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我不許你再這樣胡言亂語,琉璃,我已經(jīng)沒有了孩子,我不希望你再從我的身邊離開!”朱棣第一次的如此害怕,他從未如此珍重過一樣東西,如果讓他在皇位與詩月之間選擇,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詩月!
這份感動,胡詩月留存于心中,可是她同時也知道她終究是要離開的,歷史上根本就沒有她這么個人物,她本就是多出來的!
“王爺,為何愁眉苦臉,遇到了什么難題?”書房內(nèi),朱棣似乎正與馬三??鄲廊f分,胡詩月端著茶點走了進來,對于王府中的女眷這里是個禁地,唯獨胡詩月除外。
“唉!”朱棣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難言之隱,馬三保則解釋道:“側(cè)福晉,是這樣的,繳文一經(jīng)發(fā)布大軍如同勢如破竹,可是到了濟南卻遭遇到了問題,守軍將領乃是魏國公,他迅速收集城中可用木材,守城士兵們高舉牌位,上面寫著明太祖高皇帝之神位!”
原來如此,若是放箭則是對太祖高皇帝的不敬,魏國公此舉真數(shù)高明,不過卻是弊端盡露,胡詩月微微挑起唇角:“王爺有些庸人自擾當局者迷了,敢問王爺手下不是有不識字的朵顏三衛(wèi)嗎?”
“詩月一言,茅塞頓開!”隨即,燕王朱棣派遣朵顏三衛(wèi)攻克濟南,因為不識牌位上面的漢字,所以萬箭齊發(fā),很快魏國公便淪為階下囚。
燕軍大軍壓境,朱允炆大勢已去,眼見山河破碎,李公公卻帶來了一個希望,將一個錦囊交到他的手中:“這是高祖皇帝臨終前的囑托,如果您有一天面臨絕境,就打開它來看一看?!?p> 朱允炆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張地圖,從御書房的后面直通宮外,原來朱元璋早已料到了這一天!
應天府,守城將軍李景隆未打先降,打開城門恭迎燕王及燕軍的進入,胡詩月騎在馬背,立于朱棣的身旁,享受著那樣的光輝,心里卻是無比沉重的負罪感。
“王爺,讓我去勸勸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除了愛與恨,胡詩月此刻更多的是深深地愧疚。
朱棣同意了,因為心底萌生的情誼,卻令他終生后悔這個決定。
熟悉的皇宮,沒有了莊嚴與肅穆,更多的狼狽不堪,一片狼藉,太監(jiān)們四散而去,拿著一袋袋珠寶逃離皇宮。
打開御書房的門,胡詩月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朱允炆在李公公的掩護下正準備逃離皇宮,胡詩月卻在此時出現(xiàn)了,她立即關上了房門,卻被朱允炆手中握著的劍抵住了脖子:“是朱棣派你來抓我的嗎?”
“殺了我吧,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是胡詩月的真心話,一直困惑于歷史的謎團,對于朱允炆最終的下場,史家眾說紛紜,如果他真的只是失蹤,而非死亡,真的很好。
“告訴我,你來這里為了什么?你們一步步地逼迫著朕,如今想讓朕對那個逆賊俯首稱臣嗎?”朱允炆心痛不已,李公公在一旁不斷勸說著他趕緊逃走,可是胡詩月的出現(xiàn)卻令他放棄了這個念頭,他只想討一個說法。
“為了幫你,你和王爺?shù)降资怯H叔侄,本屬同宗一脈……”
“放屁!”朱允炆咒罵一聲,他忘卻了皇帝的身份,如今他也著實的不像是一個皇帝:“他朱棣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什么清君側(cè),靖國難,裝瘋賣傻博同情,逼死了朕的恩師,如今害的朕如此的狼狽,還在跟談什么親情!”
胡詩月忍受著他的怒罵之聲,他罵的越狠她的負罪感就會減一分:“如果你要怪就怪我,一切都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必弄得這般田地,殺了我,如果可以讓你開心的話,動手吧!”
“哐當!”朱允炆憤恨地將劍摔在了地上,看著她的眼神既心痛又不忍,抓住她的手臂認真地說道:“你在這個時候來這里,說明在你的心里還有我的位置,跟我走吧,我們一起浪跡海角天涯!”
胡詩月?lián)u搖頭:“你走吧,我不會對王爺說的,或許這才是你最好的結(jié)局!”
“朕已經(jīng)一無所有,如果連你也失去了,我朱允炆還有什么生存下去的意義!”說著,朱允炆上前就要強行將她帶走。
胡詩月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奮力的掙扎,扭打之間撞翻了龍案上面的燭臺,隨即一把火在御書房內(nèi)燃燒起來。
“皇上!”李公公見朱允炆的衣角被火點著,心急如焚地想要救他,卻被朱允炆一把推入了密道,隨即緊緊地關上了按鈕。
看著他一副決絕的樣子,胡詩月也不再掙扎,心如死灰地問道:“你真的無怨無悔嗎?”
伴隨著身后燃燒的怒火,朱允炆說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話:“能夠與你同生共死,是我朱允炆最后的結(jié)局!”
當朱棣大軍趕到皇宮之時,御書房已是怒火沖天,他立即命令人救火,心心念念著還在里面的側(cè)福晉,他焦急的目光等待火焰被撲滅。
忽然,一道光芒從半空中射下來,朱棣仿佛看到兩個人從半空中飛出,消失在怒火沖天的空中。
“詩月?”御書房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具尸體,只留下兩件殘余的衣服,一件龍袍,一件是胡詩月身上穿著的,對于他們的下落始終是一個謎團。
1402年,維持四年的靖難之役終于結(jié)束了,朝廷的三十萬大軍,最終被燕王的十萬軍隊所擊潰,朱棣登基為帝,年號永樂,稱明成祖!
多年后,朱棣老邁之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這封信似乎塵封了許久,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我本就不該來,如今只是回到了屬于我的地方,胡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