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不可知。
就像康樂琛沒有想到在這深山之中與左逸和郁景苒相遇。
“左少?!笨禈疯”е畨貞?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旁邊,不知道該直接放到郁景苒身邊還是遞給左逸。
“現(xiàn)在用不著了,得找個降溫的。你這里有沒有退燒藥,苒苒的抵抗力太差了?!?p> “沒有,我出去找找有沒有其他的降溫草藥?!?p> 左逸這才將視線移到康樂琛身上,有些訝異,“你還認識草藥?”
“嗯,認識一點。都怪我準備不齊,早知道溫?!笔艿阶笠萃蝗粧邅淼囊暰€,康樂琛又趕緊埋下頭,“溫度太高可是會燒壞腦子的,會燒壞腦子的?!?p> “你知道就好!這么大的雨讓你去找草藥也不是現(xiàn)實的問題,我們這么久不見,那個小趙應該也找人來尋我們了,我看見你那個山洞里很多干樹枝,麻煩將那些樹枝挪到雨勢較小的地方點燃?!?p> “左少,那個?!?p> “什么?”
“等會兒那些找你的人來了之后,我可不可以躲起來?我,我暫時還不想走?!?p> “你還想呆在這里?”
“嗯?!笨禈疯】酀匦α诵?,看著小聲呻吟著的郁景苒,“能告訴郁,郁小姐的,我都說了。她應該不會再想著經(jīng)過我來找莫璺了?!?p> 左逸思慮了兩秒,點了點頭:“也好,一只呆在這里也好。”
山上的搜尋隊伍已經(jīng)根據(jù)左逸遺落的那只手機找到了倆人滾下山的痕跡,又加上康樂琛點燃的大火,在昏暗的天氣之下,讓人很容易就辨別了方向。
醫(yī)院
消毒水的味道郁景苒再熟悉不過了,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又進了該死的醫(yī)院!接著,就是出山了!
“苒苒,你醒了?”
郁景苒昏昏沉沉的腦袋在聽到熟悉的女聲之后,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如果沒有搞錯,這是她母親的聲音!
“你這孩子,干什么呢!”
當兩個徐晃的人影漸漸重疊,郁景苒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果真是她媽媽!
“媽,你怎么在這里?”郁景苒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揉著疼到瀕臨爆炸的腦袋。
郁母扶著郁景苒躺下,“我怎么不能在這里?左老爺子打電話通知我的,你說你和左逸倆也真是的,沒事兒跑什么深山老林的。左老爺子大發(fā)雷霆呢!”
“那左逸他怎么樣?我記得我倆在山下遇到了之前一直消失的地產(chǎn)經(jīng)理,然后就打雷了......”郁景苒一驚,她知道自己的德行,一打雷就會胡言亂語然后發(fā)燒,慌忙拉住郁母的手,“媽,左逸呢?”
“你這孩子,手上還掛著液體呢,你能別這么嚇你老媽了么?”郁母責備地瞪了郁景苒一眼,再次將郁景苒按回床上,“隔壁房呢!整個背給樹枝劃了個稀爛,鬧著不住院,左老爺子親自在那邊守著?!?p> “哦。媽,我想去看看左逸?!?p> “不準。高燒都還沒退,你想折騰也得等病好了再說。”郁母看了一眼關著的病房門,突然興致盎然地在床邊坐下,“剛才左逸還鬧著要守著你,現(xiàn)在你一醒來就要看左逸,你看你們小兩口這恩愛勁兒,還想瞞你媽多久?!?p> 郁景苒無奈地閉上眼睛,遇到這么個八卦的母親也真是夠了。
“媽,我找左逸是有事兒,你別整天胡思亂想的?!?p> “你媽可是火眼金睛,你說說,你們這樣子,擱誰身上誰都會像你媽這樣想。在媽面前,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p> “我和左逸真的只是好朋友!我說最后一次哈,以后你要是再說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別怪我不應你。你是我媽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后娘呢,這些話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你女兒是腳踏兩只船的人呢?!?p> 為了杜絕郁母以后再東拉西扯的,郁景苒難免將話說的重了些。
郁母的臉色很是難看,好久才僵硬地從嘴里擠出話來,“得,你這孩子啥時候變得這么牙尖嘴利的了,我不就是關心關心你的感情問題嘛?!?p> “關鍵是你老人家跑題了不是?!?p> “我有沒有跑題,你比我清楚。好,咱們不提左逸,我說許玨可以了吧。說許玨行了嗎?”
