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鄧琴的時候,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畢竟鄧琴是大家心目中最大的嫌疑人。而優(yōu)曇,忽然想起了那只小狐貍:“對了,從發(fā)現(xiàn)枯顏失蹤開始,我就沒有再見到鬼狐了。你們有誰見到鬼狐了嗎?”
眾人都搖頭,也驀地想起那只剛剛被枯顏契約的魔獸。一時間面面相覷,收九命貓妖的時候鬼狐還是在的。收服九命貓妖之后,枯顏就陷入了昏睡,是不可能將鬼狐收入識海中的。契約獸絕不會無緣無故離開主人身邊,也許此時,鬼狐還在枯顏身邊。
“有鬼狐在枯顏身邊,鬼狐聰穎,找到機會應(yīng)該會想辦法來找我們。但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干等著,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兩晚酸梅湯?!比菤g輕輕敲擊著桌面,寧秋低著頭坐在榻上,一臉自責(zé)。
鄧琴狀似無意地問起:“酸梅湯?怎么說?”
優(yōu)曇將枯顏失蹤前后發(fā)生的事情又敘述了一遍,氣氛更加壓抑。鄧琴忽然嘲諷地挑起嘴角:“既然如此,那么最大的嫌疑人不久坐在這里嗎?”
寧秋拍案而起:“鄧琴,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說什么也不會害枯顏的,倒是你有很大的嫌疑!”
鄧琴翻了個白眼兒,在易澤身邊坐下:“我可沒有在案發(fā)現(xiàn)場出現(xiàn),我可是剛剛從魔界來的?!?p> 寧秋強行壓下胸中的怒氣,看著鄧琴:“你不過是個小小的魔相之女,至今不過幾萬歲,沒有資格在這里妄言是非。再說,誰不知道你和枯顏不對盤?不只是為了易澤,天界的凌晗帝姬也曾說過,你曾經(jīng)和她打探過枯顏的背景。說你對枯顏沒有想法,誰信?”
鄧琴沒有想到自己和凌晗之間的事情也被揭露,這樣一來,很可能再度牽扯到魔窟那件事兒上,頓時也坐不住了:“是,我是看枯顏不順眼,那又怎樣?至少我坦坦蕩蕩光明正大,要是我真的做了什么你們會沒發(fā)現(xiàn)?黎夢上仙會沒發(fā)現(xiàn)?最可怕的不是把看不順眼擺在明面上的人,而是兩面三刀表面和你姐妹情深背后捅你一刀的人!”說著,鄧琴的眼眶竟然染上了紅色,甚至有幾點水光,卻始終沒有凝聚??瓷先?,真像是受了委屈。
寧秋剛想反駁,就被惹歡給壓下了:“你們吵夠了沒?現(xiàn)在的狀況還不夠亂嗎?真相如何,不是你們辯駁幾句就可以改變。寧秋你現(xiàn)在胎氣本來就不穩(wěn),不宜動氣,我們也相信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誰心懷鬼胎,最后總會知道的?!本瓦B一直沉默的莫離,都在惹歡說完之后,哼了一聲。
鄧琴顯然先前是不知道寧秋懷孕的事情的,此時尚有水霧的眼中露出幾分驚詫的神色。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鄧琴對寧秋微微福身:“妖后殿下,是鄧琴唐突了?!?p> 寧秋別過頭,不曾看鄧琴。易澤皺著眉看著鄧琴,有些煩躁,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來添亂的:“鄧琴,你要是不想呆在這里就給我會魔界去,別給我們添亂?!?p> 鄧琴察覺到易澤的不豫,這個“我們”,將她和他們劃分開來。沉默地坐下,鄧琴不再說話。多說無益,她只要挑起他們的想法就夠了。更何況,寧秋有了孩子,就更有理由傷害枯顏了。
黎夢和眾人會和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平靜下來,四面八方的消息不斷傳來,卻始終找不到枯顏的蹤跡。百花酒居的人脈全部展開,六界驚動??礃幼?,事情不止牽扯到曾經(jīng)的百花仙子惹歡,其中還有那個向來神秘的上仙黎夢的身影,就連天界的凌晗帝姬也似乎對此事十分上心。
一時間猜測紛紛,要說能一下子引起這些人注意的人,那還真是不多。資歷尚淺的都說這些人是打著找人的幌子在找一件絕世寶物,而那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血凰禍世的時期的前輩們,則隱隱有了自己的猜想。
天君是個老狐貍,別人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但是現(xiàn)在消息未定,如果貿(mào)然出手,再招惹了黎夢那家伙,只怕討不了好。于是凌晗接到了天君的口諭,去協(xié)助黎夢惹歡。
黎夢待寧秋與往日并無二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時黎夢并不是很待見寧秋。無論是遷怒還是懷疑,這個狀態(tài)都讓鄧琴很滿意。
寧秋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里,對著手中一塊流錦鍛發(fā)呆。這塊流錦緞是先前枯顏和她一起挑的,枯顏說要親自給她的孩子做一個小肚兜。她沒有告訴枯顏,這個孩子還要很久才會出來,她沒有告訴枯顏,這個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只是每當(dāng)枯顏提起做肚兜的事情,她就會找話題岔開。
寧秋不明白,為什么枯顏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招惹了那么多仇人。
鄧琴推開寧秋的房門,寧秋下意識地擦了擦眼角。鄧琴嗤笑:“何必如此惺惺作態(tài),若不是你,枯顏也不會出事?!?p> 寧秋沒有抬頭:“我的房間不歡迎你,請你出去?!?p> 鄧琴對寧秋的話置若罔聞:“你敢說枯顏的失蹤與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嗎?你敢不敢拿你腹中的孩子發(fā)個誓,你對枯顏失蹤一事絕無責(zé)任?”
寧秋冷眼看著鄧琴:“我為什么要發(fā)誓?我為什么要因為你的話來發(fā)誓?你以為你是誰?”
鄧琴挑眉:“呵呵,不敢了吧?!彼趤碇翱吹嚼鑹艉腿菤g正往這邊來,這些話也應(yīng)該能聽到。她就不信,他們會如此堅定地相信寧秋。
“我方才去了顏居一趟,發(fā)現(xiàn)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编嚽偬统鲆活w玉珠放在寧秋面前,“不知這顆玉珠妖后可還眼熟?昨日我似乎看到妖后的鞋子上也有這樣的玉珠呢,而這一顆,是我在枯顏的床下找到的。”
寧秋瞥了一眼桌上的玉珠,的確是自己的鞋子上的。但是這又能說明什么?她進進出出枯顏的房間數(shù)次,玉珠掉在那里也正常,又不是從沒進過枯顏的房間。
寧秋懶得反駁:“我累了,要休息了。至于這可玉珠,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懶得搭理你?!?p> 鄧琴拿起那顆玉珠起身:“那晚輩就不打攪妖后休息了。”
打開房門,院子里兩個身影看得分明,鄧琴很滿意。不管枯顏失蹤的真相是什么,她要做的,就是擾亂他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