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高峰就爬了起來。
看了看身上的瘀傷,昨天用冰敷過后又睡了一覺,已好了大半,好在傷痕都在衣服里面,今天會見武井倒不會丟人丟到國外去。
李奇坤也已起來,倆人匆匆吃完早餐,便坐在客廳喝茶。不一會傭人來報,說武井先生求見。
李奇坤和高峰來到門口迎接,武井一條正帶著一人在門口等候。
一看到倆人,武井一條便躬身行禮,同時介紹他的副手,浩吉川。
迎進(jìn)二人,分賓主坐定,相互間扯了幾句客套話,李奇坤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武井先生這次登門所為何事?”
昨天雖然有預(yù)約,卻沒提及內(nèi)容,李奇坤這么問并無不妥。
武井一條從浩吉川手中接過一張紙單,恭敬地遞給李奇坤道:“請員外先看看這個?!?p> 李奇坤接過單子看了兩眼,臉色變了變,便把單子遞給了高峰。
高峰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有:購買蠟燭秘方,萬兩金;購買釀酒秘方,萬兩金。
按宋時的兌換比例,一金等于十銀或十貫,也就是說一個秘方武井一條愿意出十萬兩銀購買,這可是一個大手筆。
不說別的,僅靠這兩個秘方賣出去,高峰就能賺到二十萬兩銀,這筆財富絕對能讓他成為縣城的首富,其吸引力不可謂不小,難怪李奇坤看到后臉色會變。
成為首富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高峰太缺錢了,有了這筆錢,他的許多大計就能立即上馬,從而換取更多的財富和資源,其實力也會提高一大截。
還有一點(diǎn)就是,這兩個秘方只會用在日本國,對大宋的生意根本不會有影響。如此大的吸引力,任誰都會心動。
在幾人的注視下,高峰笑了笑,把單子反扣在桌上,沒有發(fā)言。此舉不言而喻,是不同意了。
武井一條驚訝地看了看李奇坤,見其面無表情,他只得進(jìn)一步問道:“高公子認(rèn)為這個價格不合適?”
隨即他皺了皺眉,好似做出一個艱難地決定:“再加一倍如何?”
再加一倍就是四萬兩金了,絕對是個天價,在武井一條認(rèn)為,這足以打動天下所有人的心。
高峰不過是個鄉(xiāng)村的暴發(fā)戶,他才見過多少錢,就算李奇坤的定力估計也堅持不住,買賣必定是成了。
可是武井一條卻發(fā)現(xiàn)他錯了,只見高峰搖搖頭說道:“武井先生,不是價格的問題,秘方是非賣品,其它的都可以商量,秘方卻不能賣,還請武井先生諒解。”
這樣都打動不了他,難道這人的定力真有那么強(qiáng)?武井一條有些氣結(jié)。
武井在那邊瞎琢磨,高峰也在暗自腹語。
小日本就是精明,想用區(qū)區(qū)的萬金就買走秘方,想得可真美。
他又不是白癡,豈能不知道對方要買走的不僅僅是秘方,而是技術(shù)的提前幾百年?
這兩項技術(shù)在大宋都還沒有推廣,豈能便宜你們小日本?你還回去繼續(xù)過你們的奴隸社會生活吧。
后世過來的高峰當(dāng)然知道技術(shù)的重要性,別說萬金,就是十萬金他也不會賣。除非他決定把秘方在大宋公開,在公開前狠狠地賺上一大筆再說,他可不認(rèn)為公開的技術(shù)傳不到日本去。
在高峰那兒碰了個軟釘子,武井一條把眼光又看向李奇坤,在他認(rèn)為,秘方是李奇坤的,高峰雖然說的堅定,真正做主的卻是李奇坤,只要他點(diǎn)頭就可以。難不成一個年青的后輩還能做得了有身份有地位的李員外的主?
事實又出乎了他的預(yù)料,只聽李奇坤說道:“高公子的意見就代表我的意見?!?p> 這就表示此事談不下去了。武井一條不由得氣餒,他又望向高峰道:“高公子,此事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哈哈,武井先生,如果你有這些技術(shù),你會賣嗎?”高峰笑問道。
“這—”武井一條不由得語塞。
看看,小日本就是這德性,我早就知道你們了,高峰對他不由得更加鄙視。
“如此,我等只好告辭了?!蹦貌坏阶约合胍模渚粭l已經(jīng)灰心,他可是抱著用錢砸出一個缺口的,不想這個缺口太硬,竟然砸不開,既然如此,留在這里也沒有意思,還不如及早走人。
至于蠟燭與酒的生意他也想做,只是一時氣悶倒想放棄了。
看武井一條站起來要走,高峰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這是還不死心,于是主動問了一句:“武井先生就沒有別的事情要談?wù)剢???p> 武井一條停下了身形道:“在下專程為秘方而來,秘方談不成,不知道還有什么好談的?”
“要是關(guān)于源氏呢?”高峰淡淡地說道。
武井一條心中一驚,他昨天就聽出高峰的話中有話,還以為他是蒙得,不想他真的對源氏有看法。
不過,武井一條并沒有表現(xiàn)出慌張,他不慌不忙地又坐回了原位:“不知道高公子對日本了解幾何?我倒想聽聽高見?!?p> 他既不提源氏,也不提其它,而是講日本,其意不言而喻,你連日本的基本情況都搞不清楚,還敢妄談源氏。
“老夫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先談,我去去就回?!笔玛P(guān)一些敏感話題,李奇坤自然不想讓人誤會,便主動提出回避的要求。
武井一條對浩吉川使了個眼色,浩吉川也同樣借故出去了,此間只剩下高峰和武井一條。
“源氏、平氏、藤原氏、皇家?!备叻尻种笖?shù)過之后又道:“你們源氏處于什么地位還要我說嗎?”
高峰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卻讓武井一條大吃一驚,上述四家確是日本最強(qiáng)大的勢力,也是決定日本格局的四個大家族,能輕易地說出這些,可見他對日本的了解還是較深的。
最主要的還是后面的那句問話,雖然高峰并沒有說出源氏到底處于什么地位,卻在暗示源氏的地位不妙。無論高峰說這句話的目的何在,對他來都足以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