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間我們會選擇相信命運
太多的太多的真實無法去解釋
能夠歸咎的只有如此
這或許只是一種寄托
給人生的航行指示前進的方向
留給身后的只會是久久不能平息的宿命
餐廳里撥放著輕音樂,舒緩的節(jié)奏猶如一溪流水,纏纏綿綿,流淌在歲月無垠的汪洋里,沒有起點,不知什么是終點,就這樣,沉沉的流著,不知疲倦……
窗外交織錯亂的霓虹就像一張放映的畫卷,沒有開始的糾結,也沒有落幕的黑暗,在這場沒有結尾的影像里,它勤勤懇懇,不辭勞苦的付出……
街道上的人們行色匆匆,或是下班后趕往另外一個戰(zhàn)地,延續(xù)一天沒有揮霍完畢的過剩精力,亦或是擁擠著地鐵和公交,趕往那個所謂的家,買菜做飯,迎接一天唯一的團聚和盛宴,又或者是解決完溫飽,又趕回那冷冰冰的大廈,在職業(yè)崗位上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
夜幕已經降臨,餐桌上的食物也已經吃去大半,易文儒默默的沒有說多余的話,似乎這樣的安靜就是他想要營造的,給顧湘雪足夠安靜的環(huán)境,讓她不受打擾,靜靜思考剛剛提出的拜訪要求!
夜幕在等待中煎熬,陽光炙烤的大地慢慢冷卻,習習涼風慢慢變得焦躁,混亂的拍打著玻璃,雖然這家餐廳的隔音效果很好,樓下樹枝搖曳不聽的擺動還是分分鐘驗證了時間的流逝。
“易總監(jiān),我想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顧湘雪沉思了很久,望著對面的這個男人,自己愛慕已久的男人,自己追了許久的男人,這個堅如磐石的男人,這個孤傲難處的男人,不由得一陣恍惚,或許他的妻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那么從法律層面上,他就是自己的姐夫,想到這一點,她的內心不由得一陣心痛。
“為什么?”易文儒簡單干脆的回應,他急切地望著顧湘雪,迫切的想要知道顧辰雪那些時間到底隱瞞了自己什么,失去聯(lián)系的3年,那些時間里,她極度的缺乏安全感,好似被掏空了所有的自信,莫名的哭泣,不明所以,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他能夠知道的卻很少,她的名字,大學四年的經歷,她有一個表哥,叫李子牧,其他的他一無所知。
“我的父母去世了……”顧湘雪冷靜許久,面無表情的陳述著這個事實。
“!??!對不起?。?!”
“沒什么,我父親去世很多年了,我的母親是后來患疾病去世的……”顧湘雪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我的父親是死于一場車禍,是和他的前妻一塊去接他們女兒畢業(yè)回家的路上出的事,我的母親一直無法忍受這樣的結局,后來抑郁而終……”
“那么,我可以去祭拜一下你的父母嗎?”易文儒稍稍停頓了一會,向顧湘雪發(fā)出請求。
多年的職業(yè)生涯,顧湘雪早已歷練的精通世故,人情練達,一下子就明白了易文儒所要表達的真實意思!
“這是我父親的照片!”顧湘雪從自己手機里面找到父親的照片,把手機遞給對面的易文儒!
