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領(lǐng)命接受突襲玉龍湖賊軍的任務(wù)后,俞永年帶著大軍假扮成了南下金陵,途徑威海的富商,鏢師,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玉龍湖奔去。
玉龍山地處威??ち魈斐堑墓茌牱秶?,玉龍湖位于玉龍山的東邊,所以為了早日到達(dá)玉龍湖,并不引起玉龍山的山賊的主意,大軍選擇了繞選路行走。
前幾日,俞永年帶著大伙以每日一百二十里的路程快速行進(jìn)著,一直到了威海地界速度才慢了下來,兩千人每日七十公里的速度行走這,預(yù)計(jì)到時到達(dá)玉龍湖的時間剛剛好。
幾日的行軍下來,金羽每天都是重復(fù)著同樣的事情,騎馬,吃飯,在騎馬……猶如流水線般的生活讓他頓感枯燥乏味。
一日行軍下來,唯一的樂趣可能要屬看看沿途不同的風(fēng)景了,從一望無際的平原大陸到綠蔭成林的丘陵在接著又來到了寬闊平坦的平原。
整個威海地域?qū)掗?,平原居多,肥沃的土地造就了威海農(nóng)業(yè)的輝煌,但平坦的地貌,讓這里易攻難守,一旦濟(jì)南失守,那這里便猶如光禿禿的少女地,無險(xiǎn)可守。
經(jīng)過數(shù)日的長途跋涉,風(fēng)餐露宿,第六天奇襲部隊(duì)終于到達(dá)了玉龍湖外四十里的紅葉鎮(zhèn)。
由于附近匪患嚴(yán)重,鎮(zhèn)上早就是人煙稀少,鎮(zhèn)上的青年大都背井離鄉(xiāng),逃離了這里,剩下的都是些老的老,病的病,以及一些行動不便,孤苦無依的人。
鎮(zhèn)上只有一家客棧,餐館稀少,金羽命令沈如風(fēng)等人去鎮(zhèn)上買些食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只買到了幾袋米而已。
看著沈如風(fēng)帶回來的幾袋大米,金羽真的有股有錢沒處花的感覺。早知道玉龍山附近被這伙山賊破壞的這么嚴(yán)重,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在威海城的時候多買些食物補(bǔ)給了。
眾人離開村莊又行了十里路,到達(dá)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中,林子的盡頭五里處就是玉龍湖了。
在林子的西南方向那座一覽無余的大山就是稱霸威海地界,近來風(fēng)頭無二的玉龍軍的大本營玉龍山了。
抵達(dá)林子后,俞永年就在這里安營扎寨了,傍晚十分,林子間悄無聲息吹來陣陣涼風(fēng),看來今夜會是個涼爽的夜晚。
金羽靜坐在一顆大樹之下,嘴角刁著一根狗尾巴草,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目光閃動的看著正在生火做菜的軍士們。
由于明天就要作戰(zhàn)了,所以今晚破天荒的要做頓好的,想想金羽肚子里的蛔蟲就叫個不停。
前幾日下來,每天不是吃油膩無味的油餅就是干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饅頭配上一些黑乎乎的咸菜。
有時俞永年會給大家加餐,一大鍋一大鍋放了點(diǎn)鹽巴,配上野菜的素湯給大伙喝。
望著那沒有一點(diǎn)油葷味的素湯,金羽每次都是畫餅充饑,眼睛一閉幻想著碗中的是香氣濃稠,菜肉豐盛的濃湯,張開小嘴,三兩口便喝掉了。
每天的飯菜吃的金羽那是不要不要的,可是每次吃完飯,總看見杜昊那貨意猶未盡地舔著嘴角的樣子,金羽深深的懷疑那光頭應(yīng)該是餓死鬼投胎,百無禁忌啊。
靜坐在大樹底下的少年如幽蓮一般,同前邊生火做菜忙碌的身影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的秀眼笑成了彎月,身子一動不動,小曲一直哼個不停。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樹林深處,綠蔭繚繞十分隱蔽的地方,有兩對眸子正悄悄的注視著他。
目光交匯,兩對眼眸對視在了一起,雙方都發(fā)現(xiàn)了彼此的存在。
樹林間青煙裊裊升騰,一陣久違的肉香飄散過來,金羽一口吐掉了嘴邊的狗尾巴草,使勁的地抽動了幾下鼻子,秀眼中流露出幾分饞色。
站起身來,屁顛屁顛地跑向烤肉處,本來還想裝一下高冷,就輕輕聞一下肉的香味。