許玨,還算男朋友嗎?郁景苒不知道,這個話題好像比左逸更為敏感,她消失的這么幾天,除了當天有過許玨的消息,接下一個字的短信都沒有收到。
明明這件事兒就是許玨的錯,為什么到頭來她還要獨自承受?
愛情,難道就是這樣?這樣不可理喻,這樣讓人患得患失,這樣不能長久?
“苒苒,打電話叫許玨過來,你都生病住院了,他作為男朋友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p> “苒苒醒了嗎?”
就在郁景苒糾結怎么開口給郁母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左老爺子突然的敲門聲像是一場及時雨救了她一次。
“老爺子過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庇裟概苋ゴ蜷_門,殷勤至極地笑著打招呼。
左老爺子點了點頭,慈愛地看著郁景苒,“苒苒現(xiàn)在好點了嗎?”
“苒苒好多了,多虧了左老爺子派去的人將苒苒帶了回來,這孩子要是再燒個一兩小時,鐵定腦子都會燒壞?!庇裟柑笾Γ瑹崆榈鼗卮?。
“嗯,苒苒謝謝左伯伯了。”郁景苒再次從床上坐了起來,作為一個晚輩,躺著說話著實不好。
“謝什么謝,你爸爸以前可沒少照顧我家小逸的,再說,今天這事兒也怪小逸。他作為一個男人,既然已經(jīng)在你身邊,就應該保護好你的。要不是我及時收到消息,這次可真是釀成大禍了?!?p> “左伯伯,這不怪左逸,是苒苒堅持了進山找人的。是苒苒連累了左逸,是苒苒的錯。”郁景苒心里憋悶,左老爺子越是責怪著左逸,她越是愧疚的不行。
“好了,好了。要我說,你們兩個都有錯!”郁母趕緊上前打圓場,“你們兩個小家伙兒個個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最后還不是我們這些做爹媽的操心,下次可得注意了啊?!?p> “你媽說的對,你倆都不是省心的家伙兒?!?p> 郁景苒是不知道左老爺子曾經(jīng)說過大家一起殉葬的話,否則,再聽到左老爺子這么慈愛地在她面前和顏悅色,她真的會受寵若驚的。
“嗯,左伯伯,左逸他還好吧?”
“那小子厚實著呢,就是后背被劃得不成樣子。我這好說歹說才讓他在床上躺著,這不,這躺著也不安生,非得讓我過來看看你醒了沒有。讓你醒了給他打個電話,他好放心。”
“他怎么能這樣呢,左伯伯,不好意思,讓你跑這趟。”郁景苒有些汗顏,能這么理所當然地支使老爹的,目前也只有左逸在不停地刷新她的三觀。
“沒事兒。其實啊,我這個老頭子也想過來看看你,要不是小逸一直不安分,我早就過來了。他這么一說,正中下懷呢。這樣,你先給他打個電話,我好過去看著他。一會兒不看住他,他就無法無天上蹦下跳的。”
郁景苒笑著撥通了左逸的電話,左逸一個勁在那方說,她只能當著兩個長輩的面不停點頭說好。就連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也只能等被允許的時候才能去問一問了。
“許玨?你怎么來了?!?p> 左逸的電話還未掛掉,眼尖的郁母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身西裝的許玨正站在門口,詫異地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