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或許是他們命不該絕吧!”沒有親眼見到尸體,朱棣便不會相信他們的死亡,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奇跡可言。
只是,當(dāng)真像馬三保所說,胡詩月對朱允炆當(dāng)真痛下殺手了嗎?他,不信!
峭壁懸崖之下,雖然高度不是很高,可是因為巖石十分的光滑,他們落地的同時撞到了頭部,胡詩月從昏迷中漸漸醒來,卻愕然發(fā)覺身子下面躺著的是緊緊抱住她的朱允炆,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沖擊的力道。
胡詩月默默地看著他,頭部有少許的鮮血流出,腿不知道是扭到了還是骨折了,他看起來有些異常,皺著眉頭,臉燙燙的,莫非是產(chǎn)生了炎癥引發(fā)了發(fā)燒。
此時此刻的他是如此的懦弱,匕首好巧不巧地落在一旁,明明把它插在了樹上,為何卻又出現(xiàn)在這里,你是故意的嗎?
拿起匕首,牢牢握緊,面對著不惜用自己身體來做墊背的朱允炆,拋卻了榮華富貴大明江山與她私奔的小呆瓜,她,當(dāng)真下的去手嗎?
鋒利的匕首劃過,鮮血嘩嘩的流淌著,胡詩月的雙眼空洞無力,順著她的手臂鮮血流淌進(jìn)他的嘴巴里,聽到他怯弱的聲音說道:“水……水!”
不假思索,劃開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鮮血喂養(yǎng)他,不忍見到的是他慘白的唇瓣,不忍見到的是他逝去的生命。
含主一口鮮血,貼上他虛弱的嘴唇,嘴對嘴將血液傳輸過去,對于古代的男女有別胡詩月從來沒有在意過,她一向只憑自己的心而做事,這一刻,她想這么做就做了!
是愛的力量喚醒了朱允炆嗎?他緩緩地睜開雙眼,半瞇的縫隙看著她含情脈脈地眼神,她在吻他嗎?
“詩月!”她,終于承認(rèn)了自己的心,是愛著他的,對嗎?
“不要說話!”胡詩月抽離開他的唇,纖細(xì)的手指無摸著他的臉頰,此時的他真像一個落魄的王子,落魄的只是外表而非內(nèi)心,她接收到了他的心,也了解了自己的心:“我想這樣靜靜地看著你!”
“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嗎?”朱允炆的傷勢不輕,可是見到她的柔情,仿佛忘記了所有的疼痛,甜蜜的笑容如同沐浴的春風(fēng)。
“是的!”胡詩月再一次的說著謊言,只是這個謊言卻是善意的,允炆,如果有可能我真想一生一世都不離開你!
看著再次昏睡的他,胡詩月的心卻沒有放松下來,她害怕朱棣會派來殺手,若是知道他們沒有死該當(dāng)如何,要離開這里,要立即離開。
重返上去是不可能了,好在旁邊好像有一個山洞,四通八達(dá)可以直通外界,胡詩月畢竟是個女子,還失血過多,根本拖不起朱允炆,無奈之下她用匕首砍斷了幾根樹枝,似模似樣編織成一副古代版的擔(dān)架。
將朱允炆放到上面,兩只手把著滿是荊棘的把手,費勁地拖曳著,向著有光的地方走去,那里應(yīng)該有農(nóng)家。
晨曦初露,眼前的黑暗漸漸消失轉(zhuǎn)為明亮,此時的胡詩月看起來比朱允炆還要虛弱慘白,手腕手心不斷有鮮血滴落,沿途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跡,若是有人循著過來,便能夠找到他們。
“農(nóng)家!農(nóng)家!”終于眼前出現(xiàn)了一間木屋,院子里面掛著衣服和獸皮,看起來是個獵戶。
見到一個中年人,胡詩月終于體力不支地倒了下去,耳邊不斷地聽到他的喊聲:“姑娘!姑娘!”
燕王行館,雖然對他們不再下殺手,可是他們的行蹤卻不能不知,如今計劃改變,只有反其道而行之。
“王爺,查到他們的行蹤,在林間一個獵戶家,他們好像都受了傷!”應(yīng)天府雖然不是他的地盤,可是朱棣想知道的事,想查到的人還是相當(dāng)容易的。
“三保,我們?nèi)粫?,告訴我們的長孫殿下事情的真相!”原本只是想讓他丟了性命,如看來他命不該絕,那么只有攻心,讓他了解到何謂生不如死。
“可是王爺,郭絡(luò)羅氏錦榕好像知道了您的秘密,并且正在沿途尋找著他們,是否需要……”馬三保從來沒有在行動中猶豫過,除了有關(guān)胡詩月的一切。
朱棣感覺到了,在與李公公碰面的時候,一個人正在悄悄地竊聽著,游戲如果沒有難度就不好玩了,他喜歡富有挑戰(zhàn)的人生:“不必,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樣的能力?!?p> 濃濃的中藥味讓胡詩月醒來,睜開眼見到的卻是朱允炆,端著碗正想給她喂藥,豈料她忽然醒來,睜大了雙眼,一眨一眨地看著他。
胡詩月的雙手已經(jīng)被包扎好,朱允炆很快就醒來,聽到獵戶說起她一路鮮血將他拖到了這里,剛剛到門口便昏倒暈迷了,回想起谷底發(fā)生的一切,十分的感動:“在谷底,我沒有做夢,對嗎?”
胡詩月沒有開口,朱允炆含主一口中藥,彎低身子,嘴對嘴,將口中的藥喂給她,正如同她喂他一樣,而胡詩月也默默地接受了,享受著這難得的幸福時光。
獵戶捧著一摞柴火正走進(jìn)屋子來,見到這樣一幕,尷尬地想要離開,胡詩月卻出聲喊道:“大叔!”
朱允炆從來沒有處于如此窘迫的情景,轉(zhuǎn)過身去仿佛做錯事的小孩兒,胡詩月勉強(qiáng)地坐起來,燦爛地笑容道了一句謝:“謝謝您,大叔,多虧了您!”
“謝什么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看到你們小兩口都無礙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們聊你們聊!”帶著爽朗的笑聲獵戶走開了。
“我……”胡詩月想要開口解釋,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竟被人誤會成了小夫妻。
朱允炆聽到這個誤會卻無比的開心,轉(zhuǎn)過身去拉著她的手濃情蜜意地說著:“詩月,經(jīng)歷了這個磨難,你不會再拒絕我,恨我了吧?”
原來,他還在以為她因為隱瞞身份一事在生氣,她應(yīng)該解釋一下的:“允,允炆,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這樣的欲言又止誰又能猜測的出來,可胡詩月該如何開口,告訴他一切不過是場局,是你的四叔想要陷害你謀殺你,派我來勾引你,用的美人計,若是這樣說出來的話,朱允炆恐怕會氣的想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