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游山忽然和身旁的梅千山等人耳語了一番,然后發(fā)言說:“小杜,你們既然要另外設立一個辦公地點的話,那么你們就把辦公地點設在潭州,怎么樣?”
杜沉非看了看孟游山:“潭州可以啊!我一直都很喜歡潭州。那我們這幾天就去城里找房子,只要合適,就把它租下來?!?p> 孟游山擺了擺手:“你們不必去找。我們公司三年前在潭州的小西門外,貸款買了一套別墅,我們本來想搞一個辦事處,但卻一直空在那里。你們年輕人既然愿意為社會做貢獻,那么我們梅山公司就把這套別墅送給你們?!?p> 一聽到這話,在座的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因為從古至今,也很少有人會大方到這個程度,把一套別墅作為獎勵送給別人,而且還是剛認識不久的人。
過了很久,魚哄仙才頗為驚訝地說:“孟總,你是說,要送我們一套別墅?這不是開玩笑吧?”
孟游山盯著魚哄仙:“沒錯?。∥铱刹皇情_玩笑!我們的這套別墅,叫作原是園,占地面積大概有四畝地,現(xiàn)在我就把它送給你們,就當作你們?yōu)樯鐣鲐暙I的獎勵,以及對你們創(chuàng)業(yè)的支持。”
魚哄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吳最樂就忍不住說:“哇靠!做好事還真的有成功人士獎勵別墅??!看來以后我也一定要多做好事,為人民服務!”
孟游山雖然表現(xiàn)得一點都不含糊,一套占地四畝的別墅也非常具有誘惑力,但杜沉非覺得自己不能收這么貴重的禮物。
因為他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收人禮物收得不好就很有可能會給自己惹來很大的麻煩。
有時候,你收的禮物越貴重,死得也很有可能會越快。
于是,杜沉非站起來,顯得很嚴肅地發(fā)言說:“孟總,我知道,你們各位都是心憂天下的人,是時代的楷模,是年輕人的榜樣,我們雖然剛剛步入江湖,沒有什么江湖經(jīng)驗,但我可以保證,思想覺悟什么的也絕不會落后,我們說過的話、所作的承諾,都一定會算數(shù)。從此以后,像鷹巢帝府、狩野、窮流等單位,就是我們的敵人。對于這種牛鬼蛇神,我們一定會不遺余力地去打倒它消滅它?!?p>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立刻就響起了一片掌聲。
直到掌聲停息,杜沉非才又接著說:“對于孟總的好意,我們非常感謝也非常欽佩,但像別墅這么貴重的禮物,我們不管怎么樣都絕不敢收。還請孟總收回成命。”
魯移山的脾氣似乎并不太好,這個時候,他一口抽干一碗酒,然后“啪”的一聲就把碗拍在桌子上,高聲說:“小杜兄弟,你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想交我們這幾個朋友還是怎么的?”
杜沉非連忙說:“魯總,我不是這意思啊!我只是覺得別墅這種東西還是太過于貴重……”
魯移山?jīng)]好氣地打斷杜沉非的話:“一套屋而已,算個球,你如果愿意交我們這幾個朋友,愿意和我們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那么你就應該毫不客氣的收下。如果你實在瞧不上我們兄弟,那么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杜沉非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因為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看起來并不太正常的情況。
這時,貓小小忽然打了個哈哈,說:“小杜,你就不用再客氣了!這五位大哥可是很直爽的,你如果還要推辭的話,他們真的就要生氣了?!?p> 魯移山說:“這么搞,我一定會發(fā)飆。我跟你說,我發(fā)起飆來連自己都害怕……”
魚哄仙忽然向杜沉非說:“老大,子貢拒金和子路受牛的故事,你有沒有聽說過?”
杜沉非點了點頭。
魚哄仙說:“你看啊!同樣是做好事,子貢救人不求回報而被孔子批評,子路救人接受別人一條牛的獎勵,孔老夫子就表揚他做得好。這是為什么?是因為子貢看似高尚,實則是澆滅了其他人救人的熱情;而子路接受獎勵,卻能夠鼓勵更多的人去做好事。”
他咽了咽口水,又說:“既然這套別墅,是梅山公司這幾位成功人士給我們做好人好事的獎勵,我認為我們完全不必推辭,因為這也能夠鼓勵更多的人去做好事。”
杜沉非眨了眨眼,忽然笑嘻嘻地說:“看來這套別墅我是想拒絕都不行咯!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只好收下了。多謝!多謝!”
