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嶼怒極,坐他邊上的安然和蕭離昀也著實被他嚇到。
這時,安然的手機響了,是小白。
小白說睡不著。讓她去公寓陪她。
言嶼沒有聽到白池的聲音,可他從安然的表情中能夠知道,是她。
“言嶼,關于你爸對小白說了什么,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只能說這么多,我先走了?!?p> 安然走到門口,又停下轉身,“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對小白的感情是什么樣的,但是她對你,從來沒變過,只是你沒相信她而已?!?p> 安然走了,蕭離昀也跟著離開。
包廂內的言嶼狠狠地踢了一下桌腳,“****!”
“老板,回別墅嗎?“
“去老宅?!?p> 后座的言嶼緊閉著眼睛,眉間有著化不開的愁。
“少爺,您回來了?!肮芗医舆^言嶼的外套。
“他人呢?!?p> “老爺子在書房。“
言嶼上樓來到書房,直接推了門。
“你五年前跟她說了什么?!?p> 言嶼見到言正清之后,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一股森冷的意味,瞬間在房間彌漫開來。
“這就是言氏總裁的禮徳?直接進門質問?”
言正清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鏡,蒼老的聲音透著一股威嚴。
“回答我。”
言嶼周身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
“怎么,她沒告訴你?”
“…….”
言嶼沒有回話,面無表情地看著言正清,這是他的父親,斷了他幸福的父親。
“我說了她幾句她就選擇離開你,你們,也不會長久?!?p> “呵,你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
他冷哼一聲,大步走到言正清的書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到底跟她說了什么。”
“她配不上你,只會是你的累贅?!?p> “夠了?!毖詭Z直起身,聽到這句話就夠了。
像白池那么頭腦簡單的人,聽到這種話,怎么可能不放手。
言嶼讓蘇祺開車來到了白池的樓下,這里。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言嶼每天必來的地方。
只是,從沒讓她發(fā)現(xiàn)過。
“老板,要不要叫白小姐下來?”
蘇祺透過車鏡看向言嶼。
每次一來這里,老板就像只被拔了刺的刺猬,沒有安全感。
“不用。”
不能叫她下來,她現(xiàn)在對我該有多失望。
言嶼看著樓上的那格窗戶,還亮著。
“?!?p> 言嶼拿起手機,是安然發(fā)的短信,明天九點瑪麗游樂園,剩下的看你自己。
多謝。
“蘇祺?!?p> “老板。“
“幫我約宋寧寧,明天九點瑪麗游樂園?!?p> “好的?!?p> 蘇祺覺得奇怪,怎么最近見宋小姐見得這么頻繁,難道真的要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白池被安然拉起,被她拖著換衣服,化妝。
“安安,我又不是相親,你這是干嘛?!?p> “女生化完妝拍照就自帶美顏功能,你懂嗎?“
安然說的一本正經(jīng)。
白池坐在梳妝臺上任她擺布。
“好了?!?p> 白池看向化妝鏡,真的好看了很多。
她平時都是素顏見人,從不在意這些,現(xiàn)在看來,化點淡妝還是顯得人更精神一些。
下樓時,林易軒已經(jīng)到了,白池心情很好,一路都哼著歌。
為了方便玩,白池特地穿了休閑一點的。
“易軒哥,我們買那個吧。“
白池指著前面賣頭箍的攤子,上面有各種形狀。
林易軒笑她幼稚,卻還是買了兩個米老鼠的來。
大男生帶個米老鼠在頭上,本以為會被笑,可看見他的人都說,你看看人家這男朋友做的多好。
這話他聽得挺開心的。
“易軒哥,我們去玩那個。“
白池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完了一圈都不嫌累。
言嶼進游樂場的瞬間就后悔了,不該來的,這么多人。
“言嶼,你怎么突然想起來游樂園了?”
