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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入劫

第三十八章 生死戰(zhàn)

請君入劫 五變 8989 2018-09-01 10:10:04

  一艘龐大的樓船沖破云濤霧海向著紫陽生死界急速駛來,船舷似刀,劈斬開七彩的云彩如縷縷絲帶飛舞飄揚,滾滾云濤像翻騰的海浪拍打著樓船,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

  輕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船,它比妖族公主的還要華麗。那艘船路過他身邊時漸漸慢了下來,但是并未停下,徑直開到生死關(guān)門下。

  “什么人?”,一個洪亮的聲音喝道。

  “幽冥漢中路振威校尉辛季”,船艙中走出一人大聲道,黑盔黑袍,手持長矛。

  “何來?”,那道聲音依然威武霸道,根本沒有把來人放在眼里。

  “紫陽山武義出關(guān),請二位將軍放行”。

  “可有令?”,另一個聲音響道,聲音不冷不熱,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令在此!”,辛季說著舉起一塊黑色令牌。

  “還我令牌!”,突然,辛季聽到身后一個童子的聲音大叫,他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輕云了,但是并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此時聽到身后人大叫,連忙回頭觀看,就見眼前綠霞一閃,無數(shù)藤蔓撲面而來。

  “好大膽!”,辛季大喝一聲,伸出一只鬼爪,帶著騰騰煙霧將所有藤蔓全部抓在手里。與此同時,一道鬼爪藤從他腳下伸出,直撲他手中令牌。辛季不曾有任何防備,萬沒有想到地底還有埋伏,結(jié)果手中令牌被鬼爪藤死死纏住,使出吃奶的勁拉著就往地下鉆,辛季仿佛都聽到了“吭哧吭哧”的聲音,把他這只鬼嚇了一跳,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他來不及多想,一手死命拉住令牌,另一只手抽出佩劍,“哧”一聲把那根來路不明的藤蔓貼著地斬斷。

  “辛季小心”,船上有人大喊,辛季眼角一掃就見一道閃電無聲無息的就奔自己來了,這一次真的嚇的他亡魂皆冒。他是陰死的鬼,閃電對他來說是最大克星,真要劈上說不定就魂飛魄散。辛季心中明白,此時想躲已經(jīng)晚了,連忙祭起手中寶劍,只見一道寒光寶劍迎著閃電飛起。一陣清脆又短暫的響聲過后,寶劍化成了碎末紛紛揚揚落下。辛季也趁此機會跳離現(xiàn)場,可是他忙中出錯,竟然背對著輕云,朝輕云方向退去,輕云嘿嘿一笑,不等他落地就祭起了廣寒劍,那把寶劍好像也知道今天非比往常,竟然不嚎不叫,悄悄的以最快速度靠近辛季,結(jié)果辛季剛剛落地就覺的腰間一疼,回頭一看,一個銀光燦燦的龍頭竟然在朝他眨眼,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龍頭張嘴咬住他的腰,猛的一甩腦袋,辛季一聲慘叫,被攔腰咬斷,一分兩截。他一雙眼睛憤怒而又怨毒的望著輕云,臉上一陣痛苦的抽搐后化成一縷飛煙養(yǎng)護天地去了。

  “當啷”,黑色令牌掉落,輕云走上前將其拾起,令牌制作并不精細,沒有精工細作的樣子也不是多漂亮,沉甸甸冷森森。

  “陰陽令”,令牌中間三個白色大字,黑底白字顯得格外醒目。輕云翻過令牌發(fā)現(xiàn)背后還有四列小字:

  “幽幽天地,冥冥大道。為我而昌,尊享六界”。

  “這就是陰陽令?有了他就可以通行陰陽兩界?”,輕云翻來覆去的把令牌又看了一遍,“也沒啥特別的地方嘛”,他自語道,說著把陰陽令收入百寶囊中。

  在輕云劈出第一道雷電的時候,那艘破空而來的樓船已在第一時間退走,遠離戰(zhàn)場。雷電是陰司所有東西的克星,是在陰司里最不受歡迎的東西。

  “你們可認識這個人?”,樓船里走出一年輕人,錦衣玉袍一點都不像陰司的人,華美的衣服,出眾的容貌,怎么看都像一個王孫公子,年紀可能也就二十左右,比輕云大點。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年輕人身邊列出兩隊人,都是黑衣黑袍黑色長矛,十多人雁翅排開將其護守在中間。

