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聽聲音,遠(yuǎn)處好像海浪已經(jīng)過來了!”
?顧安意雖然不是在海邊長大,但是她生長的城市也有海,她知道臺風(fēng)有多可怕!
?“恩,走吧,他們的父母都管不了他們!”
?鐘情,司墨和成勛都拉著顧安意走,顧安意也只有跟他們?nèi)齻€先回去了,可是一直都心神不寧的。
?外面已經(jīng)大風(fēng)起,耳邊嘶鳴雜亂,海浪的聲音,樹葉飄搖的聲音,以及東西砸倒撕裂的聲音。
?但是看看其它人,鐘情和奶奶很平靜的在收拾屋子,成勛和司墨兩個孩子在下象棋,只有顧安意一個人心神不寧的座在窗戶邊,看著下山的唯一一條小路,只要那些男孩子從海灘回來,她會第一時間看到的!
?但是,為什么遲遲不回來!
“顧安意,你干什么去?”
?司墨總覺得今天的顧安意有些不對勁兒。
?“我,我去個衛(wèi)生間!”
?扶著門邊的小手,骨指間慘白。
?“外面已經(jīng)天黑了,不要出去亂跑!”
?真是操了親爹的心??!
?“恩!”
?強壓住想要奔跑的燥亂,顧安意強迫自己要平靜下來,不要讓司墨看出來什么。
?然后踩著慢而又微亂的步子,可算是移到了門外,小心的打開門,顧安意終于狂奔起來!
?奔向她望了二個多小時的上山的路,為什么,為什么和那天那么像,不會,不會和那天一樣的結(jié)果,是吧,老天爺,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很快下起了雨,在大風(fēng)的作用下,雨拍打在身上好像針刺一樣的疼,但是和顧安意燥亂狂跳的心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了!
?快到海邊的時候,就隱約聽到有人的聲音,跑得越近,聲音越大。
?“小金,小金,小金。。。!”
?一聲聲,一遍遍,是一群和自己一般大男孩子的聲音。
?“怎么,怎么了?”
?顧不得吹得貼在臉上的長發(fā),顧安意抓著一個男孩兒問。
?“小金,小金不見了,剛剛明明還和我們在海里澇貝殼的!”
?顧安意覺得腦袋里?嗡嗡?的響,腳步絕望的向后退了兩步。
?“同學(xué),你沒事吧!”
?從小都是這么玩過來的,一直都沒什么事情,男孩子還懵懂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險。
?“小金,小金是那個黑黑的,一笑起來牙齒很白那個男孩兒?”
?這群男孩子里就他和鐘情說過話,所以顧安意對他的印象也是最深的,但是一路跑過來,所有的男孩兒的臉,都不是他。
?“是啊,小金從來都是最敢玩的,也許他一會兒就出現(xiàn)了!”
?男孩子像是安慰顧安意,也像是安慰他自己!
?“顧安意,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聽話,居然真的又跑回來了!”
?司墨一幅要殺了她的表情,滿眼的擔(dān)心,看到她,臉色才好一些。
??最后,顧安意被司墨給硬拉了回去,那些男孩兒也走了,他們說小金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應(yīng)該已經(jīng)先回家了!
?但是,顧安意還是心神不寧,太像了,太像了,太像娟子死那天了!
?一夜雖然算上睡著了,但是一夜噩夢,天才剛剛亮,顧安意就驚醒了。
?屋面已經(jīng)一片平靜,好像昨天狂風(fēng)暴雨的夜,只是一場夢。
?真的是一場夢多好!
?早飯的時候,傳來噩耗,小金死了!
?司墨驚吼的眼第一時間看的是顧安意,仿佛她昨天一切的不正常,一下子有了出口。
?鐘情那張平板臉上,居然也掛上了悲傷。
?“小金,真的死了?”
?鐘情問的是帶來消息的奶奶。
?“恩,多好一孩子啊,記得你小時候,只有他愿意和你一起玩兒!”
?老年人已經(jīng)見過一些死亡,反而更加的穩(wěn)重容易接受一些,但是畢竟還是十多歲的孩子,那雙歷經(jīng)滄桑的眼也泛著悲切。
?“他,他還說,等長大了要來城里找我一起上學(xué)的!”
?鐘情坐在地上,雙腿彎在胸前,兩個胳膊抱著腿,整個身子縮成一團,那雙無悲無喜的眼,一滴一滴的流著淚。
?其它的兩個男孩兒只是坐著不說話,滿臉的平靜,他們還十幾歲,一下子還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
?一下子死亡來得太快太急,大家更多的是無所適從,茫然無助!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也沒有心情再繼續(xù)玩下去,才呆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就匆匆的離開了鐘情的奶奶家。
?大家都不想看到村里辦喪事,畢竟他們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明明剛剛還在眼前的人,就死了?
?好像這種事情從來都是電視里發(fā)生的事情,他們這樣普通的生活里,居然也如此的戲劇化!
?回去的巴士上大家都很沉默,還是去的時候那輛巴士,還是那種排列的座位,可是大家的心境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你,你好像早就知道!”
?司墨把自己心里的疑問問出了口。
?“我只是感覺!”
?總不能說,我以前也出生在一個海邊的城市,身邊的朋友就是這么死的。
?可是身主卻是從小在那個沒有海的城市長大。
?“對不起,昨天沒有聽你的!”
?如果聽你的,去叫那些男孩兒一起回家,就算是他們拒絕,一意孤行,最起碼自己做了,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滿懷愧疚。
?甚至有一瞬間,司墨會認(rèn)為,也許就是自己一念的行為,非要拉顧安意回去,才倒至小金死的,這種想法一出現(xiàn),很快就蔓延全身,揮之不去。
?“和你沒關(guān)系,真的!”
?都是命運,從來不相信命運的顧安意,在娟子死的那一天,她相信了!
?“不用安慰我,我就是一個自私的混蛋!”
?只關(guān)心自己在意的,其它的人又關(guān)他何事,以前,司墨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你不自私,司墨,我們只是小小的一個人,能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已經(jīng)很難了,其它的人那都是天意!”
天意難違!
?“小金,他是一個特別開朗陽光的男孩子!”
?一直坐在前面沉默的鐘情,居然說話了,她聽到了顧安意和司墨的對話,如果小金的死司墨都認(rèn)為是自己的錯的話,那么她是不是錯誤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