫(yī)，為它診斷一下。有病就得治，不能耽擱。下山，我?guī)湍銈兇蚵牬蚵牎?p> 常遇金打斷話，說道：“韋老板，兒子交給我們，你放心下山吧?！?p> 韋追富沉默一會兒，突然大哭：“兒子！”
韋追富抱著兒子，大哭不止。
常遇金關(guān)心的問道：“韋老板，你這是干嗎？”
韋追富突然停哭，不高興地答道：“我和兒子做個告別，可以吧？”
“可以?！?p> “應(yīng)該?！?p> 韋追富又繼續(xù)大哭。
“爹會經(jīng)常來看你。你專心學(xué)武功，別想我?！?p> 常遇金道：“跟我們學(xué)武功，是全封閉式。你不能經(jīng)常來?！?p> 韋追富又突然?？?，問道：“全封閉式？那……學(xué)會你們武功，需要多久？”
“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你們父子，也許三年、五年見不到?！?p> 韋追富驚道：“啊？三年、五年見不到？”
常遇銀道：“韋老板，三年、五年只是學(xué)我大哥一人的功夫。學(xué)我的功夫，也是少則三年，多則五年?！?p> 韋追富又驚道：“??？你們兩個的時間加起來，是六到十年啊！”
“兒子，爹舍不得你?！?p> 兩父子依舊抱著，哭著……哭著……哭著……
“老爺，我們下山，我們下山?！?p> 馬夫用盡全力硬拉韋追富，常氏兄弟用盡全力硬拉韋不凡，最終將緊緊擁抱在一起的父子二人拉開。
韋追富和馬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