  “我看此人修道年月并不久,應(yīng)該不是那些人?!?,年輕人身后一個仆人打扮的老頭道,“有可能是奪令出關(guān)的,不想碰到我們了”

  “嗯”,年輕人點點頭,他揮揮手讓樓船繼續(xù)前行,來到輕云身邊不遠處停下。船上眾人一起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強盜,結(jié)果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赤腳光頭,樹葉的圍裙,渾身上下焦糊一片,甚至都能聞到一股烤肉味道。

  “呔”,輕云被他們笑的發(fā)惱,手提扶桑竹指點著船上眾人大聲喝道,“那個人,你可是武義?”。

  “正是我,你是誰?為何攔我去路?”。

  “是你就對了”,輕云持著扶桑竹上前一步道,“我要殺的就是你。說吧,是你自己把自己掐死呢還是我一劍劈了你?”。

  “哈哈哈哈”,船上一堆人笑的前仰后合。

  “你們?nèi)€人殺了他,拿回陰陽令趕路要緊”,武義臉上一陣的冷笑,沒興趣跟一個井底之蛙耗費時間。

  “是”,一人答應(yīng)著飄身下船,來到輕云面前,也不說話挺搶就刺輕云的胸口,他想把輕云一槍挑起來摔死,然后打開百寶囊拿回令牌就行了。輕云看槍朝著自己的胸口來了,也不敢大意,連忙拿扶桑竹對準槍頭往外就磕,打算將其磕開。那人不待翠竹碰上他的槍馬上往回撤手,然后掄槍橫掃輕云腰部,輕云一躍三丈,槍從腳下掃過。然后他彈右手少陽指,一枚少陽雷帶著轟鳴之聲就朝那人身上打去,那人見雷來的迅疾連忙躲閃,但是閃的略慢了些,那雷正打在他腳踝上,‘哎喲’一聲摔倒在地,輕云翠竹當劍用,直刺他的心窩。就在翠竹馬上碰到那人身上的時候,突然兩條黑色的鎖鏈從大船上飛出,后發(fā)先至,一根鎖鏈綁住那人的雙腿猛地一拉,將他拉回船上,另一鎖鏈來纏輕云的雙腿,此時輕云手捧扶桑竹,頭下腳上從天落下欲刺那人,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從背后偷襲,‘嘩啦’一聲,鎖鏈捆住他的雙腿。

  “過來!”,鎖鏈那頭的人大叫,輕云就感覺到一股大力拉扯自己的身體要往船上去,他連忙祭起廣寒劍,寒光一閃把鎖鏈斬斷。

  “嘩啦”,輕云把鎖鏈從腿上解下來,奮力一扔扔回到大船上,“無恥之徒,有本事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背后偷偷摸摸的下黑手算什么好漢”他翠竹指著老仆人罵道,老仆人手里提著半截鎖鏈。

  “老不死的,不羞不臊的老東西,真不知道你臉皮要多厚,竟然能活到這把年紀”。

  ”公子,讓我再下去,我要去殺了他”,被救回去的那人道。

  “嗯”,武義點點頭,“去吧,小心他的雷“。

  “是”那人回答一聲跳下船來。

  “敗軍之將還有臉再回來,我要是你的話早就調(diào)轉(zhuǎn)槍頭自己把自己刺死算了“,輕云撇著嘴道。

  “勿要廢話”,那人說著挺搶就要刺。

  “辛丑”,兩人正要再戰(zhàn),這時船上有人呼喊道,“他那把寶劍和手中的竹竿很特別,你記得帶上船來不要被他情急毀掉”。

  “什么?真丑?”,輕云上下打量對面人一眼,然后撇著嘴做出不不屑的表情道,“名副其實,你果然真丑”。

  然而那個人對他的諷刺毫無反應(yīng),看不出生氣也沒看出他動怒,一往如前拿槍刺猛刺輕云小腹,輕云舉起扶桑竹與其戰(zhàn)在一起。

  兩人大戰(zhàn)了三十多個回合沒分出勝負,剛才一戰(zhàn)輕云沒有使出全身的本事,他本意是想示弱,引武義下來與他大戰(zhàn),然后將其殺死就可以放心逃出幽冥了重回人間了。沒想到自己裝的太像了,武義真的就把他當做一個初來乍到的修士了,都不屑與他作戰(zhàn),只是隨便派了個手下人來將他打發(fā)掉就行了。與這樣的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上一架,武義覺得萬一傳出去會被人笑話。

