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幸存者(二)
008
又平穩(wěn)的行駛了五分鐘,四周的景色還是毫無變化,平靜的時間像是要持續(xù)到永遠。
但張孝更警惕了,之前就檢查了安全帶、安全氣囊,做好了一切能夠提升安全的準備,此時更是有意識的把車速降的更低了,而且開始注意周圍情況。
在他把車速卡在了60公里/小時這個點上后,同行的方向上已經(jīng)有連續(xù)幾輛車超過他,張孝借此稍稍觀察了下這些同行者的狀況,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而反向車道上更是一輛車也沒有,漸漸的,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車后千米內(nèi)已經(jīng)看不到其他車輛了。
“快來了吧……”張孝莫名有了感覺。
他本就不覺得系統(tǒng)會一直這么安靜、這么好心,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更不可能持續(xù)到永遠。
上一次他可是一進入劇本就面對致死危機,但凡跑的慢一點都死定了,這一次都平穩(wěn)的過了五分多鐘了,平靜的時間實在是有夠長了,而這漸漸空曠的環(huán)境,似乎就預(yù)示著變故的到來。
嘭、哐、嘭、轟!
轟!!——
果然,巨響突然傳來,前方幾百米外的一輛行駛的好好的大巴車突然發(fā)生了側(cè)翻,連續(xù)的在路上翻滾,巨量的玻璃四散、還有疑似人體的東西甩飛到海里,看上去可怕極了。由于車速過快,在橋上翻滾了幾圈后,它并沒有停下,直到猛地撞在了橋沿上,半個車身都橫在橋外,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掉進海里時才停下來。
嘭——轟?。?!
但還沒完,在它后面的兩輛車,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突然相撞并發(fā)生了爆炸,迅速燃燒了起來,徹底阻斷了道路。
吱——嘭!
而就在張孝車前的兩輛車也在這時發(fā)生了車禍。較前一輛的超跑在刺耳的剎車聲中停了下來,優(yōu)秀的制動系統(tǒng)讓它及時停在危險區(qū)域外,但后一輛的類似悍馬的越野車卻直直撞了上去,一點沒有剎車的痕跡。
“哦,終于開始了……”
本就一直警惕著的張孝,看到前方突然連續(xù)發(fā)生車禍,還尤有余裕的嘆了口氣,念叨了句。
他的這輛豪華車本就不快,距離其他的車子也遠,距離最近的越野車也起碼有幾十米的距離。
對他的豪華商務(wù)車來說,這絕對是個安全距離。
所以嘆了口氣后,他立刻一腳剎車踩下去。
但,他立刻察覺到自己的危機!——他的車根本沒有制動!
“M的,我就知道!”
好好的剎車說壞就壞,張孝暗罵一聲,雖驚不亂,一打方向盤就對著橋中間的防撞欄撞了上去,憑他的車速和豪華商務(wù)車的質(zhì)量,這樣做他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整個場面看上去就像是面對車禍慌了手腳的新司機,剎車和油門踩錯了,也導(dǎo)致了車禍。
砰!!——
豪華車重重的撞在了防撞欄上,車頭一下子變了形,但,他的車速本就不快,安全措施也做得到位,防撞欄也起到了緩沖的作用,豪華商務(wù)車也確實質(zhì)量到位,所以雖然外面看上去嚴重凄慘,駕駛座卻并沒有變形,里面的他受的傷更不重,都是些淤青和擦傷,幾乎沒有見血,更沒有受內(nèi)傷。
不過他現(xiàn)在的樣子還是很凄慘,因為之前在現(xiàn)實中爆炸受的傷加上現(xiàn)在的,讓他看起來真的像是遭遇了嚴重車禍一樣。
“呃……”
他沒有急著下車,反而如同遭遇車禍的人一樣,趴在安全氣囊上直哼哼,等到氣囊自動開始漏氣,他才搖搖頭,裝作剛剛清醒過來的樣子。
砰砰砰。
“喂,喂,先生你沒事吧?”
一個人突然在張孝的車砸著他的外窗,大聲喊叫著。
張孝并不意外,他那番作秀本也是做給這個人看的——他早就看到這人在另一條反向車道上停車跑了過來。
這人說的話竟也是華夏語,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系統(tǒng)做的手腳。
捂著頭,張孝一臉難受的樣子,像是還沒從車禍中清醒,其實是瞇眼看著車外的人。
那是個看上去是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滿臉的焦急,正試圖打開他的車門。
看上去是個老好人的樣子。
砰、砰、
“喂,先生,先生!你是不是受傷了?”
張孝晃晃腦袋,才終于“清醒”了過來。
“唔,沒,我沒事?!睆埿⒁贿呎f著,一邊解開安全帶,準備打開車門下去,卻又發(fā)現(xiàn)門上的自動鎖卡住了,門打不開。
臉色微微一變,這豪華車竟然會卡車門?
他再摁按鈕要降下窗戶,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窗戶也都毫無反應(yīng)。
無奈,他只能對著車外喊了句:“打不開!”
“你等等,我去拿破窗器??!”那大叔點了點頭,也喊了一聲就跑回去了。
張孝卻沒把希望寄托在大叔身上,對這莫名其妙的一連串突發(fā)故障:剎車失靈、卡門、卡窗,他心中直犯嘀咕,不愿意只是等待。在劇本里,他深知越是危急的時候,越是不能等待,要果斷行動自己尋找出路。
“我看看……”
張孝在行駛過程中就大概看過前后的座位了,自然是沒什么東西的,干干凈凈像是新車一樣,此時后備箱也沒有用,自然重點就放在副駕駛位前的置物箱內(nèi)。
“這是什么?”
張孝毫不猶豫的打開置物箱,立刻就看到一角紙片,掏出一看,發(fā)現(xiàn)這是張泛黃的報紙,雖然沒有破損,但不知為何油墨已經(jīng)暈開了,連文字都看不清,看上去像是幾個世紀前的報紙一樣。
滿滿的違和感撲面而來,但他絲毫沒有遲疑,把這報紙一折,放進了西裝內(nèi)袋里,像是并不關(guān)心那違和的報紙有什么異常一樣。
沒浪費時間,他再次伸手在置物箱里摸了起來。
只是這次摸得到的地方,他都沒摸到什么東西,張孝想了想,收回手彎下腰,貼近了看。
置物箱里昏昏暗暗的,看得到的地方并沒有什么東西,但他沒放棄,直接把胳膊都伸了進去。
這次他終于又摸到了一樣?xùn)|西,這東西不大,完全貼著置物箱的最里面,只有像他一樣把整只胳膊伸進去摸到底才能拿到。
但,奇怪的是他剛才就是看不到那里有東西。
張孝拿出那東西一看,嘴角一挑,道了一聲:“果然如此?!?p> 他的手上赫然拿著一個有著四個金屬圓圈和一個尖角的指虎。
或者說,破窗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