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愛,就是無形的束縛,難以掙脫的枷鎖。
耀亨地產(chǎn)集團
銷售部的總監(jiān)康樂琛新官上任,眾人紛紛上前表示祝賀,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堆砌在一起組成了一幅歡天喜地的場景,反觀當事人卻皮笑肉不笑地少了些許真心。
升職本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事,而且還是銷售總監(jiān)一職。要知道,在地產(chǎn)公司里,銷售總監(jiān)一職可謂是金銀油水瓢滿缽滿的職位,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位置??墒?,康樂琛原以為的激動萬分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出現(xiàn)在他的情緒里,相反,他的心里還充滿了淡淡的失落。
“總監(jiān),您的花?!泵貢〗懔柁]抱著一束波斯菊進來,臉上訕訕的。說真的,以凌轢的腦袋,真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送波斯菊恭賀別人高升的。
菊花-那是不送死人的么!
康樂琛郁郁寡歡地從電腦上移開眼神,好半天才將視線落在凌轢和那束波斯菊上。幾乎是一怔,康樂琛臉上的表情用肉眼看見的速度在變換。
“送花的人呢?怎么沒進來?”只見康樂琛寡淡的臉上,突然替換上了一抹溢于言表的欣喜。他快速從辦公桌后面走到凌轢面前,問道。
凌轢十分納悶,在一旁悄悄打量康樂琛的同時,回答:“我在前臺聽見送花小弟在問您的地址,所以就順手帶上來了??偙O(jiān)您是要見那個送花小弟嗎?”
去他的送花小弟,誰要見送花小弟了!明顯凌轢妹紙就誤會了。
康樂琛沒有說什么,只一把接過波斯菊,然后就開始趕人離開。
波斯菊被他小心翼翼地插到了花瓶中,像是在鑒賞珍寶般,眼睛不停地在波斯菊上流轉。原本積郁在內(nèi)心的失落感,仿佛也因為這束花的到來被擠得煙消云散。
內(nèi)線的電話,永遠都會不合時宜的響起來。這概率,康樂琛有計算過,高達百分之九十八。
電話是凌轢打來的,凌轢婉轉的聲線在話筒里靡靡散開:“總監(jiān),您的夫人剛才打電話來讓您給她回個電話?!?p> 康樂琛掛上電話,冷笑著拿起辦公桌上放置的手機,猛地朝地上摔去。然后又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暴走的情緒,伸手撫摸那波斯菊嬌艷的花瓣。
“溫蒂。這世上,只剩你懂我。”
零點俱樂部是顧名思義的夜狂歡,當華燈初上夜色妖嬈時,俱樂部才剛剛開始他綺麗多彩的生活。
康樂琛已經(jīng)在十九號臺桌坐了將近三個小時,只點了一杯人頭馬的他在喧嚷的空間里顯得格格不入。
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按照溫蒂平時的習慣,也是該到出現(xiàn)的時間了??墒墙裉觳恢窃趺戳?,找遍了整個俱樂部也不見莫璺的影子,康樂琛顯得十分失落。
來之前康樂琛有嘗試打電話聯(lián)系溫蒂,但是今天的他和所有想要聯(lián)系莫璺的人一樣,一直得不到電話那端的回應。
看了看時間,康樂琛終于放棄了等待,準備起身離開。就在起身拿包的時候,他頹然地表情突然變得更加難看,就像是整個人被浸到墨水壇子里,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隔壁桌一男一女的客人雖然已經(jīng)皆盡可能的給自己化了妝,可這世上總有那么一兩人化成灰你也會認識??禈疯★@然是看穿了倆人的把戲。
“姐夫?!蹦腥艘娍禈疯∫呀?jīng)發(fā)現(xiàn),也不再掩飾,從鄰桌走過來,腆著臉打了招呼。
反觀一旁的女人,倒是理直氣壯地開口,“你既然打算離開,那就一起順路回去吧。”
康樂琛沒有動作,將那別人欠他二五八萬的情緒演繹得淋漓盡致。
“姐,姐夫。那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也早些回去?!蹦凶訉擂螛O了,站在原地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這畢竟是倆人的家事,他個小舅子也沒啥立場插手。今天若不是這唯一的親姐姐死活將他拉來,他還真不愿意來。