  “要趕緊了”,輕云心道,“不要弄巧成拙被他們給弄死在這里”。想到這里他突然飛身后撤,然后收回扶桑竹,雙手齊張,兩道少陽雷一起發(fā)出,雷火好似流光直奔辛丑丹田。辛丑飛起身來躲開兩道雷,未等他落地又是兩道雷從下而上打他腹部,辛丑使了個千斤墜“嘭”的一聲掉在地上,剛剛爬起來又是兩道少陽雷,辛苦左躲右閃閃開。就這樣輕云連發(fā)五道雷也沒打到辛丑身上,氣的他抽出扶桑竹當劍使,直刺辛丑。

  “哈哈哈哈”,在場眾人無不大笑。

  “就這點本事了嗎?那我送你去見你姥姥”,辛丑冷笑一聲,挺搶抖擻起精神大戰(zhàn)輕云,他認為輕云就是這點本事了。兩人又打了十個回合,輕云漸露敗勢,突然扭頭就跑。辛丑怎么可能讓他跑掉,在后面舉槍就追,跑出幾十步遠兩人相繼進入關(guān)口附近區(qū)域,那里氤氳彌漫,彩霧繚繞,在外面看不清楚里面。辛丑追進霧靄中就見輕云身影在前面離自己不遠,口中大喝道,“無知的狂徒,你跑不掉了,留下性命吧”,話剛說出就覺得腳下不對勁,低頭一看滿地都是藤蔓,密密麻麻一層層的就像無數(shù)的毒蛇一般正從四面八方朝著自己涌來,辛丑知道不好,連忙就要跳起,可是已經(jīng)完了,一根藤蔓撲上來死死地拉住他的腳踝,與此同時成百上千的藤蔓一擁而上把他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只露著一個腦袋。輕云迅速返回到他面前,沒有任何廢話舉起廣寒劍把他的腦袋削了下來,然后收回法術(shù),走出迷霧。

  “咕咚”,他把人頭扔在樓船下,樓船上立刻一陣騷亂,船上眾人原本等著辛丑回來后就出關(guān)呢,沒想到最后只回來一個頭顱,還是被扔出來的。

  “我去殺了他”,船上好幾個人一起大叫。

  “慢著”,武義舉手將他們攔住道,“我看這小子還算有點門道,讓我去會會他。好久沒有跟人伸手了,不知道法術(shù)廢了沒有”。

  “是,公子”,一群人立即躬身施禮。

  “公子還是讓我來吧,我看這個家伙不是那么簡單的,我擔(dān)心他在扮豬吃虎等著我們”,老仆人道。

  “不用擔(dān)心,任他裝瘋賣傻也瞞不過我的??次沂袃?nèi)取他生魂”,武義一臉冷笑,說著就要下船,“慢”,老仆人把他攔住,吩咐人道,“請蓮花鎮(zhèn)神燈來”。

  武義一聽蓮花神燈,馬上道“武通,何必呢,一個小娃娃而已,修行沒兩天,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怪”。正說著有人把蓮花燈取了來,燈似蓮花,中間燃著一枚小小的燈花。老仆武通二話不說,拿著燈在武義面前照了一照,道:“我總覺得這個小子非比尋常,還是小心點的好”,說著把燈交給從人拿回船艙里去了。

  “好吧”,武義嘿嘿一笑,跳下樓船,輕飄飄落在輕云面前,沒有一點的聲音,真的就是鬼魂落地一樣。

  “你找我?我來了“,武義雙手一背不屑一顧的的看了一眼輕云,就像看到了一只螞蟻一樣。

  “我沒有找你”,輕云挺了挺胸脯,對方比他大的多,身高也高的多,“我只是來取你項上的人頭”。

  “哈哈哈哈”,武義大笑,“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仰天大笑,突然笑聲戛然而止,一雙眼睛緊盯著輕云道,“十招內(nèi)如果我不能取下你的人頭,我自己把頭割下來送你如何?”。

