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遇見(下)
第二天,白池還是被安然叫醒的,一看鬧鐘,七點半了,完了,要遲到了。
“安安!你怎么不早點叫我!“
白池不滿的吼著。
蕭黎昀一邊給他們準(zhǔn)備早餐,一邊回她,“我可以作證,安然七點就叫你了,你睡得跟死豬一樣,她也無能為力?!?p> 洗漱完出來的白池狠狠的剜了一眼蕭黎昀,“哥!你們兩個現(xiàn)在聯(lián)合欺負(fù)我是吧!“
“不敢?!?p> 安然在旁邊笑著看著他們,很享受這種感覺。
白池一路狂奔,在最后一分鐘打了卡進(jìn)了公司。
“呼....“剛放松下來的白池被戚小暖的聲音嚇了一跳。
“小白,快過來,把這邊整理一下,新老板快來了?!?p> 白池猛然驚醒,新老板!
對,今天老板要來視察。她連忙跟戚小暖一起整理起來。
半個小時后,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公司大廳,迎接新boss的到來。
白池站在后面兩排,低著頭,對新老板沒什么興趣。
沒一會兒,公司外面停了一輛邁巴赫,流暢的線條,完美的車型讓眾人為之驚嘆。
此時,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子,一身深藍(lán)色西裝,高貴的如同童話里的王子一般。
從他的身形看上去,應(yīng)該不至于是個半老頭。
白池看見這陣仗,突然也來了興趣,想看看這個新boss是何許人也。
她踮著腳想看清他的面容,可前面人太多,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視線。
“言總,這就是那家公司。“
言......總。
白池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在他慢慢走近時,她懵了,真的......是他。
她在那瞬間低下頭,他回來了?
言嶼像帝王般掃了一圈,看到了躲在后面的白池,只停留了兩秒,便轉(zhuǎn)移了視線,向電梯走去。
在所有人都簇?fù)碇詭Z走進(jìn)電梯時,白池還僵在原地,他回來了。
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霎那,白池抬頭,又是四目相對,他很快轉(zhuǎn)開了頭,好像是不經(jīng)意才與她對視。
他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不再是她的阿言。
她也不再是他的白癡。
他們兩個從曾經(jīng)那般親密變成了如今這般陌生。
白池覺得此時的腳有千斤重,挪不動絲毫。
“言總,我們公司是小公司,其實也算不上公司,就是一個雜志社,這邊是我們的核心部門,編輯部......“
他們小心翼翼的介紹著,生怕惹的這位新主不滿意。
“嗯?!?p> 跟在言嶼身后的那個男子是他這么多年唯一沒有換過的助理,蘇祺。
蘇祺從老板這個簡單的嗯字中就能感覺到他的不耐煩。
他朝那些還在說個不停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沒再跟著他們。
言嶼一個人走在前面,蘇祺跟在后面。
他不知道老板為什么對這個小雜志社這么上心,還親自來視察。
今天是老板正式接任言氏集團(tuán)總裁的日子,可他卻在這里不知道找著什么。
蘇祺當(dāng)然不會質(zhì)疑言嶼所做的一切,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他對言嶼的崇拜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當(dāng)初,言正清突然病倒,言氏的經(jīng)營狀況日漸低下。
言嶼一言不發(fā)地坐上了代理總裁的位置。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言氏的職員,看到跟他年紀(jì)差不多大的言嶼坐在代理總裁的位置上,是誰都會不服氣。
況且在他看到言嶼一上任就裁掉了好幾個老干部之后,蘇祺更是對他滿心的不服。
可是后來,言嶼帶著整個集團(tuán)一起,打了半個多月的仗,竟然讓集團(tuán)起死回生。
蘇祺曾經(jīng)問過他,他畢竟跟王室公主訂過婚,怎么不找她幫忙。
言嶼就回了他三個字,不需要。
是啊,從那時侯開始,蘇祺就知道,他說的不需要是真的不需要,現(xiàn)在言氏發(fā)展越來越好,老董事長讓他接任,他一直不同意,直到兩個月前,他才松口,說愿意接任,只是要回中國發(fā)展。
老董事長當(dāng)時聽到這話的表情并不是很好,可還是答應(yīng)了。
