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了呢?”谷城非??鄲赖卣f道,大有怒其不憎、哀其不幸的意思。
“谷公子,我又不練武,記那個東西沒啥意思,所以……”高峰忙解釋道。
“算了,能記住前面幾個字也難為你了。”谷城顯得很大度,揮手不讓高峰繼續(xù)往下解釋。只是轉(zhuǎn)臉間他又神經(jīng)兮兮地念叨起來:“東方不敗、黑木崖、葵花寶典、欲練神功,揮刀……”
高峰聽了暗自好笑,本來忽悠黃亮的,沒想到把二衙內(nèi)給忽悠住了,萬一哪一天他想不通去尋找東方不敗去了,還真是自己的麻煩事。
不過,經(jīng)此一打擾,黃亮倒沒有再多事,他轉(zhuǎn)而向藍(lán)狐玉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注意力轉(zhuǎn)移了,高峰清閑下來。他清閑了,八人卻不平靜,隨著黃亮的詢問,眾人的矛頭又指向了藍(lán)狐玉。
盡管藍(lán)狐玉竭力辯解,弄清真相的幾人還是把他批得體無完膚,好似他罪大惡極似的。
大家七嘴八舌,說得唾沫橫飛,從藍(lán)狐玉身上說到了彼此間的恩怨情仇,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
如果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八位奇葩公子就是一鍋粥了。
對于這種情況,高峰無心與他們閑扯,直接選擇了無視,他與李奇坤使了個眼色,倆人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走出了人群,高峰長出了一口氣,與八位帥哥打交道太累了,他們基本上不按常理出牌,實在摸不著規(guī)律。
轉(zhuǎn)過街角,再往前幾百米就是李奇坤的館舍,這時高峰停了下來,他讓李奇坤先行一步后,轉(zhuǎn)頭向后喊道:“出來吧,這樣躲躲藏藏地不累嗎?”
高峰語音未落,兩個半大孩子便從一棵大樹后面走了出來。他們走到高峰面前躬身道:“多謝公子搭救。”
看是這倆人,高峰倒笑了。倆個小子還知道感恩,看來還不是不可救藥。
“你們叫什么名字,為何要當(dāng)小偷?”
“我叫風(fēng)小賴,他叫莫虞。”被抓住的那個少年開口說道。只是說到這里,倆人彼此看了一眼便不再往下說了。
高峰知道他們有難言之隱,或者還有對自己的不信任,想了想便道:“你們住在哪里?若沒地方住我可以幫你們安排?!?p> 高峰這么問是想告訴他們: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幫助你們一下。當(dāng)然,他也想了解一下倆人背后有沒有后臺,按正常邏輯,倆人這般行事風(fēng)格,必然是有組織的,如果他們身后有組織,他也就不再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我們住在永寧寺——邊上的草庵里?!憋L(fēng)小賴猶豫了一下,分兩段才把話說完,話語之中充滿了無奈與辛酸,高峰自然聽出了他們是兩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李奇坤向高峰說起過豐縣永寧寺。
永寧寺起自東漢,興于皇家,為民間寺院之始。漢明帝永平初年,西竺佛教傳入中土之后,最初只在京都及諸王府地設(shè)寺禮祀,為皇家所獨享,民間禁止傳播佛教。
豐縣乃漢室祖居,為皇室祖脈之地,倍受兩漢帝王之眷顧,因此得以建寺。
劉邦登基稱帝后,將豐縣故里神社賜名為“永寧神社”。至東漢時,漢明帝感夢遣使求法,并興建白馬寺,后又派使臣來豐縣,將佛像安放在永寧神社,并下旨將永寧神社更名為“永寧寺”,意為“平安無事,永寧萬年”。
永寧寺起初選址于縣治東北二百五十步,為漢高祖故居遺址。后多次重修更名,至唐貞觀初年,唐王派尉遲敬德親自監(jiān)修,并遷址于縣西北隅三合里;直到宋大中祥符四年(公元1011年),復(fù)名永寧寺。
永寧寺院整齊壯觀,肅穆莊嚴(yán),仿宮殿建式,殿堂廊廡互為照應(yīng),間次形成“七堂伽藍(lán)”,為方圓百里之名寺。
永寧寺受官府如此重視,倆個小家伙無依無靠,自然無緣入住其中,能在其附近搭個草庵居住已是不錯。
看到他們殘破的衣著,瑟瑟發(fā)抖的身軀,考慮到即將到來的冬天,高峰的善心終于發(fā)作:“要不你們搬來與我一起居住。”
當(dāng)然,善心發(fā)作只是一方面,他還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挽救一下兩個未成年人,以免他們陷得更深。
“……”倆人再次無語沉默。
對于這種反應(yīng),高峰也是納悶,按說自己幫他們提供便利的生活條件,倆人應(yīng)該欣喜若狂才是,可他們?yōu)楹为q豫呢?難道他們賊心不死,亦或者受過太重的傷害,對世人不信任?
不過,高峰沒有再問,自己能做的只能這樣了,選擇權(quán)交給了他們,多說已是無益。
沉默片刻,似下定了決心,風(fēng)小賴說道:“高大哥,不是我們不想跟你去,而是我們要在永寧寺等人,只有等到她我們才好做決定?!?p> 原來如此,高峰總算明白了他們猶豫的原因。對此,他倒理解了他們。
倆人還有親人,看來自己的操心是多余的了。高峰搖頭苦笑,想做件好事都那么難,也就是個瞎操心的命。
隨即,高峰掏出了五吊錢交給風(fēng)小賴,說道:“把這錢拿去添些過冬的衣物,以后不要再偷東西了,有困難可以來找高大哥?!?p> 他沒有詢問對方等的人是誰,那人何時過來,看倆人遮遮掩掩的樣子,其中定然有玄機,他沒有那么八卦,也不想觸及別人的隱私,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力的事情了。
雙手捧著五吊錢,風(fēng)小賴禁不住眼淚流了下來,一看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動。人情冷暖,不過在人的一念之間,對他一個孩子來說,今天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了。
回過神來,風(fēng)小賴一把拉住旁邊的莫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大哥,你放心,我們以后再也不做小偷了。”
這句話正是高峰想要的,他伸手拉起倆人,為風(fēng)小賴擦了擦眼淚,并幫他們扯平了已經(jīng)破舊的衣服,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別沒事哭鼻子,回去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p> “嗯!”倆人聽話地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