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宣帝轉(zhuǎn)而扭頭看向梅靈月道。
梅靈月無奈只得起身行一禮道:“回皇上的話,靈月師傅確實曾是神醫(yī)門的人?!?p> 此時眾人也明白了為什么他知道葉潤中的是什么樣的毒,因為她是出自神醫(yī)門的人。
“那你可知道當年下毒之人是誰?”宣帝追問道。
如果從當年的那件事或許有點線索。
“當年那個下毒之人已于二十幾年前被神醫(yī)門處死了,這種毒也失傳已久,靈月也只是聽說過?!?p> “如果是這樣,怎么如今又有人會下這種毒呢?”有人便提出疑問。
“這……”梅靈月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確實不知?!?p> “罷了,此事就交由太子同大理寺一同查辦吧。”宣帝轉(zhuǎn)頭向閔煜勤說道。
“是?!遍h煜勤與大理寺莫大人一同領(lǐng)命道。
“皇上微臣想起一件事來。”此時程太醫(yī)突然向宣帝說道:“微臣聽聞二十幾年前神醫(yī)羅清風(fēng)曾用白紫香熏一熏,可以找出中毒的源頭?!?p> “可是那不是藥性已過了嗎?”
“藥性是過了,但是只要在五個時辰內(nèi),接觸過此毒的地方,用白紫香這種香料熏一熏,就會明顯的變色。而這種毒從下毒時間到中毒再到毒性散去最多不超過二個時辰,所以現(xiàn)在還來得及?!?p> “好,立即安排一下,朕到要看看是誰在這里生事。”宣帝怒聲下令道。
“是?!?p> 于是太醫(yī)與相關(guān)人員去安排香料之事,眾人便又坐于正堂里等候。
這時葉左相與葉澤一同來到正堂中間跪下道:“皇上,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不然潤兒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請皇上明察?!?p> “是啊皇上,二弟為人一向謙和有禮,不會做出如此之事,請皇上明察?!比~澤本來是在室內(nèi)安撫自己受驚的新婚妻子,可沒想到不出一會時間,竟出這大的事,讓他如何坐得住。
“葉左相,你一向為國為勤勤懇懇,不辭辛勞,而且教子有方,葉潤是什么樣的人品,朕自然是信得過的。你們先起來一同看看接下來的結(jié)果吧?!毙鄄]有責(zé)怪葉左相,反而安慰道。
“謝皇上隆恩?!比~左相與葉澤伏手叩拜道。
半個時辰后,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高士進上前向宣帝說道:“皇上,東西準備好了。”
“嗯,先把左相府里里外外全部都熏一遍,都仔細看清楚?!?p> “是?!备呤窟M加派侍衛(wèi)和太醫(yī)把左相府上上下下全部熏了一遍,然而卻沒有一處有明顯的變化現(xiàn)象。
高士進來稟報結(jié)果時,宣帝便皺了皺眉頭,如果說沒有一處,說明下毒之人沒有露絲毫痕跡,在左相府也查不出來。
還有一個可能,那毒就在下毒之人身上。
“把東西拿到正堂來,讓每個人熏一熏?!毙鄢谅曄铝畹?。
“是。”
然而這一句話卻讓在坐的賓客個個人心慌慌的,雖說自己都知道不是自己所為,但是這種事也不好說,要是倒霉遇上這可不是小事啊。陷害朝廷大臣,行刺圣駕,哪一項不是殺頭的大罪。
坐于正堂中的人一個接一個接受檢查,一個個嚇得渾身冷汗直冒。
檢查完的人如釋得負,未接受完的人如凌遲處死的囚犯一樣,神情緊繃。
然而卻不知是誰的一聲音,打破了所有緊繃的情緒的人。
“靖王妃身上的香囊變色了?!?p> 一個清脆的聲音,將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梅靈月的身上。都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人群中的這位出自神醫(yī)門的靖王妃。
剛才她還助靖王制服了葉潤,而且皇上當眾還表揚她救駕有功,可是現(xiàn)在她身上的香囊變色,按程太醫(yī)所說,那她就是下毒之人。
梅靈月也震驚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到她身上的香囊由一個綠色慢慢的變成了黃色。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的香囊會變色?
從她踏進左相府的那一刻就感覺有種不安,卻說不原由,直只到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有人設(shè)了這樣一個局,似乎沖著她來。
她回到上都沒有多久,與她有過節(jié)的也只有安素書,沒有與其他人結(jié)怨。
可是如果真是安家,會為了對付她,花費如此大的力氣嗎?他們真要至她于死地,也用不著設(shè)這么大一個局費這么多的心思,以他們的力量,不動聲色的就可以置她于死地。
如果不是安家,那么會是誰呢?
然而此時眾人看著這一幕,著實松了一口氣,因為終于有個倒霉的人出現(xiàn),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靖王妃,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宣帝那陰沉而凌厲的眼眸盯著梅靈月問道。
梅靈月一時半會理不出個頭緒來,可是既然已經(jīng)是這樣了,她只能面對,定要想辦法為自己洗脫罪名。
“回皇上,靈月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而且靈月與葉潤大人無怨無仇,沒有那個必要設(shè)這大一個局陷害葉大人。”
“剛才程太醫(yī)的話你也聽到了,莫非你認為程太醫(yī)說辭有問題?!边@時貞貴妃望著梅靈月冷笑道。
“微臣說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皇上?!背烫t(yī)說道。
“皇上,小女是無辜的?!比巳褐械拿沸煺境鰜砉蛳抡f情道。
“父親……”梅靈月有點哽咽的說道,她沒有想到他會冒如此大的風(fēng)險,也要為她說情。
這個時候能相信她的恐怕只有眼前的這個人。
“孩子,父親相信你。”梅玄天堅定的說道。
“靈月自是不敢不信程太醫(yī)的說辭,只是靈月也是被人陷害的?!?p> 可是現(xiàn)在一時半會,她也想不能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她是無辜。
“哦,這香囊可是你一直戴在身上的?!必戀F妃問的同時看向了沈皇后:“臣妾與皇后可是都瞧見了,是吧皇后?!?p> 貞貴妃故意向沈皇后求證道。
“是啊?!鄙蚧屎笠桓倍饲f嫻淑正經(jīng)的面容說道:“靖王妃好好想想,有可能是誰陷害到你。”
“靈月……確實不知。”梅靈月看到此時咄咄相逼的貞貴妃,她有點認為是她所為。
“那靖王妃怎么說明你是被人陷害的呢?況且你出自神醫(yī)門,這種毒對于你來說也不難吧?”宣帝出聲道。
“我……”面對這樣的質(zhì)問,梅靈月覺得自己真可笑,可笑她多么愚蠢。
可笑她今天看到他有危險時,她還在為他而擔(dān)憂,甚還可以說是奮不顧身。
他身邊從不缺有人的保護,又何需要她的擔(dān)憂。
就算剛才她救過他,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只有算計,或許在他看來她救他只是一種算計吧。
明知十年前他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十年后就算他知道她是誰,也一樣會取她性命,她還能奢望什么呢?她心中說不清是恨還是痛。
她有時覺得自己很可悲,現(xiàn)在她有點痛恨她自己,她為什么是他的女兒,如果沒有十年前他對她的疼愛,或許她不會如此矛盾,她對他就只有恨了。
可是偏偏事與愿違。
“皇上臣相信靈月她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贝藭r李靖淵在梅靈月的身邊跪下出聲道。
然而這一跪,是讓梅靈月出乎意料的,這個人在這個時候應(yīng)竟會為她求情,難道不是該跟她撇清關(guān)系才是對的,難道不怕她會連累他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