沒想到一聞肉香深似海,從此節(jié)操是路人,本打算堅(jiān)持等到肉烤完后,和自己軍營的士卒一起品嘗美食,怎奈最后在堅(jiān)持和食欲之間的掙扎,以食欲戰(zhàn)勝堅(jiān)持告終。
金羽走到一旁正在熏烤的士兵身邊,輕咳了幾聲。
正忙著熏烤牛肉的士兵見金羽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后,忙放下了手中的活,想要起身請安,卻被金羽已把按下了。
“別管我,我是被這肉香給吸引滾開的,讓我撕塊肉嘗嘗鮮?!苯鹩饟P(yáng)揚(yáng)眉,強(qiáng)笑道。
說著小手一揮,輕輕抓住牛腿的一角,用力一撕,伴著撕啦的聲音,一小塊牛肉便被他撕扯下來。
望著牛肉沾著的鹽和少許調(diào)料,輕輕拿到鼻間嗅了嗅,一股夾雜著孜然芬芳的肉香剎時在鼻尖傳開。
不走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手中的牛肉,慢慢的張開小嘴,門牙一用力,一小塊牛肉就被撕咬下來。
肉的嚼勁,鮮美猛的直擊心頭,也許真的是久旱逢甘露,告別葷菜八天后,金羽終于又吃到肉了。
感到這簡直是無與倫比的美味,少年眼角瞇起,十分滿族地說道:“太好吃了,太棒了?!闭f著還不是發(fā)出嘖嘖地聲音。
少年笑得很燦爛,燦如夏花。
只一會兒的功夫,少年手中的牛肉便被他消失殆盡,他用手背擦了幾下嘴上的油漬,夸贊了幾句烤肉的士兵,正打算拍手離去時,一只大手襲來,一把拎住了他的耳朵。
那只大手拖著金羽的耳朵,拉著金羽進(jìn)了一旁的營帳。入帳后便松開了手,手的主人呵呵直笑道:“三弟,想不到你現(xiàn)在竟學(xué)會了偷吃,等我這次返京定要告訴娘親?!?p> 原來手的主人正是金羽的二哥金霖,他受不了杜昊一下午的嘮叨,悄悄溜開,剛一抽身便看見了笑容燦爛,站立在遠(yuǎn)處偷吃的金羽。
陡然間便起了捉弄少年的想法,果然,金霖的話語一出,少年神色一變,一臉無辜地望向他,模樣煞是楚楚可憐。
“哥,我的親哥唉!千萬不要告訴娘親,要不然他的碎碎念我一人可承受不住?!苯鹩鹂嘈Φ馈?p> “哈哈,可以可以,不過你要幫我辦一件事?!苯鹆厮菩Ψ切?,伸手指了指接著的耳朵,招了招。
意圖很明顯,是擔(dān)心隔墻有耳,看來所說之事很隱秘啊。
金羽緩緩走了上去,將耳朵湊上去,金霖左右四顧了一下,才悄悄地對金羽說了些話語。
“怎么樣,這個忙你愿意幫嗎?”金霖眨眨眼道。
金羽定定瞄著金霖,打量許久愧然嘆道:“二哥,憑咱倆的關(guān)系,這個忙作為你親弟弟的我,說什么也不會……拒絕你的。”
二人互相看著對方,皆是釋然一笑。
金羽沒料到原來他的二哥也有這么腹黑的一面,只因?yàn)槎抨荒秦洘┝怂幌挛纾绊懥怂毠?,就想了這么一個鬼主意來整蠱對方。
沒來由的,金羽開始替杜昊今晚將要遭遇的不幸,感到同情,不過為了避免毛鳳將來的碎碎念,做朋友的只有義不容辭的犧牲掉他了。
這時只見營帳的簾幕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油亮光禿地腦袋,不用猜,來人自然是杜昊。
“哈哈,金霖你離開后,我一猜準(zhǔn)是回了營帳休息……”話還沒完,卻看見身旁的金羽緊緊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眼睛瞇成一道縫隙插嘴道:“日天哥,眼下天色不早了,估摸著快到飯點(diǎn)了,你和二哥去拿點(diǎn)吃的,我那里有些清酒,我們今晚小酌一二可好!”
“清酒,好啊好啊?!倍抨晦壑掳吞巹倓傞L出的青須笑道。
金羽重重拍了一下杜昊的間,笑的很是蕩漾,“好,那我先去自己那里拿酒,待會過來?!?p> 說完,金羽邁步先行離開了,杜昊嘿嘿壞笑道:“阿霖,走我們?nèi)ト〔?,待會咱倆聯(lián)合,使勁灌金羽怎么樣。”
金霖掃了一眼對方,欣然笑道:“可以,不過你待會機(jī)智點(diǎn),露出馬腳,讓他看出來我們是在故意灌他?!?p> 得到金霖同意的答復(fù),杜昊兩眼大亮,拍了拍胸口朗聲道:“我辦事,你放心?!?p> 二人前后出了營帳不久,一道黑影踱步快速進(jìn)了營帳,來人正是剛剛離開,去了燒烤處,拿了包辣椒粉便折返回來的金羽。
聽到帳內(nèi)的笑聲,他尋了個角落,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這過程,營帳內(nèi)二人的對話他是原原本本地聽了下來。
“想灌醉我,嘿嘿,咱們走著瞧!”金羽低聲道,待二人走后他非一般地步入了營帳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