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當陳寅一行人走出森林時,陳寅肩膀上的小蘇珊忽然驚叫道:
“閣下快看,煙!”
“嗯?!标愐[著眼睛,看著黑木鎮(zhèn)中騰起的煙柱,“灰獸人?”
“不是,灰獸人不會用火。”提姆大叔背著背包從森林中走出來,“我們快點回去看看?!?p> 陳寅點頭。
說罷兩人加快了腳步。
……
鎮(zhèn)門依然四敞大開著,沒有站崗的衛(wèi)兵,也沒有巡邏的衛(wèi)兵。
家家戶戶的大門緊閉著,街上再也看不到任何鎮(zhèn)民。
慘叫聲,隱隱約約的在小巷中傳來,時不時還有幾句爭吵,似乎因為分贓不勻。
“看來真的出事了?!?p> 提姆大叔與陳寅對視了一眼,抽出自己的大劍。陳寅將小蘇珊放在地上,把獵槍塞在她手里,自己依然使用那套簡陋的弓箭。
三個人飛快的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不多時,就來到一棟燃燒的木屋子,而慘叫聲正是從旁邊的木屋中傳出來。
從虛掩著的大門沖了進去,就見地上躺著一老一少兩具尸體,而幾個傭兵正在翻箱倒柜的搜刮著什么。
似乎已經(jīng)來晚了。
“你們在干什么?為什么殺人?”陳寅面色難看。
“少廢話!你……”傭兵一回頭,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人好像很眼熟,當他看到陳寅手中的弓箭開始發(fā)光時,忽然一聲慘叫扭頭就跑。
“是那個魔鬼獵人!快跑!!”
陳寅懶得跟他們廢話了,手中長弓一抖,一枚箭矢就插進了他的后背。其他幾個傭兵趁著這個機會作鳥獸散,翻過圍墻不見了蹤影。
“他們在收集糧食?!碧崮反笫辶嗥鸬厣系穆椴伎诖T癟的口袋中,只有袋底淺淺的覆蓋著一層糧食。
“我們快去吉雅大嬸家,希望她不要遇到危險。”陳寅接過糧食袋子想了想,終究還是將它系在自己的腰帶上。
三人繼續(xù)向前,向小蘇珊他們家的方向跑去。
還沒到地方,就聽到屋里叮叮當當?shù)膫鱽黻囮嚨秳ε鲎驳穆曇簦斔麄冞M入吉雅大嬸家時,就見到幾個傭兵正在圍攻大嬸,而大嬸卻用一柄細劍應付著幾個傭兵,游走之間并不顯得吃力。
“這娘們真難對付!我們要不要換一家???”
“不行!必須弄死她!她這里有車還有一大車的糧食和水!”
“對對,我們沒有時間浪費了!灰獸人隨時都會打過來!”
幾人說著,加緊了攻擊,讓吉雅大嬸的招架變得狼狽,沒多久就被利劍傷了肩膀。
就在這個時候,弓弦聲響,一支閃著藍色光芒的箭矢忽然出現(xiàn)在一名傭兵的胸口,只剩短短的一小節(jié)箭尾依然留在肉外面外面。
跟著提姆大叔提著大劍殺到,一劍斬飛一名傭兵的武器,然后又是一劍斬下了他的人頭。
鮮血飛濺中,另外兩名傭兵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殺怕了,轉(zhuǎn)身就跑。
“嗖!”
“呃……啊……”
一名傭兵渾身焦黑的摔倒在地,只有最后僥幸逃脫。
陳寅也沒有去追的,從背包里找出繃帶和噴劑,給吉雅大嬸包扎傷口。
“吉雅嬸嬸??!”小蘇珊抱住吉雅大嬸的腰,眼圈通紅。
“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吉雅大嬸拍了拍小蘇珊的腦袋,“想當年,我可是……咳咳咳,這么幾個小小的傭兵我可沒放在心上。”
吉雅大嬸又差點說漏了什么。
不過,在幾名相當于2星仆從實力的傭兵圍攻下,吉雅大嬸僅憑手中的細劍和001的屬性,居然就能拖延這么長時間。甚至要不是因為圍攻他她的傭兵太多,她甚至都能反過來將他們殺退也說不定呢!
吉雅大嬸雖然屬性看起來很廢,但實際戰(zhàn)斗力卻遠遠超越了面板上的屬性。
而提姆大叔更是如此,別看他平均屬性也跟2星仆從差不多,但就是因為多出了那么一點攻擊,他在對戰(zhàn)那些傭兵的時候簡直就像砍瓜切菜!同為精英等級,那些傭兵卻完全不是提姆大叔的對手!
這還是陳寅第一次發(fā)現(xiàn)真視的效果與實際戰(zhàn)斗力嚴重不符的例子,也難怪他們兩個之前有信心救出小蘇珊的母親!如果不是毒玫瑰和血手的話,在偷襲的前提下,以這兩個人的戰(zhàn)斗力弄不好還真有成功的可能性。
“大嬸,這是怎么回事?”陳寅踢了踢地上的尸體,“這些傭兵都發(fā)什么瘋?他們好像在喊什么灰獸人?”
“我也不知道?!奔糯髬饎恿藙痈觳玻l(fā)現(xiàn)陳寅的包扎技術(shù)很不錯,滿意的將細劍收回劍鞘中,“不過他們在到處搶糧食倒是真的,似乎要做逃跑的準備了?!?p> “衛(wèi)兵呢?我記得還有兩隊衛(wèi)兵在這里?還有這些傭兵是誰的手下?血手?還是……?”
“不是血手的人?!奔糯髬饟u了搖頭,“天亮之前,血手的人就已經(jīng)逃出小鎮(zhèn)了,現(xiàn)在剩下的都是巨疤之熊傭兵團的人。”
“大叔大嬸,你們準備好車和補給,我去抓個活口?!闭f著,陳寅蹲下來拍了拍小蘇珊的腦袋,“你要保護好大叔大嬸哦,就像我教你的那樣,三點一線瞄準,然后扣動扳機……”
“椰ser,保證完成任務。”小蘇珊給陳寅敬了個禮,雖然她學的很不規(guī)范,簡直有悟空風范……
將舉手禮行成這樣的也是沒誰了。
當陳寅走到街道上的時候,混亂似乎開始蔓延了。
原本發(fā)生沖突的,都是鎮(zhèn)民與外來的傭兵。而漸漸的,陳寅似乎看到了一些鎮(zhèn)民正在搶劫其他鎮(zhèn)民。
當秩序崩潰的時候,人命往往也會變得不值錢。
遇到傭兵打劫陳寅還能幫幫,遇到這種鎮(zhèn)民之間的爭執(zhí),他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誰是在搶劫,而又是誰在反擊。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活口,陳寅根本沒心思跟他廢話,一箭射在他大腿上,然后踩著他的后背,拎著他的腦袋,用匕首抵住傭兵的頸側(cè)動脈。
不用多做逼問,這已經(jīng)被陳寅嚇破了膽子的傭兵就什么都說了。
“昨天晚上你們走了之后,一個逃回來的斥候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是灰獸人的前鋒距離我們這里只有5天的路程了,讓我們趕緊報告領主。”
“血手那家伙帶走了酒館里所有的糧食跑了,我們沒辦法這才……”
匕首輕轉(zhuǎn),又是一條生命逝去。
“啊…咳咳……”
慘叫聲漸漸淡去,陳寅的臉色陰云密布。
灰獸人來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