  “君子一言”,輕云一聽大喜。

  “駟馬難追”。

  “好,痛快,那就接我第一招”,輕云說著就要往上湊準備開戰(zhàn)。

  “慢!”,武義一擺手,“不要急,十招而已很快的。不過我想請你告訴我你在哪里修行,是奉誰的命令,為何來殺我,我怕一會兒你死了我就永遠不知道答案了”。

  “好,我讓你做個明白鬼”,輕云也不示弱,“我修行在杏花谷,奉終南山掌教之名前來取你人頭,為何殺你,我送你上路你親自去問他吧”。柳輕云說謊不打草稿,張嘴就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嫁禍給終南山,但是心里第一個念頭就想到的是終南山,可能是覺得都不是好鳥,讓他們自相殘殺去吧。

  武義聽完一陣冷笑,也許這家伙真的住在杏花谷,但是奉終南山掌教之命來殺他就真的是彌天大謊了,殺他一萬次他也不會相信堂堂終南山掌門會關(guān)心到他身上,那真的是閑得無聊了。

  “好吧”,武義朝著輕云一招手,他不愿意跟一個乳臭未干的童子瞎鬧,“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來也!”,輕云大叫一聲,持著扶桑竹直點武義眉心。武義嘿嘿冷笑,不躲不閃雙手合十要夾住翠竹,輕云一見忙撤手,回撤翠竹。哪知道武義如影隨形,雙手始終不離扶桑竹半寸,輕云身形往后飛,武義亦跟了上來,手指一直是將要觸到而沒有觸到扶桑竹上。輕云忙著后撤沒有注意到身后是一塊巨大的大石頭,結(jié)果撞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有那么一剎那腦袋嗡嗡直響,暈頭轉(zhuǎn)向。

  “哈哈哈哈”,船上傳來大笑聲。

  “拜在我門下做我的隨從,饒你性命”,武義以不容商議的語氣道。

  “放你娘的屁!”,輕云緩過神來,手中扶桑竹指著武義罵道,而后突然施法,一道疾風(fēng)如箭直刺武義面?zhèn)儯淞x側(cè)身躲過,突然腳下雜草竟然都飛了起來。不管是那些匍匐在地的,還是那些已經(jīng)打蔫了的,此時全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銳利的草尖無一例外全都對準了武義的致命之處,如同飛竄的流矢一起朝他射來。

  武義見四面八方都是這種草箭,不敢托大,連忙躍起空中,無數(shù)草箭相撞在一起竟然發(fā)出鏘鏘的刀劍碰撞之聲,聲勢浩大無比,讓人以為來到了千軍萬馬的戰(zhàn)場上。

  “第一招!”,武義身在空中俯視著輕云。

  “疾風(fēng)勁草”,輕云得意的道。

  “不錯,讓我看你第二招”,武義道,既不驚訝于輕云的法術(shù),也沒有露出鄙視之色。

  “柳葉刀!”,輕云手中翠竹遙指天上,霎時間天空中掀起無邊的綠色波浪,綠波翻滾,轟隆隆如萬馬奔騰。濤濤的波浪聚到一起,堆積如泰山,壓在整個紫陽生死關(guān)上,眾人無不感到心悸。

  “公子小心”,船上眾人大聲提醒。

  武義已經(jīng)看出對方法術(shù)來勢兇猛,不由得收起輕視之意,祭起一件法寶在頭頂將身罩住嚴陣以待。

  一道綠色的閃電從高大如山的云濤里飛出,剎那間到達眾人頭頂,閃電劈在武義祭起的法寶上,一聲清脆的裂金之聲響徹生死關(guān)。

  “此人掌握了《木術(shù)》,公子不可放他走掉?!?,老仆人朝武義喊道。

  “我聽人說翠山五鬼在一個小孩子手中載了個跟頭,失去了冒死得來法術(shù)秘籍,看來那個小孩子就是你了!”,武義朝輕云道。

  輕云笑笑未語,只是拿眼睛盯著他,像個色鬼一般,把武義看的發(fā)毛。

  “公子小心頭上!”,老仆人等大聲提醒,武義連忙抬頭看,突然眼前綠影一閃,一枚碧綠的柳葉沖著他的咽喉削來,武義抬手去彈那枚看上去柔弱的柳葉。

  “不可!”,老仆人大驚失色。

  可是這提醒來的晚了一點,武義手指彈在柳葉中間,他本想將其彈飛,哪想到柳葉竟然反轉(zhuǎn)回來在其手指上輕輕一繞,一股鉆心的疼痛和修行人本能上對危險的預(yù)感讓其驚悸不已,武義連忙撤手,可惜撤的晚了一點,右手食指尖被柳葉削去,頓時鮮血噴了出來。

