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我習(xí)慣了
宋翎大大方方的走出張府,對著凌玨一笑,“好了,既然已經(jīng)做了,便沒有什么遺憾了,我宋翎,一向是有仇報(bào)仇,有恩報(bào)恩?!?p> 凌玨問道,“那你方才是報(bào)仇呢,還是報(bào)恩呢!”
宋翎白了他一眼,“我當(dāng)然是報(bào)恩了,你見過誰報(bào)仇還拿著刀傷藥去呢!”
凌玨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算哪門子的刀傷藥,我看分明就是傷口鹽。”
“凌玨!你不諷刺我能死?。∧芩腊。 彼昔嵩僖差櫜簧献陨硇蜗?,對付凌玨這等厚臉皮毒舌的人,若是開口罵罵真的只是撓癢癢了。
凌玨搖頭,“死倒不至于,我堂堂一幫之主,怎么能夠?yàn)榱诉@點(diǎn)小事而死呢,不過這天下間厚臉皮的事情見多了,從來沒見過這等厚的,若是不加以回?fù)?。肯定會憋出?nèi)傷,所以啊,下次有這樣的事情,你千萬別叫我了,我這個人特善良單純,最受不得的就是這個!”
宋凌狠狠的咬著牙,從牙縫里吐出倆個字,“凌玨!”
凌玨完全不自知,懶洋洋的問道,“怎樣?”
“姑奶奶撕爛你的嘴!”宋翎說完,伸出魔爪便向凌玨撲去。
凌玨一邊跑一邊笑,“看,別人戳破之后氣急敗壞了吧!”
宋翎大喊,“你給我站住,你還說!”
凌玨在前面跑,宋翎跟在后面,大街之上,發(fā)誓一定要抓到他好好修理一番。
突然之間,后面一輛馬車飛快的奔馳而來,宋翎只顧著和凌玨打鬧,卻忽視了身后的馬車。
待到發(fā)現(xiàn)的時(shí)候,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馬兒受到了驚嚇,嘶的一聲站住。
趕車的馬車夫抬手對著宋翎便是一鞭子,這一鞭子劈頭蓋臉,宋翎懵了一下,想躲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下意識的用手臂把臉擋住,傷在手臂上還可以遮一遮,但是傷在臉上,大婚之日還掛著彩,怎么看都會有傷國體。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凌玨回頭,一把把宋翎推向了一邊,手緊緊的抓住鞭子,怒目瞪著馬車夫,眼神之中瞬間充滿了殺氣。
或許是這種殺氣太冷,馬車夫竟然一時(shí)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說些什么,待緩過神來,罵道,“不長眼的東西,連儷夫人的馬車都敢擋,驚擾了夫人,你有幾個腦袋砍的,還不快把爺?shù)谋拮臃畔聛恚 ?p> 聽聞是儷夫人,凌玨眼中的鋒芒瞬間收斂,躬身說道,“不知道是儷夫人的馬車,小民知罪,請儷夫人見諒!”說完,躬身,一副謙卑的樣子。
簾子一挑,里面的美人白紗半遮臉面,一雙鳳目不妖而媚。
那臉見到凌玨,先是驚嚇,后來又是驚喜,問道,“玨弟,你怎么在這里?”
凌玨恭敬說道,“聽聞齊國大王大婚,所以過來湊湊熱鬧,湊完了便走。”
儷夫人聽到凌玨話里有話,便笑道,“原來如此,玨弟你本就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不過,你都這么大的人,有些熱鬧看看就行了,看完之后便快點(diǎn)回家,大哥和母后十分想念您呢?!?p> 凌玨謙和無比,“是我貪玩,讓大哥和母后擔(dān)心了?!?p> 這姐弟倆個人在這里打著啞謎,宋翎聽的云里霧里,化險(xiǎn)為夷之后,她對這位儷夫人倒是來了興趣,美人猶抱琵琶,更是一番美,宋翎忘記了禮節(jié),盯著儷夫人一直看個不停。
儷夫人雖然對凌玨說話客客氣氣,但是眼神之中卻是充滿了嫌棄,這家族之中,凌玨的地位,不,凌玨可能根本就沒有地位。
儷夫人把眼神落在宋翎身上,見宋翎是一個清秀的男子,那股嫌棄更加的加劇。
凌玨說道,“這位是……”
儷夫人直接打斷,“玨弟,你的朋友不用給我介紹!大王來驛館了,我要馬上去面見?!?p> 那句不用介紹,顯然是已經(jīng)給宋翎和凌玨的身上貼上了斷袖的印記,凌玨也不解釋,見儷夫人把簾子放下,揚(yáng)長而去。
宋翎眼中才發(fā)現(xiàn),凌玨眼神之中,全是落寞。
宋翎推了推凌玨,安慰道,“別難過,她也神氣不了幾天了,若是以后她再敢欺負(fù)你,我便幫你收拾她,如何?”
宋翎本是開玩笑的安撫,凌玨嘻嘻哈哈慣了,本以為凌玨會笑著說她自不量力之類的話,卻沒想到凌玨只是淡淡的說道,“人的一生之中,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像我這樣的人,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一句話說的宋翎心中一痛,這孩子究竟是經(jīng)歷過什么樣的事情,才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啊。
不過,凌玨的難過只持續(xù)了一秒,下一秒,他又恢復(fù)到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雙手抱肩,看熱鬧的對宋翎說的,“方才儷夫人說的,你那個萬民敬仰的夫君來了,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宋翎啊的大叫一聲,是啊,齊大叔來了,若是在驛館之中見不到自己,又會是怎樣一副嘴臉呢!說完,她晃著凌玨的手臂,“快,快送我回驛館,若是被齊大叔發(fā)現(xiàn)我這個樣子可就慘了,那個,你們不是有一招武功是飛么,你帶我飛怎么樣?”
凌玨白了一眼宋翎,“我又沒有翅膀,如何飛,而且,就算是我有翅膀,你看,我一只翅膀受傷了,怎么帶你飛?”
宋翎看著凌玨左手臂一直僵著,才想起他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手臂上的傷深可見骨,如何再能帶著她飛。若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齊大叔坦白,除了讓他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之外,應(yīng)當(dāng)也沒什么吧,反正自己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氣一氣,當(dāng)就過去了。
凌玨把頭伸到宋翎跟前,問道,“怎么,是不是有些失望?”
宋翎可憐巴巴的說,“卻是是有些失望,但是我也不能強(qiáng)人所難,待會兒若是齊大叔刁難,我乖乖認(rèn)打認(rèn)罰便是了?!?p> 凌玨問道,“怎么?這樣的事情你都能接受,這可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p> “眼下還有更好的法子嗎?”宋翎似是已經(jīng)認(rèn)命。
“你跟我一起私奔。”凌玨沒正經(jīng)的說。
“討厭,我才不會背叛齊大叔的,一路上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我和齊大叔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才不會因?yàn)檎`會就退縮。”宋翎態(tài)度堅(jiān)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