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喧囂熱鬧,裁判說著比賽規(guī)則,黑白兩隊站開分散,蓄勢待發(fā)。
夏尤看了眼手機,脫下一中秋季校服外套,塞進蘇徵的手中:“你們這破大點地兒,小賣部都找不到?!?p> 半截手臂拉扯之中,連接接口處摩擦的小半截布條被順勢帶出。
她作勢要上前掀開布條,被夏尤側身躲開。
“等會兒!”
“你想對我做什么?”夏尤警惕地看著她,雙手環(huán)在胸口,布條被褶皺的衣服提起,藏在了袖口。
蘇徵皺著眉問:“藏什么?”
“能藏什么?”
夏尤側身,布條被遮擋不見,黑色的短袖里面也看不出什么。
“你是不是碰見蘇敬華了?”
擱這以前,夏尤打架或者是磕磕碰碰什么地方都是坦坦蕩蕩地讓她看見,順便也會向他臭屁一頓,比如今天教訓了誰誰誰,看誰不爽,之類的話。
今天藏的有些不一樣了。
夏尤嬉笑著,狐貍眼瞇著看向胳膊那個不起眼的地方,“打籃球摔了胳膊也要跟你報備?”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想要更加清楚地解釋的時候,那邊穿紅衣的裁判口哨一吹,夏尤把毛巾也順帶丟給她。
臨上場前,某人打量過來的目光被夏尤瞄到,他轉身回頭,叫住若有所思的蘇徵,緩步上前。
骨絡分明的手臂搭在蘇徵的發(fā)頂,聲音溫柔而挑釁:“乖乖等結束,贏了晚上一起吃飯?!?p> 一場戰(zhàn)火,因為快開始的動作拉開序幕。
蘇徵心不在焉地坐在乒乓球臺前,等著陶安然來。
痞帥痞帥的高中生在哪里都很惹眼,夏尤穿黑色的時候更壓制不住他渾身的氣斂,野性乖戾,像夜里狩獵狡兔的鷹,接近就會伸出利爪。
和陸星擇的白色形成對比,陸星擇更像戰(zhàn)場里沉穩(wěn)求進的獵豹。
焦灼之間,兩人擦肩而過。
腦子里都是夏尤跟蘇徵在樓梯道口的互動,陸星擇旋身錯球,耳邊響起只能他聽見的聲音:“只只會好好喜歡別人,但那個人一定不是你?!?p> 他譏諷地回懟:“別人的事你也要插手?”
“你應該能看出來她對你的疏離,你也不是自討沒趣的人?!?p> “如果說我偏要呢?”
陸星擇越過夏尤,以一個漂亮的弧度進球。
周圍想起歡呼聲,蘇徵也忍不住看向籃筐,翹起了嘴角。
陶安然急匆匆地背著書包來,劉海被風帶起了中分,她拉著蘇徵邊走邊說:“哎,小祖宗,你怎么在這里啊,李劍鋒他們給我們找了個絕佳位置!我都等了你好久了?!?p> 蘇徵不解:“籃球賽不是只有拉拉隊員和隊員才能進場地的嗎?”
“是這么回事,但是,你看到那邊兩排排座位沒?”
“嗯嗯,空了好多?!?p> 除了籃球場劃分的位置以外,籃球網把觀眾分離開來之中,兩側有供人休息的一排藍漆刷上的長條凳,零星幾個人坐在上面觀賞比賽。
“那個就是偷偷給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李劍鋒他們比賽的時候跟人家說如果我們要看的話,就加上我們兩個人坐在那里看就好了,只要送送水就可以了?!?p> 陶安然牽著蘇徵來到場地內登記,拉拉隊和兩隊分開坐在了第一排,工作人員需要坐在第二排。
一中跟夏尤熟的人坐在了對立面,他們坐在了喬伊和孫有言的后面。
這布局在蘇徵落坐后,顯得有些詭異,總覺得和那天晚上有一種神似的捉——奸——現(xiàn)場。
并且,還加入了更多相關的人,更糟糕,更混亂,更加令人窒息。
“要不我還是先走吧?”蘇徵詢問意見。
陶安然不以為意:“走啥呀,校霸和大佬的世紀之戰(zhàn),多精彩呀?!?p> 她分貝提得高,前面的人嗤笑了一聲:“現(xiàn)在學生會怎么辦事的,怎么什么人都放進來了?!?p> 蘇徵聽聲音有些熟悉,有點像上次故意在樓梯口跟她推搡的人,她反問陶安然“學校校園墻評選活動的要求都這么低了嗎?”
陶安然瞬間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忍不住笑:“嗷,我們是正規(guī)的搬運工,不像有的人,想又當又立呢。”
喬伊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笑。
宋海蘭不夠資格入選校園女神的活動榜單,只能利用學生會自己的能力謀私進來。
自己都是謀私進來看的,卻又教訓別人,陶安然挑明了說她,氣得她不打一處來,。
她咬著牙淬著一個“你”字,半天憋不出話來。
吃了癟,卻又無處發(fā)作。
孫有言想做個好人,拉著宋海蘭,制止她的接下來動作。
籃球賽都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言一行都回被人看在眼里。現(xiàn)在鬧起來,不僅他們會難堪,而且給別人的印象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