  “公子后撤!”,樓船上一群人大叫。

  高天上,那座如山的綠色云彩突然炸開,密密麻麻的柳葉刀如瘋狂的飛惶一般鋪天蓋地朝著眾人沖來??耧L(fēng)怒吼,雷音如萬人擂鼓震耳欲聾,柳葉刀的擠擠搡搡撞擊聲猶如兵器的碰撞,生死關(guān)變成了一副殺人的古戰(zhàn)場。

  “你們先撤!”,武義大叫,命令樓船快速避開。他抬手祭起一把金骨傘,古傘放出道道金色光輝將他罩住。那柳葉刀打在傘上就像打在銅墻鐵壁上不能傷其半分。

  “好強的寶貝”,這么兇的柳葉雨竟然不能傷到這把傘,輕云不由得心中感嘆,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柳葉雨落去,天空又恢復(fù)了他五彩繽紛的樣子,地面上人、物依舊。

  輕云暗自咋舌,不知道對方是什么好寶貝。

  “你竟然傷到了我,讓我沒有想到”,武義看看自己被削去的指尖怒目而視,“我本來想留你一命,不過現(xiàn)在改變注意了,還是送你去十八地獄走一遭吧”。

  “手下敗將,大言不慚,不知羞恥!”,輕云撇撇嘴,一副看不起的模樣。

  “拿命來!”,武義伸手朝著輕云咽喉抓來,一只猛虎竟然被一只螞蟻咬去一趾,可想而知其有多么憤怒,因此這武義第一招就是紫陽山的搏龍爪。

  搏龍爪使出,一只虛實不清,亦真亦幻的猛虎巍立當場,巨大的虎爪從左右兩側(cè)合擊輕云雙耳,掛著呼呼風(fēng)聲來勢異常兇猛。輕云彎腰駝背,縮頸藏頭避過這一擊。兩只虎爪收勢不及拍在一起,巨大的撞擊聲響震得輕云耳朵嗡嗡直響,差點失聰。

  那猛虎一擊不中,口中發(fā)出不甘的怒吼聲,張開滴血的大嘴朝輕云撲過來,要生吞輕云。輕云猛撤身,飄出去五六丈遠。猛虎又沒擊中,氣的它仰天長嘯,陣陣虎嘯聲,引得這生死關(guān)前陰風(fēng)四起,鬼哭神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冥皇出巡呢。

  “喵嗚~”,漫天的陰風(fēng)夾雜著腥臭氣不小心刮到武盡忠身前,立即惹的他身上的大王不樂意了。

  輕云心中高興,他希望這虎弄出的動靜越大越好,惹急那只大貓瞬間就能滅掉這一船人,如果它喜歡,直接轟開陰司,新開一道陰陽生死關(guān)也只是小事一樁。

  猛虎才不理會遠方的大貓有什么想法,張口一嘯,狂風(fēng)席卷而至。輕云就像旋風(fēng)里的一片枯葉,飄蕩蕩飛上半空,他那樹葉做成遮羞圍裙被撕成了碎片。

  “牙尖嘴利的無用之徒”,武義冷笑道。待法力散去猛虎消失他又重新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輕云從天空中飄落下來,赤裸裸的站在他的面前。

  “第三招”,柳輕云伸出三個手指朝他搖了搖手道。

  “無恥!”,武義實在無法忍受了,一個童子一絲不掛站在他面前,笑嘻嘻的挑釁一點都沒覺的羞恥,好像還很得意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他活了幾百年從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來呀~”,輕云朝他招招手,眼角眉梢竟然有一絲媚笑。

  “滾!”,武義義憤填膺,一股浩然正氣涌上心頭,此時此刻他覺的殺了輕云就是為民除害。

  “殺了他!殺了他!”,一船的人齊聲怒吼,這一刻他們心中沒有私人恩怨,完全是在替天行道!無恥的柳輕云不經(jīng)意間讓這群人找回了久違的正義感。

  “轟隆隆”,伴隨著陣陣悶雷聲,武義祭出一件法寶,法寶初時大小似拳頭,輕云看不清是什么東西。就只見金光燦燦耀人雙眼,隆隆之聲震耳欲聾。那法寶迎風(fēng)而長直奔輕云而來,霎時間就到了他面前。