他不知道這對父子有什么恩怨,可他看得出來,他們相處得并不好。
蘇祺跟在言嶼身后,開口提醒了一句,“老板,十點是你的接任儀式,現(xiàn)在是九點?!?p> “嗯?!把詭Z回了一聲,并沒有停下腳步。
他走到一扇門外,只是站著,沒有推門。
蘇祺以為老板是在等他開門,便上前一步推開了門。
言嶼沒有想到蘇祺會這么做,他愣了一下瞬間又恢復(fù)了正常,仿佛剛剛那個站在門口躊躇的人不是他。
他帶著一身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他的出現(xiàn),讓整個部門的人都圍在他身邊。
“小白小白,快看,新老板好帥??!“正在埋頭打字的白池被戚小暖擾亂,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門口。
她看了一眼,就繼續(xù)自己的事。
言嶼,好久不見。
她沒有一直看著他,她怕自己會流露出太多對他的迷戀。
這么多年了,還是沒變。
只要有他在,她就會變得這般小心。
言嶼站在門口,引來了整個辦公室人的歡呼,他皺了皺眉,向后退了一步。
蘇祺會意,挺身擋在他前面,“不好意思,我們老板不適應(yīng)這么多人,請你們回到自己的崗位?!?p> 原本圍在言嶼身邊說這說那的人各自回到了座位。
蘇祺轉(zhuǎn)頭,想提醒老板時間不早了,卻看到一幕他從沒見過的場景。
他那叱咤風(fēng)云,打敗多少對手都不皺一下眉頭的老板此刻正定定地盯著一處,眼神里似乎還帶著哀怨。
蘇祺看過去,是個低著頭在打字的女生。
側(cè)臉是有點迷人,他也覺得不錯。
“蘇祺?!把詭Z低低叫了一聲。
見蘇祺正看著白池的方向,眸子立馬冷了下來。
蘇祺回神,心想,完了,竟然盯著老板看上的人發(fā)呆。
言嶼緊抿著薄唇,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蘇祺快步跟上,老板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冰冷讓他渾身一抖。
很好,現(xiàn)在連看都不想看他了是嗎?
白池,看來這幾年你過得不錯。
言嶼一路走出雜志社,坐上車,“開車!“
邁巴赫在蘇祺面前呼嘯而過。
老板...你把我忘了啊...
蘇祺看了看時間,不能再耽擱了,隨手?jǐn)r了一輛計程車,駛向言氏大樓。
坐在車?yán)锏难詭Z此時眉頭緊鎖,一雙眼睛發(fā)出凌厲的光芒。
他不該回來的。
今天白池對他的無視讓他胸口溢滿了怒火,無處安放。
五年前,從他那次去了美國開始,他的脾氣就開始變得暴躁。
言嶼無法說服自己白池喜歡上了別人,他想去找她問個清楚,可當(dāng)他背著言正清偷偷去了美國之后,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白池跟那個男的在一起笑得那般開心,他一直跟著他們,跟了一天,看著他們吃飯,逛街,看電影。
言嶼親眼見到的這些,這幾年一直向惡魔一樣盤旋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當(dāng)天就回了英國,當(dāng)時言正清已經(jīng)知道了他去白池的事,罵了他兩句也沒說什么。
第二天,言嶼就找到喬安娜,她知道喬安娜是個明事理的人,否則他也不會跟她訂婚。
說明來意之后,喬安娜微微一笑,她早就想過會有這么一天,只不過,竟然來得這么快。
那天,兩個人自作主張解除了婚約。可消息總是傳的太快,言正清知道這件事后突然病倒。
想想也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聯(lián)姻,就被言嶼幾句話給徹底推掉,怎能不生氣?
言正清病倒之后,言嶼挑起言氏這個重?fù)?dān),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想證明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今天,又看到她,她變了。
不再像以前一樣在他面前會羞紅了臉。
到達(dá)言氏大樓時,外面已經(jīng)候著一幫記者。
言嶼下車,一股強(qiáng)大且自然的氣場不動聲色地從他身上流露出來。
原本堵在一起的人都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氣場太強(qiáng)。
接任儀式無非就是各位領(lǐng)導(dǎo)講話,言嶼一點心思都不在這上面。
結(jié)束之后,他叫下蘇祺,“安排一下,晚上給那個雜志社舉辦一個聚會,費用我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