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水過影到,是剛才那只吞吃了江新南的巨鱷,被江凌眼中不斷散佚的血腥之氣吸引而來。
巨鱷離江凌還在數(shù)米遠,大嘴就已張開,下一刻,江凌已到了巨鱷口中。
也就在這時,受到驚動的江凌有了微弱的知覺,只覺四周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一種被擠壓的感覺隨之出現(xiàn)。
重傷之下的江凌全然無法反抗,只能下意識的撲動著雙手,想要將四周的壓力減輕一些。江凌越是如此,施加在其身上的力道就越強,隨時都有可能將其撕碎。
還好,如此強大的壓力只維持短短數(shù)秒的時間,隨后,江凌便感覺到身體一輕,如同一個人凌空飛起之后呈自由之勢落體。
江凌不知下方會遇到什么,本能的亂揮雙手,想要抓到能抓的任何東西。
砰!
一股大力自身體下方傳來,可憐的江凌,傷殘的江凌,又被摔斷了一條腿。也就在這一刻,江凌才意識到他是真的從空中掉下來的,而不是被巨鱷給吃了,但這想法一出,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太真實。
雖然沒有看到巨鱷,但那股氣息絕不會錯,他是真的被巨鱷吃了,怎么又會從高空掉落,而且還摔斷了一條腿。
就在江凌心中透著疑惑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過,說道:“咦?這里怎么多了一個人?剛才明明什么都沒有的。”
突然聽到有人類的聲音,江凌已能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但心中仍有諸多想不明白地方。
“爺爺,你在看什么?”又是一道聲音傳過,江凌聽其聲便知道這應(yīng)該是一個十三四的小姑娘。
正當江凌想要開口求救時,耳中再次傳來爆破般的尖叫聲。
“啊————!”是那小姑娘看到江凌此刻的神態(tài),被嚇得的驚慌亂喊。
“孫女別怕,這也是個人,只是……應(yīng)該不是個人……”老者盯著江凌看個不停,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此時的江凌確實不似一個人類,雙眼還在滲著血水,一雙狼一樣耳朵不停的轉(zhuǎn)動著,更像是一只來自荒野的狼人。
隨著那小姑娘的叫喊聲,江凌面前來人越來越多,很快就將江凌圍了起來。人雖多,卻并無一人上前施救。
江凌心中發(fā)苦,想要開口說話卻有心無力。他傷的是太重了,重到連說話都沒有力氣,哪怕是動一動手指頭也做不到。
“五爺爺,這人是哪里來的?”一村民問道。
“我怎么知道,應(yīng)該是天上掉下來的吧?”老者不知如何解釋,只能隨口說道。
眾村民皆抬頭看了看天,又有一人說道:“這也是有可能的,聽說以前也有人從天上掉了來。這也許是一個仙人,只是……仙人都是會飛的,怎么可能會掉下來?”
“多別想了,你們看他的耳朵跟狼似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就讓他自生自滅吧!”那老頭緩緩說道,如果真能確定江凌是個人類,他會好心救下江凌,但江凌此時的情況太過可怕,這些老實的村民哪敢近到他身前。
“爺爺,他太可憐了,還是救救他吧?!眲偛攀艿襟@嚇的小姑娘混在人群上,遠遠的說道。
老者回頭看了一眼眾人,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想救他,可是……萬一他傷好了之后……還是算了吧!他肯定不是一個人類,大伙找來竹竿,把他架起送到山上,如果他真是仙人,應(yīng)該會有同伴來救他?!?p> 老者在村中還算有些權(quán)威,說話也是合情合理,很快就有幾名年輕力壯的青年找來數(shù)根長竹竿,將竹竿一頭從江凌身體下方穿過,由另一邊的人抬起。
就這樣,江凌被眾人抬走放到半山腰。
直到夜色降臨,不時前來探視他的村民們才斷絕。
露水沾身,也為江凌帶來一絲清涼,他本以為會被人救起,結(jié)果卻讓他傷心愈絕。要怪就怪自己長了一雙長長的耳朵,將村民們都嚇跑了。
“我江凌這輩子只能活到十六歲嗎?”江凌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但誰又想死呢!奈何死神已在上空盤旋,隨時都有可能帶走他的生命。
“離兒,你要好好活著,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把你將救出江家……?!痹谶@一刻,江凌心中想到了很多,他只能希望那些對他好的人能很好的活著。
江凌身有殘疾卻并不是傻子,相反,他的聰明很少有人知道。
正當江凌準備一死了知時,身體側(cè)面突然傳來一股力量,隨后就聽到一人的聲音,說道:“大爺?shù)?,誰他娘的將一塊石頭放在這里?”