這時,吳最樂忽然向坐在他身旁的段寒炎說:“哇靠!這可以??!一不小心就搞了套別墅?!?p> 段寒炎立刻咧嘴笑了起來:“是??!看來我們最近的運氣實在不錯??!真是運氣來了門板都擋不住?!?p> 吳最樂說:“有房子獎勵的話,以后我也一定會多做幾件好事的?!?p> 此刻,孟游山已經(jīng)把一串鑰匙交到了杜沉非的手中,說:“小杜,這套房子,就在射蟒臺的旁邊,門口有塊很大的浪紋石,石頭上面寫的是‘原是園’三個字?!?p> 杜沉非又開心地一連說了三聲“謝謝”。
仇鐵山忽然走過來,拍了拍杜沉非的肩膀,說:“你們在原是園辦公的話,以后我們?nèi)绻嗅槍棾驳鄹蛘吒F流、狩野的行動,聯(lián)系你們就方便多了?!?p> 熊呼也說:“是??!我們以后還得多多仰仗你們這些好小伙,共同對付這些單位?!?p> 因為忽然間就搞了一套別墅的緣故,杜沉非顯得很開心地連聲說:“好??!從此以后,我們?nèi)夜?,就是兄弟單位,是一條戰(zhàn)線上的鐵桿盟友!”
熊呼也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他說:“小杜,只要是咱們共同參與的行動,繳獲的錢財,可以全都歸你們?!?p> 杜沉非頗為吃驚地說:“這怎么好意思?”
他的話音剛落,魚哄仙就立刻說:“老大,像熊總、孟總他們公司,全都是一些不追求經(jīng)濟效益的公益性單位;熊總和孟總也都是心憂天下高風亮節(jié)的社會精英人士。所以,對于他們這種人,我們千萬不要跟他們談錢這種充滿銅臭味的東西。搬銀子這種破事,就交給我們吧!”
聽了魚哄仙的話,在座的每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天,他們每個人都很開心,所以他們喝得也不少。
直到酉牌時分,熊貓雙俠與梅山五子才醉醺醺地離開尖峰寨,朝櫧州紅云堡趕去。
也就在這一天,尖峰寨公司又召開了一個小型的會議。
通過這次會議,他們作出了好幾個決定。
他們的這些決定,就是安排官不小和錢很多、商必紅依舊負責公司的日常運營。而吳最樂與房子大兩人就去鄔子口轉移魚哄仙的舊部。他們還抽調(diào)了五個小弟,拿著鑰匙先去潭州的原是園,打掃衛(wèi)生以及購買正常辦公所需要的一應辦公用品。
在魚哄仙莫名其妙的堅持下,第二天一大早,杜沉非和段寒炎、魚哄仙三個人就快馬加鞭朝光照會的方向趕去。
在午后時分,他們就已經(jīng)來到了武功山下的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只要站在這個地方,就已經(jīng)能夠看見披紅湖上的一片嫩紅以及光照會集團那一片黑壓壓的辦公樓。
對于去要回自己所交的押金,找回所謂的面子,杜沉非和段寒炎其實壓根就沒有任何把握,因為這只不過是魚哄仙的意思,他們兩個人本就沒打算這么干。
杜沉非和段寒炎二人,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魚哄仙為什么會在乎這點被光照會騙走的銀子?又為什么會在乎這種莫名其妙的面子?
現(xiàn)在,一看到規(guī)模如此龐大的光照會公司,他們就心里直打鼓。
他們忽然感覺,一時腦子發(fā)熱跟著魚哄仙跑來這里,好像也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
因為光照會的高手實在太多,一個人想進去再活著出來,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個想找光照會麻煩的人,想活著出來就更不容易。
這個時候,段寒炎就已忍不住問魚哄仙:“老魚,像我們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今天你打算怎么操作?”
雖然只有段寒炎一個人提出問題,但卻有兩個人在等待著魚哄仙的回答。
魚哄仙沒有回答,他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很忙。
他一面驅馬緩步前行,一面目光四處張望,似乎正在尋找什么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正在尋找獵物的狗。
在一個并不太長的時間內(nèi),他們就來到了距離披紅湖僅有十三丈三尺八寸七分的地方。
站在這個地方,整個披紅湖基本就可以盡收眼底。
在湖中的一個島嶼上,有一個亭子。
這個時候,有一個穿著一條大花褲衩、戴著金項鏈的年輕小伙子,正敞開胸膛,帶著八個年輕的女孩子,在那亭子中圍著亭柱高聲追逐打鬧,嘻嘻哈哈的叫喊聲不絕于耳。
他們都玩得很愉快,笑得也很開心。
一看到這一幕,魚哄仙的臉上,也忽然就有了笑意。
直到這時,他才笑嘻嘻地回答了段寒炎的問題:“小段,你不要著急啊,有魚總在這里,你完全不用擔心。”
段寒炎“哦”了一聲:“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辦法?”
