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一個熟悉青嫩的聲音在腦海中炸起,讓錢裕腦中響起“轟隆”一聲。
錢裕的手緊了緊,枯顏“嘶”了一聲,側(cè)首看向錢裕:“感覺到了?”
錢裕點了點頭,唇瓣微動:“不要怕,我不是敵人。你看你哥哥,為了保護你,已經(jīng)不堪忍受這般的屈辱了。等這些人離開,你要帶著他去訓(xùn)練場后面的小溪邊,一定要把他帶到那里去,好好安慰他。相互扶持,你們一定能跨過這道坎?!?p> “好,我明白,我一定會把他帶過去。無論如何,狀況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糕了。”聽到那青嫩聲音的回復(fù),錢裕呼出一口氣。
枯顏終于抽出自己的手:“成了?”
錢裕在自己的衣擺上擦了擦手:“他答應(yīng)了。”
果不其然,錢裕將沉默的錢劉拉到了訓(xùn)練場后的溪流旁,錢裕站在年輕的自己身后,看著少年的自己,將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一句句道出。錢劉終究將錢裕抱了個滿懷,剛才被人欺侮的時候都未曾落下的淚水奔涌而出。
看著錢劉臉上抹不盡的眼淚,枯顏松了口氣,又扯上了錢裕的袖子:“這一關(guān)是過了,接下來,你要仔細看著,一旦有什么地方不一樣,就要及時更正?!币簿褪亲屽X裕強行干擾,讓錢劉在自己的記憶中走上正確的哪一條路,讓他走出記憶迷宮。
隨著腳步變換,眼前景物一幀一幀閃過,時或有一些與自己記憶不相符合的,錢裕都憑借著自己與“小錢?!钡臏贤▽⑵鋼芑亓苏?。直到記憶走向了訓(xùn)練營之外,走到了他們逐漸走向權(quán)力巔峰的時候。
看著錢劉正襟危坐坐在書房中批公文,枯顏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應(yīng)該差不多了,我可以感覺到,錢劉的氣息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要是再按照剛進來那會兒的情況,我都快崩潰了?!比雺糁g(shù)靠的就是精神力與法術(shù)的緊密結(jié)合,何況還要帶著個不懂行的,還得強行修正混亂的記憶,真真兒地耗精力。
錢裕聞言,也是松了口氣:“既然如此,我們出去之后,我哥應(yīng)該就能恢復(fù)正常了吧?!卞X裕問得小心翼翼而又充滿期待,錢劉幾乎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牽掛,這段時間幾乎讓他愁白了頭。
枯顏如進來時一般,雙手抵上錢裕的雙肩,輕輕一推,錢裕便如同墜入云端,飄乎乎使不上勁。當錢裕再度睜眼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自己王府廂房熟悉的擺設(shè)。錢劉,平靜地睡在旁邊的床上,而水月則坐在床畔,正在給錢劉把脈。錢劉靠在門上,悠閑地磕著瓜子。
好像,他已經(jīng)睡了很久一般。錢裕暈乎乎地起身,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栽個跟頭。渾身使不上勁,似乎脫力了一般,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無力的感覺了。但是現(xiàn)在要緊的不是他的異常,而是錢劉的情況。
“水月,我哥怎么樣了?”錢裕扶著桌子轉(zhuǎn)到枯顏身后坐下,微微喘著氣。
枯顏放下錢劉的手,表情輕松:“大概是沒有什么問題了,接下來還得麻煩蘇黎,幫我一起注意著,不能讓暗影趁虛而入。”
知道錢劉已經(jīng)沒事了,錢裕重重地松了口氣:“這樣就好。”
蘇黎掀起眼皮看了屋內(nèi)一眼,又埋頭開始嗑瓜子。人界多少美味他都不記得,唯有瓜子才是真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