“咦?是個人?!睂Ψ浇柚鼥V的夜色看到是一個人躺在地上。
經(jīng)過一段時間休息的江凌稍微好上一此,還不能說話的他只能努力的喘著粗氣,好讓對方知道他還活著。
“能在這里遇到我大憨算你命大,誰讓我是個好人呢!”這名叫大憨的青年轉(zhuǎn)聲說道,雙手將江凌扶起一甩就把江凌背了起來。
“咦?傷的這么殘……。”片刻之后,大憨回到居住的木屋,在燭火亮起的剎那,其臉上的意外轉(zhuǎn)為驚愕,因為他看到江凌那還在滲著血水的雙眼。
如此一來,對方同情心大起,輕輕來到江凌身邊試著將其扶起,問道:“小兄弟,你還有其他的傷嗎?”
江凌努力的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大憨意識到江凌傷的太重,只好先將自己存留的藥草拿出來,碾碎之后附在江凌身上。大憨這一弄就是數(shù)個小時,內(nèi)服外用的藥給江凌用了不少,但江凌仍然無法開口。
直到第二天早上,江凌才感覺稍稍好上一些,身不能動至少可以開口說話了。
“大哥,我一條腿也斷了,你能不能找?guī)讐K木板幫我夾上?”江凌有氣無力的說道。
大憨守了江凌一夜,此時的正在打盹,聽到江凌如此一說,他才回道:“你怎么不早說,早知道昨天夜里幫你一起弄好了。”
“實在對不起,昨夜我傷的太重……?!苯枵f上幾句話便感覺頭重腳輕,隨著一股眩暈傳來,江凌又一次暈了過去。
當江凌再次醒來時,已是兩天之后,沒能在四周感覺到動靜,江凌只好試著問道:“大哥,你在屋里嗎?”
“你大哥不在屋里,你大哥正在屋外給你弄吃的?!贝蠛┑穆曇魝鱽?,話憨卻有理。
就這樣,江凌在大憨家里住了下來,日夜都是大憨在照料著他,讓他安心不少。
至少他暫時是活了下來。
數(shù)天之后,江凌外傷好了很多,內(nèi)傷卻依然嚴重。大憨不修武力,就連給江凌用藥也是從小聽別人說的,根本不懂得治病救人。
當江凌意識到這一點時,才試著掉動體內(nèi)功力,一動之下頓時傳來一股痛感,他只好將事情暫緩,也許在過一段時間會好一些。
也不知是大憨的藥管用,還是江凌命不該絕,如此過了半個月后,江凌竟然成功的將體內(nèi)功力運行一周天。
這半個月來,江凌與大憨熟識很多,二人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友,什么事情都能聊到一起。
也只有對江家人,江凌才會表現(xiàn)出冷漠來,對待面前這個救他與死亡之人,江凌則要溫和很多。
江凌為表感謝之意,好話說了很多,同時也在不動聲色的打聽關(guān)于此地的情況。
“大哥,你們是長久住在這里嗎?”江凌邊走邊問道。
“呵呵……自打我記事時起就一直住在這里,我的祖先也是如此,從來沒有人離開過這里,也沒有人能離開這里,除非山上的仙人放我們離天……”大憨隨口說道。
“仙人?”江凌有些意外的問道:“你見過會飛的仙人嗎?他們是不是都會在天上飛?”
“我爺爺見到過會飛的,我這輩子也許能見到。”大憨說道,仙人之說是他們祖輩相傳,平時很難會遇到。
江凌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仙人,那只不過是受了苦難之人編出來安慰自己的謊言罷了。修武之人只要功力深厚,凌空飛行也并不是難事,江凌就親眼見到江泰憑空而起,足足在空中飛出數(shù)百米才下落。
江凌自認他也會有這一天,到那時,他將再回江家,讓江家把欠他的都還回來。
還有離兒,他要光明正大的帶著離兒走,誰若敢阻攔他……哼哼,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之斬殺。
但這都是江凌做的夢,現(xiàn)在的他傷未好,功不順,能不能將身體徹底養(yǎng)好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