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彥波希一邊思考著如何對待萬國強的持續(xù)治療,一邊聽他興高采烈地講述在觀中的開心稀奇事。
“唉,我說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萬國強雖有些不滿,但回家的興奮使他仍不減興致,“那個墨物宴啊,太令我難忘了,沒想到道長對我,這樣情深義重!”
“是?。〉篱L歷來就是個做多說少的人,深情厚誼盡在不言中??!”
彥波希被他感染,收拾起思緒和他交談。
“就算是看了你的情面,我也還是感激她!”
萬國強的耿直有時候也氣人,他這嘴皮子一吧嗒,好好地一頓盛宴,立馬變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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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密蒙花
“你就是嘴賤!我認識了她這么久了,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到吃到呢,你說人家是為了誰?可見你白住了這么些天道觀了!”
彥波希一臉不快反駁,覺得他一落塵埃就又俗氣了??磥砀畹俟痰氖浪子^念,不是超凡脫俗幾日就能改變的。
“噢,噢噢!”
萬國強輕輕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趕忙堆笑賠情,“嘿嘿,我錯了!”
聽著他倆掰扯,彥陽暗暗偷笑,覺得這倆老家伙和幾歲的孩子也沒什么兩樣。他也不吝嗇陪老頭子耍耍。
“萬叔叔,您說您要是回城里也開個墨物宴,會不會大火呀?”
“開墨物宴?.....這東西嘛.....”
.萬國強一直沉浸在回家的快感里,雖說剛剛感慨了這頓飯,但也沒做他想,可經(jīng)彥陽這么一提,忽然也覺得是個值得想的問題。
他手摸著下巴,頻頻點著頭,若有思索道,“唔....你還別說,這事啊,八成能行。好小子啊,你這小腦瓜子,蠻是財商嘛!”
“想都別想!”彥波希一聽急了,臉色一沉,急忙拿話恫嚇,“那東西雖然屬于藥食同源,但也是有藥性的,哪里能做大眾飲食?虧你們想得出來!”
彥陽嘴一撇,沒再說話,默默開車,但心里的盤算卻并沒有因為爸爸的嚇唬而放棄。
“想想不算錯吧,嘿嘿,哈哈哈....”
萬國強尷尬地笑笑,也沒把這事往心里去。
誰知過了二十天不到,彥陽竟在他自家的街對面,還真開起了他說的“墨物宴”。由于大肆渲染了保健功能,觸動了人們的獵奇心理,一時間還真就火了起來。
彥波希非常生氣,他不僅怕墨物宴能讓人吃出事來,他更怕彥陽這種投機心理。
按說單單一頓墨物宴吃下來,只要不是特殊人群,不至于對人產生多大的影響。但如果有人信以為真,把這種方法弄回去天天炮制,就會有大的影響。
中醫(yī)歷來是因人而異,如今多人一方,豈不是胡鬧!
再說他們這樣不負責任的宣傳,太容易把人導入誤區(qū),幾番干預不成,彥波希只好給彥陽下了死命令:不準他對外宣傳父親是中醫(yī);一桌飯里,只準放一份墨物,否則他就以中醫(yī)的身份,上門給他搞破壞。
彥陽深知他父親說到做到,迫于威脅,只好遵從。
好在食客們也就是圖個新奇嘗個新鮮,并不在意是滿桌子墨物還是就一盤墨物,所以菜品雖有調整,卻沒有影響多少經(jīng)營。
但渲染的效果,畢竟差了些,彥陽也只好接受現(xiàn)實。
彥波希還時不時還得來店里看看,是不是每桌真就放一盤,見彥陽沒敢破例,心下稍稍寬松了些。
這還不算,為了慎重起見,他又去找?guī)煾翟儐?,師父聽了他的安排,肯定了他的做法,才真正放了些心?p> 可他心里還是有絲擔憂,誰知道來吃的人健康不健康呢?所以還是為彥陽捏了一把汗,一直勸他停業(yè)。
彥陽哪里肯聽,籌備這個店可不容易,雖說沒有自己想象的暴利,但畢竟也是自己的一份事業(yè),哪能說停就停?為此父子二人關系僵持,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父親脆弱的一面,才主動與他緩和了關系。
那日,彥陽正在家數(shù)著賺來的鈔票,彥波?;斡朴茝呐P室里走出來,又來對他沉臉教訓:
“我可能要提前退休,近期院里又安排我公休。明天我就要去和你媽媽旅行了,你呢,趕緊把那個墨物宴停下來回學校去學習,別再不務正業(yè)害人害己!”
彥陽有些吃驚,“退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起呀?”
彥波希一臉寥落地說:“我自己也忙忘了,昨天院里找我談了,還有半年期限,只讓我?guī)W生,日常出診也會少安排了。”
“那索性等完全退了休再去,無牽無掛的,愛上哪上哪多好?!?p> “我已經(jīng)計劃好了!”
看來是主意已定,不可能更改了,彥陽心中一陣竊喜,內心渴望著沒人管的自由,嘴上卻說:“那您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需不需要我陪您一起去???”
“沒有什么需要準備的!”彥波希沉臉道,“我就是想和你媽媽出去走走,走倦了,我們自會回來!”
看見爸爸如此堅定,彥陽不便挽留。再一想,既然爸爸的心結是在于此,那么出去走走也好,或許他這心病也就了了。
看著爸爸一臉的寥落,彥陽忽然覺得爸爸老了,不是容顏的老,是心老。彥陽不由得在心里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吃完早飯,彥陽乖乖地收拾了餐具,給爸爸泡了杯清茶,說:“既然要出去,那就好好想想路線,需要準備什么,告訴我,我去買!”
彥波希點點頭,目送彥陽出門。
忽然閑下來,他覺得有些無聊,一時間他有些不太適應這種清閑。
雖說離正式退休的還有一些時日,但是當人事部門的人找到他時,他還是覺得突然。
也許是自己太忙了吧,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年齡。
他又把蘇卿卿的遺像從書柜中請出來,對她說:“卿卿,明天我們就去游覽天下,可好?”
回應他的依然是那燦爛的笑容。
“我們先去哪里呢?你最愛自然風光和歷史古跡,那我們就先去游覽三峽如何?”
“我們不跟隨旅行社,我們隨意游!”
“我們也不讓彥陽送,就我們倆!”
“游完三峽,咱再去其他地方!“
“等把你以前想去而沒能去的地方都走遍了,我再帶你去個地方,那里你肯定喜歡!那里還有個你沒見過面的小滿妹妹,還有我才結識的幾位朋友,還有老鄉(xiāng)大娘........“
彥波希和妻子絮叨著,雖然他說的每一句話,發(fā)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沒有回音,但他卻覺得妻子就在身邊一樣。
他不停地和她交談著,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說到高興處,也會興高采烈,眉飛色舞;說到沮喪的處,唉聲嘆氣,熱淚橫流.
他如此癡迷著,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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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茗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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