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夕顏閣,暖過身子之后,夏楠便睡下了。
今夜到底會發(fā)生何事,她也不想知道了。
蘇氏到底是侯門大婦,她只是將從童掌柜那兒得來的信息給了她,她便設計出這么一出,讓她來引“蛇”出洞。
至于童掌柜那邊,蘇氏自是應允,答應幫忙查探清楚,想必童掌柜不久后便能從府衙出來。
這樁事情只是起了個頭,將焦點對準了房姨娘,剩余的事情,自然用不著夏楠操心了。
難得的,夏楠睡了個好覺。
翌日起來時,語蘭帶了一封信進來。
夏楠眉頭一挑,“又有信?”
語蘭溫柔淺笑道,“這這封信是云府的丫鬟送來的,估計是云小姐想姐兒了?!?p> 說到初陽,夏楠這才拍了一下腦袋,她怎么把她給忘了。
這姑娘如今不舒服著呢。
將信讀完,夏楠不自覺輕笑出聲,初陽在信里吐槽云祭酒將她囚禁在府里,不讓她踏出府中半步,她的三哥則天天盯著她在她身邊念叨,說她無聊死煩死了,要夏楠親親抱抱要她去探望!
夏楠將信收好,讓小廚房做了幾樣點心,便往韶松堂去。
三房的事情,現(xiàn)在就等蘇氏去查清楚了。
夏楠在意的,是致夏三爺叛變的原因……
韶松堂內,紀氏正瞇著眼,由身旁的徐嬤嬤給她按壓肩膀。夏楠接替了徐嬤嬤的活,為紀氏揉肩。
她力氣使用的恰到好處,比徐嬤嬤的多了幾分力量,這讓紀氏不由得舒適贊嘆出聲。
“原來我的楠姐兒還有這么一手,祖母可真是享受?!?p> 祖孫二人閑聊了一陣,夏楠便道出她的目的。
“孫女想去云府探望初陽?!?p> 紀氏欣然同意,還派了馬車送夏楠前去。
云府距離夏威侯府并不遠,夏楠到了云府外,便遞了帖子,很快,便有丫鬟前來,將夏楠請了進去。
云府的院子并不比夏威侯府小,這是夏楠第一次來時便有的感覺。
初陽見到夏楠就跟見到了親人一樣,那一瞬間猛地撲了上來,夏楠躲閃不急被撲了個滿懷。
“我可總算把你盼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在這府里過得有多艱難!祖宗派了十幾號人馬日夜看著我,愣是不讓我出去,我這都生活在別人的視線里,別提多累了!”
初陽第一件事便是訴苦,恨不得將苦腸全部給倒了出來。
“滿打滿算,你這才兩日,便受不了了?”
“你還說,你也不來看看我?!?p> 初陽嬌嗔,夏楠噗嗤笑出了聲,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問了出來。
“對了,元宵節(jié)那日,有個叫梁啟軒的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好像跟你有點恩怨,你跟他到底是結了什么仇?”
提到這個,初陽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不過一個跳梁小丑,不值得一提!等我好了出去,再要他好看,竟然敢趁姑奶奶不舒服還要占我便宜,真當我是病貓??!”
得,這就是為何被拘禁的原因。
在夏楠的再三追問下,初陽終于說出了她跟梁啟軒之間的恩怨。
“什么?你們斗蛐蛐然后把人家的蛐蛐給踩死了?去逛妓院還爭搶起了姑娘?”
夏楠被刷新了三觀,偏偏這個當事人還一臉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這都不是事,他還不敢動我呢!”
夏楠勸誡不了她,也就隨她了,不過初陽卻提起了。
“對了,那個趙元良的事情,也交由我來解決,居然敢動我的人!我叫他橫著回去!”
夏楠,“……”
“我們出去走走吧?!彼幌胝務撨@些話題,心累。
“好,我?guī)闳ス涔浒?,這府里真快悶死了?!?p> 夏楠這次出行,帶了抱月,初陽見到抱月,總忍不住要調侃一番,惹得后者哭笑不得。
云府的院子錯落有致,布局極為雅致,古色古香。
初陽領著夏楠來到了一個小池邊,池子并不大,但身周有樹林繚繞,還有一處亭子。
初陽問夏楠,“想不想吃烤魚?”
“???”夏楠沒反應過來。
初陽便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魚簍。
而她支開了身旁的婢女,身邊僅跟著夏楠還有抱月。
她一邊用一根竹竿綁在魚簍身上,一邊開口道。
“這湖子里的魚啊,條條肥大鮮美,你今天可有口福了?!?p> 若是此刻云初耀在場,定然少不了暴揍云初陽一頓,這些魚都是他飼養(yǎng)的?。?!
難怪他怎么說他的愛魚越來越少了!
“你——”夏楠簡直哭笑不得,“你胡鬧?!?p> 初陽可不管夏楠,反正她打定了注意要烤魚給夏楠吃,她吆喝著抱月,“你這小丫頭看什么看呢,快過來幫忙綁著魚簍?!?p> 抱月被這一吆喝,愣了下,也過去幫她的忙。
魚簍裝好,初陽滿意地望著足夠長度的魚簍,雙眼放光望著湖里的魚。
真的嘴饞好久了。
這些日子丫鬟寸步不離,可累死她了。
初陽不停將竹竿伸往湖里,不停地撈,試圖想著撈上一倆條鮮嫩肥美的魚,可怎么撈怎么地撈不住。
“別撈了,你這樣的法子是撈不到的?!毕拈獎裾]。
“那怎樣才能撈到?”
初陽抬眸詢問,夏楠眸子轉了轉,走近她,正想奪過初陽手中竹竿,哪知腳下一滑,整個人往下倒了去。
這倒下可不得了,下面的湖,大寒冬的落湖可少不了一頓難熬!
初陽眼疾手快想要抓住夏楠的手,可卻劃開了。
夏楠撲通一聲落了湖,抱月一臉懵。
初陽大喊,“來人??!快來人!有人落湖了!”
她的丫鬟被她散去,這會兒也找不著人,初陽正要跳下去之時,便覺有道身影掠過,緊接著又是撲通一聲。
隨后便見夏楠被一男子給撈了上來。
初陽急忙脫下身上的披風裹在夏楠身上,目露歉意。
因她的大喊,早有人敢來,云初耀來時便見夏楠渾身濕漉漉的模樣,瞥見身邊的魚簍,再瞧初陽緊張歉意的模樣,他的臉色不由得森寒。
“云初陽,你簡直是胡鬧!”
若不是他正與閻玨在周邊談論事情,聞聲趕來,這大寒天的,是非得把人凍出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