魚哄仙賊兮兮地說:“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這時,亭子里的小伙子,一面追逐那幾個女孩,一面還高聲唱著情歌。
他剛唱完,又有一個坐在秋千上的女孩也接著唱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杜沉非忍不住皺起眉頭:“哇靠!這都是些什么鳥人啊,在這里玩得這么嗨?”
魚哄仙微笑著說:“他們的確玩得很開心啊,一看到這個小伙子,我也感覺很開心!”
杜沉非詫異地問:“你為什么一看到他就很開心?”
魚哄仙說:“因為這家伙是個好小伙啊。”
段寒炎說:“怎么?莫非你還認識他?”
魚哄仙搖了搖頭:“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是我現(xiàn)在很喜歡他?!?p> 段寒炎盯著魚哄仙看了看:“你喜歡他?這是怎么回事?莫非你還有斷袖 之癖?”
魚哄仙給了段寒炎一拳:“你才有斷袖 之癖。”然后,他又顯得頗為愉快地說:“你們難道還沒有看出來,這家伙是什么人?”
杜沉非和段寒炎并非笨蛋,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忽然齊聲說:“難道這人就是羊咩咩所說的白雅樓?”
魚哄仙點了點頭:“不是白雅樓還能是誰?只有白雅樓才敢在這個地方這么肆無忌憚地搞?!?p> 杜沉非想了想:“老魚,你說你看到白雅樓就很開心,你是不是打算去綁架他,然后利用白雅樓去要挾老白?”
魚哄仙說:“是??!我就是這么打算的,我們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這么操作。也只有這么搞,才能抓住白西巖的軟肋?!?p> 他停頓片刻,又說:“我為什么還敢來光照會,就是因為聽楊家姐妹說,老白還有這么一個兒子。我本來還準備等他個兩三天,再找個機會捉住白雅樓。沒想到我們的運氣竟然這么好,一來就看到了他?!?p> 段寒炎說:“我們今天只要能捉住白雅樓,想必干什么都會順利得多??磥砦覀冏罱倪\勢的確可以啊?!?p> 魚哄仙點頭說:“是啊!希望這種好運還能伴隨我們個三五十年。”
杜沉非嗯了一聲:“既然這樣,那么機不可失,我們現(xiàn)在就先捉住白雅樓,然后就留小段在這里看守這家伙,我和你兩個人進去找老白談判。”
于是,這三個人就在樹林中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馬匹拴在樹干上,然后步行來到了湖邊。
他們扒開荊棘,找了條路,貓著身子鬼鬼祟祟地往白雅樓所在的那個小島走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距離白雅樓僅有三丈八尺七寸的地方。
這地方有一塊很大的景觀石,很適合藏身。
杜沉非和段寒炎、魚哄仙三人,現(xiàn)在就藏在了這塊石頭后面。
段寒炎正準備動手,杜沉非卻拉住了他,低聲說:“讓我來!”
他一面說,一面從地上揀了十來個長得圓溜溜的小石子。
很快,就有一顆小石子從杜沉非的手里打了出去。
此刻的白雅樓,正一面用手在一個女孩的臀部亂摸,一面笑得跟只柴犬一樣。
就在他感覺非常得意和愉快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腦勺傳來了一陣一點都不愉快的感覺。
這是一種奇特而難受的痛感。
這種痛感雖然讓白雅樓覺得頗為難受,但他也并沒有難受很久,因為在一個并不太長的時間內(nèi),他已倒了下去。
只聽見“噗”的一聲,小白就如同死豬般躺在了地面上。
那幾個女孩子,壓根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見白雅樓躺在地上,還在嘻嘻哈哈地說:“不要臉!不要臉!追不到就趴在地上耍起無賴了?!?p> 魚哄仙見杜沉非一抬手便打倒了白雅樓,忍不住向杜沉非翹起大拇指:“老大簡直牛逼壞了!你再把那幾個女的也放倒吧!”
那幾個女孩見小白過了很久也沒有動彈,這才吃了一驚。
于是,這些女孩全都圍了過來,她們想看一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就在這時,忽然又有一把石子如同飛蝗般無聲無息飛了過來。
這些女孩,有的被石頭打在腰間,有的被打中背部,又有的被打中頭部。
很快,她們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也全都倒在了地上。
魚哄仙見了這一幕,從石頭后跳出來,開心地說:“老大這本事真不錯啊,簡直是搞偷襲必備的絕招,等以后有時間,你一定要把這一招教給我,好不好?”
杜沉非一面從石頭后走出來,一面隨隨便便地說:“好??!這完全沒問題!我最近正好想找一個關門弟子。”
魚哄仙說:“關門弟子?是不是那種你只教他關門的弟子?”
杜沉非大笑著說:“除了教關門,我還可以教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