易文儒并沒有馬上伸手去接手機,而是認真的看著顧湘雪的眼睛,得到了某種確定后,易文儒才伸手去接。
這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中的中年男人并不是顧辰雪的父親,男人的身旁站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很明顯,這個女孩就是顧湘雪,這對中年男女就是她的父母??粗@張照片,易文儒不禁有些失望,但同時又有些慶幸,至少顧辰雪從小沒有生活在這么復雜的家庭里面,有可能她的童年生活是美滿完整的……
時間就這樣在低頭與皺眉間悄然流逝,沒有過多的嚴肅,也沒有更加激烈的言辭,更沒有撕裂的疼痛,易文儒的淚水早已在五年前就已經流盡了,現(xiàn)在留給他的只是責工作和責任,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奔波在家庭和工作這兩個點上,不想有更多的時間去打理自己的精神世界,亦或是今后的生活注定會延續(xù)這樣的節(jié)奏??墒请S著孩子慢慢長大,易文儒總感覺孩子的世界里缺少了些什么,他自幼生活在一個生活貧窮但是卻很幸福的家庭,不知道單親家庭是什么樣子的,更不知道該如何去教育孩子。這段時間他特意看了很多的育兒書,他明白問題的癥結所在,可是這卻不能成為他想要進行下一段感情的理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那么這對女生來說是很不公平的……
深夜的黑幕再一次侵襲而來,易文儒凝望著窗外的霓虹,熱鬧繁華的上海,路上的行人千千萬,卻仍舊溫暖不了人心,冰冷麻木的都市生活充斥著每個人的所有,艱難而有希望的生活充斥在每個人的心頭。在這個城市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懷揣夢想來到這座城市,但又有多少人希望幻滅離開這座城市,來來往往,過客也好,扎根也好,遺留下來的只是這座城市更加冰冷的氛圍。
桌上放置的那杯開水,慢慢的升騰著熱氣,白色的氣體在黑夜的渲染下,清晰而奪目;臺燈的光在夜色烘托下越發(fā)光耀眼,房間里沒有光亮,這處光源就如同一輪初升的太陽,照亮整個的心扉!
站在窗戶旁邊的易文儒慢慢閉上雙眼,沉重的眼簾遮住了滿是愁云的眼睛,一滴淚水如同一片珍珠,晶瑩剔透,劃過睫毛,淌過臉頰,流在被歲月遺忘的下顎,滴落在柔軟的棉質睡衣上,一瞬間,蕩開一朵綻放的花瓣……
“顧辰雪,你知道嗎?現(xiàn)在的我,真的很想你……”男人寬厚的臂膀在不停地抽噎著,“5年了,你離開的這5年,每個夜晚我都在想你,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很長,但是我們實際在一起的時間只有10個月,就是這短短的10個月,我從一個男生成長為男人,并且成為孩子的父親,而你也完成了女生到女人,到母親的轉變,可惜的是你還沒有機會看到孩子的出生,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顧辰雪,你知道嗎?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希望我們的命運永遠定格在出次見面的時候,朦朧而青蔥的歲月,那時的你的眼睛里還沒有常含淚水,我的父母還沒有去世,要是那時候我們能夠勇敢的跨出那一步,或許我們現(xiàn)在就不會像這樣永遠的天人相隔,或許,正是由于那沒有跨出的那一步,我們兩個人命運發(fā)生了扭曲,沒能完全的重合在一起,僅僅只是相交在了一個點上,這也注定了我們不能永遠的在一起,可就是這個相交的點,卻成為我這一生都無法相忘的時光,你成為了我的妻子,我成為了你的丈夫,你是孩子的母親,我是孩子的父親,顧辰雪,你知道嗎?若是我們的時光永遠定格在初次見面的時候,那該多好?。 ?p> 窩在沙發(fā)里的易文儒在囈語中熟睡,眼角的淚水漸漸干涸,臺燈的光亮依舊在深夜里出現(xiàn),窗外起風了,卷起了簾角……
在不知歲月的煎熬中,苦守了年華的更迭;在不知疲倦的征途中,流盡眼角的淚水;在沒有希望的生活中,憑借一份執(zhí)著的信念,將自己的人生推向一個頂峰,易文儒的想法,矛盾而又真實,午夜的頹廢和職場的干練,儼然是兩個迥然不同的人,但是卻神奇的綜合在一個人的身上,或許,這一切都只是他在靠著內心深處的那一點點的光明在支撐著自己,讓自己在慢慢人生道路上有了繼續(xù)走下去的動力,有了繼續(xù)奮斗下去的勇氣。然而現(xiàn)實的孤寂、冷漠和彷徨,曾經在短暫而又片刻的剎那,讓他迷失于自我的判斷,不知道前路在哪里,自己的所謂的“道”又在哪里,不知道在多少個午夜夢回的時候,他都回到了過去,與顧辰雪初次相識的場景,那時候的青春,那時候的青澀,若時間永久定格,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