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野生瞪圓了雙眼:“哇嚓!你是不是在罵我是豬?”
龍錦繡看了看毛野生:“你不是豬,只不過,有的時候,你卻很像一頭豬?!?p> 聽說自己像豬,毛野生立刻就有點火大:“他奶奶的,老子什么時候像豬?”
龍錦繡說:“在你躺著睡覺的時候啊?!?p> 毛野生這個人,不但口才不佳,情緒管理得也很不到位。
于是,這時他就開始吹胡子瞪眼睛:“踏馬的,你是不是找死?。课乙诲N子把你這騾子的頭打成肉餅,看你是不是還能站著睡覺?”
龍錦繡卻是一個很懂得控制情緒的人,所以他沒有生氣,只是冷冷地說:“也許騾子的頭不會被打成肉餅,這里反而會多出一頭死豬。”
毛野生忽然操起了倚在墻角的鐵錘。
他一點都不喜歡別人罵自己是豬,于是,他已完全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但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只手伸了過來,拉住了毛野生的手。
這只手當然是杜沉非的。
這只手上的力量很大。
就連毛野生體型這么大的人,都被這只手拉得倒退了回去。
毛野生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上。
杜沉非盯著毛野生:“毛哥,你干什么???”
毛野生說:“老大,你干什么?這騾子在罵我是豬,我準備去把他打成餅?!?p> 杜沉非拍了兩下毛野生的肩膀:“小伙子,你不要這么搞??!這么搞就不好玩了,是不是?”
他說的聲音不大,但拍得卻很重。
毛野生雖然不太聰明,但也沒有笨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他當然能看得出來,自家老大顯然是不太欣賞自己的這種行為。
于是,他就扔下了手中的錘子。
杜沉非見毛野生已沒有了脾氣,才朝龍錦繡說:“龍總,真不好意思啊,我這位朋友,剛從農(nóng)村里出來。他其實也沒有罵人的意思,只不過是完全不會說話。以后,我一定要給他報一個口才培訓班,好好地改造改造他。龍總千萬不要生氣?!?p> 龍錦繡沒有回應。
杜沉非想了想,又說:“為了表示歉意,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請你吃宵夜?!?p> 龍錦繡看了看杜沉非,頗有點不敢相信:“怎么?你今天晚上要請我吃宵夜?”
杜沉非說:“是?。∥乙欢ㄒ埧?。不請客絕對不行?!?p> 說完,他就打開了自己和毛野生的大雙肩包。
他把背包里的外賣和四瓶酒全都翻了出來,擺在了小木柜上。
一看到這些食物,就連繡哥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杜沉非一面打開一瓶酒,還一面唱了兩句:“兩瓶老燒酒,牛肉下饅頭。皓月當空照,能飲一杯否?”
龍錦繡顯然不是一個喜歡唱歌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回應。
杜沉非挑了四副看起來還比較干凈的碗筷,又叫自己的小弟毛野生摸黑扯來一把野草,把四副碗筷上的污垢擦掉了百分之八十三。
然后,這四個碗里,就都被倒?jié)M了酒。
現(xiàn)在,他們開始喝酒吃肉。
譚大美女雖然是一個女孩,但她似乎并不害怕應酬喝酒,反而酒量好像還挺不錯。
現(xiàn)在,她就已經(jīng)喝了三碗。
三碗火辣的燒刀子喝進肚子里,她既沒有被嗆得咳嗽,也沒有被辣得臉紅。
看到這一幕,杜沉非就嚴重懷疑,這位美女以前一定是做業(yè)務的。
只有業(yè)務員,才會把酒量練得這么出色。
杜沉非雖然對美女沒有什么研究,但他也是一個對美女頗有興趣的人,于是,在足足喝了四碗酒之后,他就毫不掩飾地開始關(guān)心起譚意歌。
杜沉非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美女,你老家是什么地方的?將來準備到哪里去工作或者發(fā)展?還有,你有沒有找男朋友???”
對于幫助過自己的人,譚意歌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說她的老家在英州,在她還只有八歲零三個月的時候,就跟著外出務工的父母來到了江南西路。不幸的是,在她十三歲以后,父母就相繼身亡。
她說自己這些年混得并不太好。
她說自己在這個廣闊的世界里,就像是一粒塵土。
而生活的壓力,卻如同一陣風,吹得她無處容身。
譚意歌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流一滴眼淚,反而忽然笑了笑。
過了很久,她又喝了兩口酒,才開始回答杜沉非的第二個問題。
她說自己有一個叔叔在潭州做小生意,打算先去叔叔家住上一段時間,再考慮工作的事。
杜沉非聽說譚大美女要去潭州,立刻開心地說:“去潭州好??!因為我也是在潭州工作。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來找我?!?p> 說完,他還立刻留了個聯(lián)系方式給譚意歌。
譚意歌雖然沒有回答杜沉非的第三個問題,但她對杜沉非這樣的小伙子,也挺有好感。
所以,當她聽說杜沉非也在潭州工作的時候,就立刻開心地跳了起來:“哇!那真的太好了!”
杜沉非還沒有說話,但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有一個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個聲音說:“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