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風舒安的聲音將沉浸于自己世界里的原諾靖喚了回來。只見他抱歉地俯身向他們示意,便回到粥檔那邊處理瑣事。
“小姐,連茉兒都看得出,方才那法子是原大公子想出來的,為何他還要替二公子隱瞞?”水茉兒嘟著嘴巴,顯然是為原諾靖抱不平。
還不等風舒安開口,墨軒便將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原大公子與原二公子本是一家人,總不能在外人面前由著自己弟弟丟臉吧!只是今日依今日所見,怕是這大公子在府中地位不如何?!?p> 風舒安欣慰地看著墨軒:“哦?你如何見得?”
“方才原大公子替二公子解圍,可我不曾在二公子臉上看到半分感激之意,反而在那小斯剛將泥土撒進粥里之時,二公子以為大公子闖禍,還想責罵他。作為弟弟的竟然敢責罵兄長,而且看大公子的樣子似乎沒有半點的惱意,想必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弟弟如此了。由此可以看出,大公子在府上的日子應(yīng)該不好過。”
“分析得很好,可隨意議論別人,也非君子所為。況且此處人多口雜,隨意議論高門家事,若是被有心人聽到,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墨出言敲打道。
凌墨軒受教,溫順地點了點頭。
“安兒,如今你可以說,為何方才不讓墨軒去取干糧派了吧?”墨將目光轉(zhuǎn)向風舒安,沒有半分的責備之意,方才他雖喝了小主,但也是因為看到嚴氏委屈,一時沖動,后來冷靜下來,也知道小主做事從來都是有根據(jù)的。
風舒安看著墨軒一臉蠢蠢欲動的樣子,笑了:“怕是墨軒已經(jīng)知道我為何這樣做,忍不住要在你們面前賣弄一番了。墨軒你便說說,自從來元都后,舅舅總是過分擔憂,你不用理他?!憋L舒安打趣道,反而讓氣氛輕松了下來。
“我想,舒安姐方才之所以阻止我,絕非因為心疼干糧。而是因為我們的干糧數(shù)量不多,貿(mào)然派送必然會引起哄搶踩踏,到時候現(xiàn)場混亂,難免會有人受傷。這是誰都不想發(fā)生的,只是當時我與娘親看到難民的慘景,心中動容,一時沒思慮周全。幸好有舒安姐阻止,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嚴氏聽罷,一臉羞愧地向風舒安道歉:“舒安,是我怪錯你了。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p> “嚴姨這是什么話,墨軒都說了,你們不過時心中動容,一時沒有想到罷了。我又如何會放在心上。只是方才失態(tài)緊急,舒安言語上有所冒犯,還望嚴姨見諒?!?p>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見諒不見諒的,時日也不早了,我們趕緊進城吧!”墨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催促道。卻沒想到他此話一出,眾人腳步?jīng)]有動,皆是一臉怪異笑容地看著他,唯有嚴氏是一臉的嬌羞。墨才想起自己方才說了什么,一家人,可不就是說明嚴氏和他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嘛!看著晚輩們都笑他,墨也不好意思了,鬧了個大紅臉。
看著墨平時嚴肅的大漢也有臉紅的時候,眾人紛紛笑起來,一時倒是氣氛輕松地進了都城。
他們剛進城不久,便遇上了一隊人馬。
“請問幾位可是凌家人?”為首之人一臉恭敬地朝著風舒安等人詢問。
嚴氏看了那人一眼,疑惑地看向墨,墨神色微動,對著她搖了搖頭。
那人見他們面有疑色,笑道:“諸位別緊張,你們一路上京辛苦了,我們是我家主子派過來接應(yīng)你們的。還請跟我們來。”
風舒安聽罷,神色一凜:“你認錯人了,我們不是什么凌家人?!?p> 見風舒安態(tài)度如此堅定,那人笑容一僵,很快便恢復(fù)得諂媚的笑:“這位小姐說笑了,您不是凌家人,可想必您身后的這幾位是吧?”
墨上前擋在嚴氏他們身前:“我外甥女說你們認錯人了,怎么?耳朵聾了嗎?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不會聽人話?”
墨的說話讓那人臉上的笑容盡色,冷笑道:“怎么會認錯呢?這位兄臺真會說笑。你們還在等什么,還不將貴客請上馬車?”他身后的人聽罷,便要上前強行將人帶上馬車。
“慢著!”風舒安喝住了欲要強來的眾人,“這里可是天子腳下,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再動手。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搶人,若是朝廷追究下來,這罪責便是你上頭的主子也受不?。 ?p> “這位姑娘可真會開玩笑,凌家人是我們主子的家人,我們不過是體諒他們一路辛苦,請他們上馬車稍作休息,哪里是搶人呢?”那人邊說邊對身邊的人使眼色。他話音剛落,他的一名手下便騎著一匹馬向鬧市奔去,一路撞翻了不少的攤檔,引得路人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鬧市那邊去,“動手!”
那人身后的眾人齊齊動手。
“站我后面,看好你們娘親?!蹦淅湟恍Γ蛇@么點人來就想從他的手中搶人,簡直是異想天開。
那些人不過十三四人,墨一個人對他們也綽綽有余,水茉兒便緊跟在風舒安的身邊保護她。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那些人便被墨打了個落水流水,躺在地上掙扎著就是想爬也爬不起來。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就派這么點人來,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墨挑釁地看著那為首之人,只見那人面不改色,只是一臉遺憾地搖著頭,墨眉頭微皺,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可惜,真可惜啊!”那人嘆著氣,沒有理會墨,反而是一臉戲謔地看著風舒安,“姑娘,你身邊這個小姑娘,真的會武功?”
這分明就是在諷刺水茉兒,風舒安臉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那人沒有動,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把折扇來,一邊輕輕地用折扇拍著自己的手,一邊對倒地的眾人笑道:“你們做得很好,不用裝了,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等著回去領(lǐng)賞吧!”他雖看似無心的舉動,卻引得周圍撫過一陣微風,微微吹起他身后的車簾,映出女子衣衫的一角!他回頭狡黠地對風舒安眨了一下眼,便飛上駕著馬車離去。
“湘兒不見了!”看著他們離去消失在人群中,凌墨軒才驚覺。
“什么!”嚴氏大驚,方才湘兒分明就是在她的身后,怎么會突然不見了呢?!
“該死!”墨懊惱地低聲怒罵,看著那些人離去的方向便想著要追上去。
“舅舅!”風舒安喝住了沖動的墨,冷靜地理清了自己的思緒,想起那人方才最后一眼戲謔的笑,那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