  原來是口鐘。不知道是誰家廟里的大鐘。

  輕云看不清虛實撒丫子就跑,可是卻被金光罩住移動不得,大鐘落地將他扣在下面。

  “公子快煉化了他!”,船上有人大叫。

  “不急,半刻鐘后他自然魂飛魄散,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恥之徒就這樣殺了太便宜他了”。

  “可是公子,我們還要趕路”。

  “來得及,讓我先教訓(xùn)教訓(xùn)他。拿他做我還陽的墊腳石吧”,武義冷冷的道,在他看來輕云完全是咎由自取。

  大鐘從外面看上去和一個寺廟里和尚們撞的鐘并無不同,只是略大了點,但是鐘里面卻別有洞天。

  鐘內(nèi)空間很大,足足有一座廳堂大小。鐘頂上掛著一盞青銅古燈,燈花雖然不大但也恰好能照亮整個內(nèi)部空間。鐘壁上雕刻著一堆光頭和尚。大鐘內(nèi)安靜異常,外面的聲音一點也不能透進來,安靜的叫人有些不安。

  輕云擎出扶桑竹猛擊鐘壁,使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鐘竟然發(fā)出了梵唱之聲。唱聲清凈悠揚,伴隨著似有似無的松濤聲由遠而近。初聽時好似在千里之外,再聽時已是置身其中。這聲音不但打破了鐘內(nèi)使人焦躁的寧靜,而且還讓人沉浸在梵唱的海洋里不能自拔。那唱聲像是從一個深山古剎里發(fā)出?;趾甑乃聫R里,莊嚴肅穆的大殿中,一位年逾古稀的白眉僧人,手捧佛珠,帶領(lǐng)著一寺僧侶齊聲吟唱。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佛聲攝人心魄,奪人的神魂。他不像是光明萬丈的佛法,反而像是中了魔咒的高僧在……

  “這他娘根本就是吸魂大法,你們要度化老子嗎?”,輕云大聲喝問,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要從身體里沖出來。沒有人回答他,綿綿不斷的梵唱聲好似溪水劃過草甸躍進湍急的河流里,突然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起來。

  “滾!”,輕云大叫,他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生魂撕破泥丸宮呼之欲出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汗珠如雨浸濕了全身,猙獰的臉不像是一個孩童,明明是一個在冷笑的劊子手。

  “疼啊!”,輕云一聲慘叫摔倒在地上,滾來滾去不能自已。扶桑竹早已被丟一邊去了,唯有的一點神智讓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靈魂不被抽走。

  “大王!死貓!救我!”,臨危時刻他想起了外面的雷虹獸,只要大貓愿意,舉手就能砸碎這口鐘??上饷娓韭牪坏嚼锩娴穆曇簦床坏竭@里面的情況。此時大貓坐在武盡忠身上,眼盯著華麗的樓船,正在琢磨這個東西弄過來后怎么物盡其用,越風(fēng)騷越夸張越引人注目越好,顯然,這艘樓船已經(jīng)是它的寶貝了。至于那口鐘嘛,它覺得可以賞給奴才們,而至于奴才,它從沒想過一口小鐘而已也能置人于死地,反而懷疑輕云是不是在鐘下玩什么好玩兒的東西。

  “皈依我佛!”,一個老僧大聲道,聲若洪鐘,威嚴不可抗拒。

  “不可能!”,輕云用微弱的聲音堅定的回答。

  “皈依我佛,萬事皆空。執(zhí)迷不悟,地獄重重”,老僧的聲音道。

  “我就是下地獄,也不會跟你走”,輕云神智模糊,靈魂基本上已經(jīng)游離體外,肉身則本能的說道。

  “果然是執(zhí)迷不悟?!保抢仙捯粑绰?,就見一束燈光從鐘頂?shù)那嚆~古燈上飛落,如箭矢射在輕云頭上。一聲慘叫之后,柳輕云身體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一道靈魂從他泥丸宮里跌落出來。