原來這個理直氣壯的女子就是康樂琛的老婆許晴,許晴是個急性子,生性又多疑,最近一兩個月康樂琛的反常她都看在眼底急在心底。今天康樂琛打電話給她說有應酬不回家吃飯的時候,她就打開了在康樂琛手機里悄悄安裝的定位儀,找到了這里。
零點,一看就讓人想入非非。
康樂琛目送小舅子離開后并沒有發(fā)作,而是視若無睹地從許晴身邊擦身而過。
傳說中的冷暴力就是如此吧。
本來心底有些底氣的許晴見狀,根本就拿不準康樂琛在想什么。不過,她倒沒再說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乖乖地跟在康樂琛身后回了家。
一回到家里,康樂琛終于是火山爆發(fā)。忍了一肚子的氣,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推遲而消減,反而隨著許晴一路上的碎碎念越來越大。
“許晴,你說你到底想干什么!趕緊給我個痛快!”
見康樂琛發(fā)火,感覺自己委屈的許晴也不甘示弱,“我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好,我今天就把話說白了,你是不是在外面養(yǎng)小三了!你說?。 ?p> “小三?哼,虧你說得出口。家里有你這么一個我都受夠了,哪里還有心情出去找小三,我可沒自虐傾向。”康樂琛鄙視許晴骯臟的思想,同時又萬分懊悔自己當初是怎么看上了許晴這個母老虎。想當初兩人剛結婚的時候,許晴也不是這個模樣......
總之,這世上如果有后悔藥買,他寧愿散盡千金換個時光倒流。
許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著炸毛起來,“你說什么?康樂琛,你剛才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有你這只母老虎在,小三小四都不敢找我?!?p> “我,我母老虎?康樂琛,我許晴哪里母老虎不講理了?你給我說,今天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康樂琛沒有接話,顯然是不想說了。不得不承認,許晴的確不是蠻不講理,最多也就是生性多疑。對,錯就錯在這個生性多疑上面!每天不定時的查崗,每晚拐著彎的詢問白天發(fā)生的每一件事兒。所有的事情都有個度的,一旦超過了原有的度,所有的關心都會質變成鐵鏈般的束縛。
“你說啊!怎么不說了?”許晴自以為康樂琛已經(jīng)理虧,得理不饒人的她噼里啪啦地又是來勢洶洶,“這兩個月來你早出晚歸,天天說加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隔三差五往那零點跑。你說,你是被里面哪個小妖精迷住了心神?!?p> “你不懷疑人就活不了是吧?”
“我懷疑你嗎?難道不是被小妖精迷住了?那你說說那個叫溫蒂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康樂琛眉眼一跳,突然站起身子看向許晴,“你怎么知道他的?你偷看我手機??”
“怎么,你現(xiàn)在終于肯承認了?”許晴悲痛欲絕,那樣子像是如果康樂琛點頭她就要攪個天昏地暗,雞犬不寧。
“爸,媽。你們怎么又在吵架?”女兒康瑤瑤從臥室里探出頭來,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我很困耶,你們可以小聲一點嗎?”
康瑤瑤作為一個十八歲的大學生,已經(jīng)見識過父母無數(shù)次的吵架,所以早就已經(jīng)有了免疫。記得小時候父母一吵架她就哭,曾經(jīng)的小孩子終于開始長大,學會順其自然。
康樂琛看了一眼康瑤瑤關上的房門,萬般無奈地對許晴開口道,“不管你是從哪里聽到或者看到的,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精力問你了。許晴,這是我最后一次解釋,我與他的關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以后別再讓我聽到這些話,別逼我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