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師已經連續(xù)兩天缺課,據說是生病請假了,校園里也沒再看到李老師的蹤跡,辰辰隱隱覺得事情不妙,她有些擔心鄭老師。
夜里,同學們都睡熟了,辰辰還在想鄭老師的事,她閉上眼,試著放松身體,心里默默地念:李老師,你在哪兒?片刻,辰辰感覺自己慢慢起身,輕盈地穿過墻壁,“卡兒”辰辰輕聲呼喚:“我需要你的幫助?!?p> “汪汪”卡兒居然真的出現(xiàn)在辰辰跟前,辰辰很驚喜,她摸摸卡兒的頭:“好狗狗,帶我去找李老師”??▋簱u搖尾巴,前面隨即出現(xiàn)一片迷霧,辰辰跟隨卡兒走進迷霧,來到那堵厚厚的墻壁前,辰辰駕輕路熟地從洞口鉆了進去,街道上殘缺不全的人黑著臉誰也不理誰,那破舊的公交車依然走走停停,時而有人上上下下。
卡兒咬著辰辰的衣角扯了一下,辰辰回過神來,跟著卡兒溜著路邊拐了兩個小路口,在一個矮舊的土房子前停下,這土房子的門頭非常低,像辰辰這樣的身高都要低著頭才能進去。屋子里簡陋不堪,只有一張方形木桌和兩條長長的木板凳,兩個男青年坐在長凳上背對著辰辰,他們衣著時髦,與這屋子的陳設尤其違和。辰辰瞥見男青年對面的墻角里蹲著一個人,那人便是鄭老師,只見他呆呆地蜷縮在角落里,眼神木訥,嘴里嗚嗚咽咽地不知道說些什么。
突然,辰辰覺得身邊一陣寒意,轉身一看,李老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辰辰身后,她一身紅裙,慘白著臉一臉兇相,雖然五官沒變,但再無半點從前的溫柔,她冰冷地瞪著辰辰。
“李老師”辰辰想要喚醒她。
這一聲驚動了那兩個男青年,他們緩緩地起身,滿臉邪笑地擠了過來,辰辰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李老師轉身擋在了男青年面前,將他們與辰辰隔開,兩個男青年也識趣地退了回去。
李老師伸手拉了一條長凳坐了下來,她示意辰辰坐在她身邊,辰辰走過去靠著她坐下來,她望著門外,眼神里滿是哀怨。
“李老師”辰辰說:“可不可以讓鄭老師回去,同學們都在等著聽他講課?!?p> 李老師不語,看起來很憂傷的樣子。
“我總是想起以前跟你一起的時間,你對我那么溫柔,總是去逗我笑,找我談話,開導我”辰辰流下了眼淚:“每次想起來,我都好難過,我不想你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李老師轉過頭看著辰辰,眼神里閃過一絲溫柔,她對著辰辰笑了笑,滿是苦澀。
“讓我?guī)о嵗蠋熥甙?,”辰辰像在請求,又帶著肯定?p> 聽到“鄭老師”這三個字,李老師臉色突變,那一絲溫柔也瞬間變成了兇狠,她惡狠狠地站起身對辰辰說:“多管閑事!”
“鄭老師快跑!”辰辰猛地伸手,一把抱住李老師大聲對著墻角那人喊:“鄭老師,鄭老師,快跑?。 ?p> 李老師被辰辰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隨即開始掙脫辰辰,那兩個男青年也沖了過來,辰辰猛吸一口氣用盡全力死死地環(huán)住李老師的身體:“卡兒,卡兒,快帶鄭老師離開?!?p> “汪汪”卡兒沖到墻角對著那人猛叫,鄭老師這才如夢初醒般趁亂奪門而出,一路跟著卡兒飛奔。
“放開我,”李老師凄厲地怒吼一聲,掙脫了辰辰,一個手掌甩過來狠狠抽打在辰辰的耳朵上,辰辰只覺得霎那間天旋地轉,半邊耳朵失聰,一頭栽倒在地上,兩個男青年上來扯住辰辰的胳膊把她提了起來,李老師紅著眼睛,如野獸一般從喉嚨發(fā)出低低的嘶吼,她五官逐漸扭曲,發(fā)狠地一步步靠近辰辰。
“這屋里好熱鬧啊?!彪S著一個女人的聲音望去,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女人,這女人正是當初為宏憲卜卦的那人。她眼神犀利,不怒自威的樣子令兩個男青年嚇得丟下辰辰迅速溜著門邊像耗子似的竄了出去。李老師低下頭慢慢地退后看起來極其卑微。
這女人是誰?辰辰正納悶,女人俯下身扶起辰辰:“司公別來無恙?。 背匠娇粗Щ蟮貑枺骸盀槭裁茨銈兌歼@么叫我,我到底是誰?”
“哈哈哈哈”女人爽朗地笑了笑,溫和地對辰辰說:“我們是故交,至于你是誰,你遲早會明白的?!?p> 女人斜看了李老師一眼,低沉著聲音說道:“想在我的地盤安穩(wěn)待著就不要再生事端,下次不饒你?!鞭D而對辰辰說:“枉死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去吧”,她只輕輕一推,辰辰頓時像跌落了懸崖般一下子從床上驚起身來,她大口喘著氣,半邊耳朵還是生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