  “你們到底是誰?”,他大聲喝問,脫離了肉身,撕心裂肺的疼痛也隨之消失了,他的靈魂獲得了暫時的清醒。

  “唰”,綠霞閃爍,輕云把扶桑竹召喚過來擎在手里,同時祭出廣寒劍。

  “接引佛”,還是那個老僧的聲音。

  “放屁,我看你們是一群魔僧!”。

  “施主慧眼,哈哈哈”,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道。

  “情魔君,你又來了!”,老僧道。

  “我何曾離去過?!”,那個被稱為情魔君的聲音道。

  “你們都他娘的是誰!有本事站出來,鬼鬼祟祟跟縮頭烏龜一樣算恁娘什么本事?!”,輕云氣的破口大罵。被人扣在大鐘下,但聞人語響舉目不見人。他此時感覺到的不是痛苦與害怕,而是憤怒和恥辱。

  “施主息怒,老僧乃嘉爾山雪蓮寺的主持,法號慧明”,老僧道,“只因寺中眾人一時迷了心竅為魔所乘,使得我等…”

  ”大師何必借口他人?明明是本君為你們找回本性,靈光乍現(xiàn)間大徹大悟入我魔道,干嘛不承認呢?”,那女人輕聲細語說話非常好聽,但是輕云找了又找依然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娘們兒是他娘誰?”,柳輕云跟瘋了一樣看誰都不順眼。

  “他就是魔界五魔君之首的情魔君”。

  “什么鬼話?!魔門不是早就關(guān)閉了嗎?”,輕云剛從那場遠古大戰(zhàn)中回來,知道一些詳情,“哪里又蹦出個魔君來?“。

  “此話不假,魔門的確是早已關(guān)閉。六界重開要兩年之后”。

  “什么?不是三年嗎?”,輕云驚訝的道,但是問完又明白過來了,自己不知不覺在地獄中待了快一年了吧?

  “不到三年了,兩年后九星連珠之夜就是妖,魔,冥,神,仙五界界門大開之時。”

  “那人界呢?”

  “彼時人界就如同你們眼中的蟻蟲一般,只不過是為其他五界血食而已”。

  “哦???”,輕云很不滿意的道,”好像很厲害嘛”。

  “屆時這個老和尚就是你,你就是他口中的蟲子”,情魔君插口道。

  “施主不要相信這個魔頭的話,我佛慈悲,當維護天地大道正義”。

  “放你娘的屁,你把老子魂魄拘出來,要害死你爹,這是什么狗屁正義!”,輕云靈魂被其生生抽了出來,自然是怒不可遏。

  “施主,我們被此魔種了迷仙引,時而清醒時而迷亂,醒時為佛,迷時為魔?!?,老僧解釋道,語氣中有不甘,有無奈,“剛才施主進來時我們正處在迷亂時,差點害了施主?!?p>  “真你娘會說話”,輕云半信半疑。

  “施主來時我們正在坐禪,是施主的寶物驚了我們,因此讓我們陷入迷亂之中”。

  “這么說到時怪我咯”,輕云苦笑道,對老和尚的話有些相信了,他知道如果有人入定突然被打攪很容易入魔,輕則傷身重則丟掉性命。

  “阿彌陀佛”,老僧道了一聲佛號。

  “你說你中了迷仙引,那迷仙引是什么東西?你還說你陷入迷亂,到底是什么迷亂這么厲害,讓你們自己不認識自己?”,輕云好奇的問道。

  “小施主想知道什么是迷亂嗎?”,情魔君突然笑道,聲音柔到人的骨子里。

  “施主快走!”,老僧突然急迫的道,“快....“,說一個快字聲音戛然而止。

  輕云正在驚訝,突然眼前一亮,青銅鐘不見了,一座高聳入云的雪山出現(xiàn)在面前,雪山之巔一座古樸的寺廟,廟內(nèi)傳來誦經(jīng)之聲。輕云聽的出誦經(jīng)的依然是那群和尚,但是聲音卻好似靡靡之音,讓人忍不住神魂錯亂。

  “這就是迷亂”,情魔君說道,說完之后哈哈大笑。

  輕云知道不妙,一旦被迷可能就像老和尚等人一樣被困在此,因此撒丫子就跑,想要找回自己肉身,然而無論他怎么跑都是在這個雪山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正在焦急的時刻,突然山頂上傳來嘩嘩的水聲和女人的嬌笑的媚聲。

  

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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