宋寧寧并不覺得言嶼是這種會來游樂場的人。
在她等他的回答的時候,在前面的不遠處看見了一抹身影,她明白了,又是為了她。
言嶼一直在白池身后,卻沒見她回頭過。
他就這么看著白池對著那個男的笑,笑得那么開心。
“幼稚,俗氣?!?p> 言嶼看著他們兩個人頭上帶著的米老鼠,不屑。
宋寧寧一直跟著言嶼,言嶼一直跟著白池。
就這樣,在整個游樂場內轉悠,花掉了半天時間。
在所有項目都玩遍之后,白池終于餓了,林易軒帶她去了附近的餐館。
前腳剛進,后腳就跟著言嶼和宋寧寧。
餐館人很多,白池他們先到,占了最后一張空桌。
宋寧寧其實沒有想到言嶼會留在這里吃飯,現(xiàn)在沒有座位,他應該會走吧。
言嶼看了一下四周,都已坐滿,徑直走向白池的方向。
見到言嶼,白池一慌,碰倒了手邊的茶,灑了一褲子的茶葉。
林易軒剛要伸手,就看見面前的一個影子已經(jīng)幫她拍掉了茶葉。
“謝,謝謝?!?p> “這是我要占用你們座位的酬勞?!?p> 白池下意識地看了一圈,是都坐滿了。
“那就請坐吧?!绷忠总幭肜@到白池一邊,可言嶼已經(jīng)先坐了下來。
宋寧寧見狀,為了緩解氣氛,溫柔地朝林易軒笑了一下,“你好,我是宋寧寧?!?p> “你好,我是林易軒?!绷忠总幎Y貌地回了一下。
白池尷尬地坐在座位上,旁邊傳來無形的壓力。
她偷偷看了一眼宋寧寧,穿休閑服都能美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白池不安地絞著自己的手指,余光掃到邊上的言嶼,看不透他。
那天晚上之后,她沒有離他這么近過,他一靠近,她的呼吸就開始急促。
言嶼何嘗不是這樣?
昨晚聽安然說了那些事之后,覺得自己就是個魂淡。
竟然還說什么做陌生人,他哪里舍得。
現(xiàn)在只能死皮賴臉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讓她亂心。
言嶼打量著對面的林易軒,沒他帥,沒他有錢。
林易軒感覺到對面?zhèn)鱽淼囊暰€,抬頭,對上言嶼探究的眼神。
兩個男人眼神之間的較量,都落入了宋寧寧的眼里。
上菜之后,白池悶頭吃飯。
突然,一道山藥炒黑木耳被放在了白池面前。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道菜。
她身體一僵,不敢轉頭,不說好了做陌生人嗎?現(xiàn)在這樣對她,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一頓飯下來,桌上很安靜,只有吃飯的聲音。
只是多了一個奇怪的畫面,前幾天才說不見面的言嶼不斷地給白池夾著菜。
宋寧寧看著言嶼用自己的筷子把菜夾到她的碗里,才發(fā)覺,他不是不溫柔,不是不對人特殊,而是,他的溫柔和特殊只給了一個叫白池的女人。
吃完飯時間還早,林易軒帶著白池去了影院,他知道,言嶼一定會跟著,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坐在了白池邊上。
他寧愿言嶼對白池差一點,這樣,白池才會依賴他,而不是一直掛念著言嶼。
可現(xiàn)在,事情好像并不是這樣發(fā)展。
他能感覺到,因為中午的一頓飯,白池已經(jīng)有點動搖。
言嶼并不喜歡看電影,他一到電影院就困,電影開始了一會兒,他就閉著眼睡了。
身邊的白池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
她轉過頭,看著靠在她見肩上的言嶼,用臉蹭著他的頭發(fā)。
她伸出手,習慣性地擋住了熒幕傳來的光亮。
坐在兩頭的林易軒和宋寧寧瞬時感覺融不進他們兩個的世界。
這么簡單就能看出來,白池對言嶼用情太深。
言嶼根本沒有睡著,他只是為靠上白池的肩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他能感覺到他的眼前有一雙手,七年前,跟她第一次看電影,她也是這樣為他擋著。
他都知道,只是沒說。
現(xiàn)在,他想重新跟她在一起。
很想。
這么多年沒有她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他不想每次在夜里醒來時,心就空落落的疼。
林易軒帶著白池玩了一天,言嶼帶著宋寧寧跟了一天。
宋寧寧不知道帶自己去的意義何在,她在有白池的地方,對言嶼來說,都是空氣。
到家時,白池直接躺倒在沙發(fā)上。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有點不太正常,不知道他怎么了。
她不放心,就偷偷給蘇祺打了個電話。
蘇祺看見來電顯示,手一抖,游了下方向盤,在后座看文件的言嶼緩緩抬眸,瞥了他一眼,帶著一點警告。
蘇祺不敢接電話,可手機一直響。
言嶼皺了皺眉,“接電話?!?p> 蘇祺顫抖著按了下藍牙,“喂?!?p> “是,我是蘇祺?!?p> “額,老板現(xiàn)在…”
言嶼看他吞吞吐吐,瞄了一眼他的手機界面。
白池。
言嶼狹長的冷眸中,迸射出一絲寒光。
蘇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個,白小姐,我現(xiàn)在不太方便,等會兒給你回電話?!?p> 蘇祺趕忙掛了電話,受不了老板的眼神攻擊。
“哦?還要回電話?”
言嶼合上文件,漆黑的眼瞳對上蘇祺慌張的臉。
“不敢?!?p> “誰給你的膽子存的她的名字?!?p> “我馬上改?!?p> “手機給我?!?p> 蘇祺乖乖遞上。
拿回手機時,他特意看了一眼,老板娘。
碰見這么個陰晴不定又悶騷的老板,也是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