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遇刺
游坦之一直站在宋翎身側(cè),不敢離開半步,入了齊國,宋翎的安危便全要他來負責了,人人都可以有松懈,而他卻不行。
他一面輕聲催促,一面吩咐身后的士兵快點開路,越是混亂,便越是要小心別人來偷襲。
游坦之如同一個猛獸一般的嗅著周圍不安分的氣息。
宋翎此刻正在感慨的享受著萬民敬仰,原來,老百姓所要求只有那么簡單,吃飽飯,不再有戰(zhàn)爭,真不知道為君者,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發(fā)動戰(zhàn)爭,就是為了多幾座城池而已,百年之后,這些城池還不一定會是誰的呢,如今,秦磚漢瓦依舊存在,可是誰又能見到秦皇漢武長生不死呢。
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和齊大叔說一說她現(xiàn)在的感受,能夠造福一方百姓,才是為君者最大的功績。
凌玨看熱鬧一般的混在人群之中,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的長衫,上了岸,他就是自由人,沒人會管他,他自然可以瀟瀟灑灑的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總是隱約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怪異,這些百姓,為何一個一個眼神都如此的內(nèi)斂,像是故意隱藏一些什么似得,正常的百姓,見到了為官者都是唯唯諾諾的,何況還是當今的王后。
眼見宋翎一步一步的似要被淹沒在百姓之中,身邊連侍衛(wèi)被擠散,凌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有危險。
他剛想到,便撥開人群,飛身向里面尋找的宋翎。
一國之后,這么大的場面,百姓為何會這般的守規(guī)矩!
游坦之見身邊的侍衛(wèi)也被沖散,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
只是他意識到的時候,為時已晚,里面已經(jīng)開始騷亂起來,他聽到了宋翎啊的大叫一聲,卻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再也顧不得一切,王后的安危最重要,游坦之拔出手中的長刀,沖入了人群。
這哪里是什么和藹的百姓,分明就是一群早已經(jīng)喬裝了的刺客,就連方才那和藹可親的老奶奶,此刻也露出了一臉猙獰的面容,手拿佩劍,正與一旁的侍衛(wèi)廝殺。
可惡,居然利用人的善心來進行刺殺,方才王后定是沒有任何防備而受傷的,王后現(xiàn)在怎樣,游坦之心急如焚,再不進去,王后恐怕早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可是眼前這幫人豈是這么好對付的,他們都似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都懷了必死之心,對待身邊的侍衛(wèi),也都是招招擊中要害,相反自己身邊的侍衛(wèi),面對百姓,都顯得束手束腳。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要刺殺王后,再不住手,本將軍可就要大開殺戒了!”游坦之一面警告刺客,一面給自己身邊的人下命令。
然而這幫人像是死士,游坦之的任何話他們都聽不下去。
眼見宋翎生死未卜,游坦之卻又被阻在了外面,刺客逐漸占了上風。
人群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多了一隊人高馬大的壯士,這些人都手拿長鞭,頭上帶著皮帽,統(tǒng)一著裝,對著這些刺客便是一頓打。
俗話說,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而這幫人,更像是又愣又橫又不要命的。
里面的人不管是刺客還是游坦之手下人,見一個打一個,直到宋翎紅色的嫁衣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的時候,這幫人才停止了動手。
人群之中,凌玨和若昀把宋翎護在當中,若昀還好,而凌玨手臂上一道深深的大口子,雪浸染了他半個袍袖,格外刺眼。
游坦之走到宋翎跟前,“微臣護駕不利,請王后恕罪。”
一旁張若昀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游坦之說道,“游大將軍,小郡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你將這幫人都凌遲處死,也無法彌補你犯下的罪過?!?p> 游坦之理虧,頷首說道,“是,多謝侯爺出手相助?!?p> 宋翎沒有理會游坦之與若昀之間的唇槍舌戰(zhàn),對身邊的寶茵說道,“寶茵,快去拿刀傷藥給凌幫主。”
宋國離齊國千里遠,這一路上難免會遇到各種以外,各種藥材都必須備著,寶茵匆匆的走到隊伍后面,拿來治療刀傷的藥,隨隊的女醫(yī)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宋翎想她不是刺客的一員就是方才趁亂跑了,宋翎伸手接過寶茵拿來的藥,撕開凌玨的袖子,麻利的把藥粉撒上,然后說道,“現(xiàn)在先包好,等會兒我便去找大夫給你好好看一看。”
若昀木然的看著宋翎為另外一個男子包扎擔心,而面對身邊的他,卻視而不見。
翎兒,你何須如此絕情!
張若昀默默的拱手告辭,身邊他那一隊人馬也跟著離開。
上馬車,慕蘭緊緊攥著手絹的手終于放松下來,“嚇死我了,方才好險,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若昀低聲說道,“沒事,我們繼續(xù)趕路吧!”
慕蘭伸手為若昀把額頭的汗擦干,“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出了這么多的汗!”慕蘭心中不安的問道。
“蘭姐,我,我好痛……,”說完,若昀便頭一歪,倒在了慕蘭的肩頭之上。
慕蘭伸手扶著若昀的身子,只覺得自己的手上濕濕黏黏,收回手一看,血,原來是血,若昀的后背之上,長長的一道口子,若不是今日他穿了一件紫衫,不輕易之間,怎么會看到這般的傷口。
“啊,你受傷了,停下,快停下,去叫大夫來!”慕蘭喊道。
若昀伸手捂住慕蘭的嘴,“不要,她若知道,會心中不安,我們到前面鎮(zhèn)子上,安頓,安頓下來再治療?!?p> 慕蘭不爭氣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到若昀身上,“你這傻子,自己命都快沒了,還在乎她人心安不安!”
若昀閉著眼睛,緩緩的說道,“蘭姐你莫哭,是我欠她的?!?p> 慕蘭看著懷中的若昀,心如刀絞,喃喃道,“欠她的,慕蘭呵呵的一聲苦笑,你若欠了她的,而我,卻又似乎是欠了你的,可是,我究竟又做錯了些什么呢!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為了什么??!”
沒有人會告訴她是為了什么,懷中的若昀,早已經(jīng)疼的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