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兒聞言看著他,心口沒來由的一緊,剛要說話,一個白色身影翩然落下,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笑意,“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會來這里,沒想到已經(jīng)被人搶先了一步?!?p> 看到來人,蘇玉兒略微有些吃驚,“玉笙?”
玉笙呼吸有些凌亂,臉色也有不自在的潮紅,但在冷風(fēng)中很快散去,蘇玉兒也沒有多想,笑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都說忘秋崖有著天下一絕的景觀,難得來一次,自然要好生看看?!?p> 蘇玉兒看了看玉笙,又看了看柳君禹,哆嗦了一下,“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好了,這里怪冷的,我可不想著涼了。”說著解下身上的披風(fēng)遞給柳君禹,道了聲謝就沿路返回,她可不像玉笙他們有武功,能輕松的上來。
而且,她能看得出來,柳君禹跟玉笙是熟人,他們或許有些事情要談,而她在,可能會有些不便,畢竟她如今還是玄天齊的妻子,玉鳳的齊王妃,雖說有名無實,但,外人并不知道。
看著蘇玉兒消失在視線中,玉笙上前幾步,與柳君禹并肩而立,一聲輕嘆散落在寒風(fēng)中,“好久不見,阿離……”
柳君禹眉目溫和,眼中也沒了那種疏離感,唇畔含著點點笑意,如沐春風(fēng),好似能將世間所有的傷痛撫平,溫潤如玉。
“殊離四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活著的,只是柳君禹?!?p> 依舊是記憶中熟悉的笑容,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經(jīng)歷了多少痛,這男子似乎永遠都是這么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歲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身上是那種卷卷的氣息,絲毫不像是一個在戰(zhàn)爭中打磨的將軍。
“可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的朋友?!庇耋显诘厣献拢荒樀妮p松,他多久沒有這么放松過了,“你怎么會成了玉鳳的右相?”
“國破家亡,無處容身,正巧這時候遇到了少白,我就隨他來了玉鳳?!币琅f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包含了無限的心酸。
玉笙忍不住嘆息,任誰估計都想不到,權(quán)傾玉鳳的右相會是南國的前太子,一個驚才艷艷的男子,一個與棲鳳公主、玄天齊齊名的戰(zhàn)神,可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阿離,我真希望你能放下一切,隱于市井。”他這樣子的一個人,真的不適合在這種政治的漩渦中生存。
柳君禹苦澀的搖頭,“自從認識她的那天起,我這輩子就不可能真正的隱于市井?!?p> “阿離……”玉笙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只見清潤如玉的男子笑了,連漫天的星光都要黯然失色,崖頂?shù)目耧L(fēng)似乎都沒那么冷了,“西涼已經(jīng)盡數(shù)在她掌握之中,南國她已經(jīng)慢慢滲入,只有這玉鳳還頑強的頂著,我想為她做最后一點事。”
玉笙大驚,“你知道她的身份了?”
“玉笙,那么一個驚才艷艷的女子,除了棲鳳公主,還能有誰?”男子低低的笑了,“既然她要這個天下,我就為她打這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