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主公不僅據(jù)有河?xùn)|半郡之地,還可用那子嬰之秦去制衡趙國。主公在秦國投降之后,仍舊保留秦國,必然會使得天下各國對于主公放下戒心!至于齊國嘛,相信主公與張尚書、范國尉定是有所謀劃,臣便不再多言!”
話畢,安期生向項羽拱手一禮,等待著決斷。
“太史令之策乃是良策也!賜玉璧十對,以示嘉獎!”良久,項羽稱贊安期生且獎賞其玉璧。
“謝主公賞賜!”安期生聞言當(dāng)即拱手。
翌日。
武城內(nèi)外的秦軍開始松懈起來,不斷有逃兵從城中逃離都不見有執(zhí)法隊追逃。
司馬驄再次將軍權(quán)交付閻樂,自己躲在縣衙避不見人喝酒度日。
馮薪等將領(lǐng)亦是因為皇帝子嬰的詔書都面露憂色,擔(dān)心秦國會自此消亡。
重掌軍權(quán)的閻樂反倒沒有這種擔(dān)心,反倒是有些期待自己在投楚后是否能夠獨領(lǐng)一軍。閻樂有此想法,皆是因章邯、李由等人投楚后得以重用,獨領(lǐng)一軍為一方大將。故此,閻樂覺得以手中人馬也能夠在降楚后得以重用。
但世事難料,項羽在閻樂跟隨子嬰投降后封其為公并且賜地令其立國。最終卻是被劉季所利用,戰(zhàn)死在伐燕的沙場之上。
城樓之上,閻樂正看著遠處的聯(lián)軍大營。臆想著自己日后靠著軍功,在強大的楚國之中得到如同在秦國的權(quán)勢,天下各國諸侯王都紛紛奉承自己。
就在閻樂要笑出聲來,便聽見身后有腳步聲。
被打擾到的閻樂正想發(fā)脾氣,便聽見身后的親衛(wèi)拱手稟報道:“大人!朝廷和議特使衛(wèi)尉韓語、副使御史大夫覃陵兩位大人距離武城已不足十里!”
“哦?!”閻樂聽聞此消息感到很是驚訝,而后對著一旁跟隨著的傳令兵吩咐道:“召集軍中將領(lǐng),隨本侯一同前往迎接!”
“喏!”傳令兵拱手領(lǐng)命后,轉(zhuǎn)身前往傳令。
閻樂也讓人幫助自己整理甲胄,而后便準(zhǔn)備前往迎接韓語和覃陵二人。就在半路,閻樂忽然想起了還沒有與司馬驄告知一聲,便對著身旁的親兵吩咐道:“汝速去縣衙,告知司馬相國特使到來,請其前來一同迎接!”
“喏!”親兵拱手后,立馬前往縣衙通傳。
司馬驄在縣衙知道韓語等人到來的消息,僅是對著閻樂的親兵點點頭表示已然知曉。而后便說自己不去迎接,讓閻樂代表自己好生招待韓語等人。
說完,司馬驄繼續(xù)端起酒樽在侍女的服侍下喝著酒,看著歌舞。
閻樂得到親兵的回稟后,看著縣衙的方向搖了搖頭。
在其心底對于司馬驄如今的自暴自棄很是不屑,但卻不好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的司馬驄還是自己名義上的上司,大秦的相國、上柱國大將軍。
武城之中都尉以上將領(lǐng)悉數(shù)到達北門,與閻樂一同等待著皇帝子嬰派來的特使。
很快,韓語、覃陵二人領(lǐng)頭的使節(jié)團出現(xiàn)在閻樂等人的眼簾中。
閻樂也帶著將領(lǐng)們上前迎接,雙方寒暄數(shù)句后便一起入城。
在入城前往驛館的路上,韓語向閻樂提出要前往縣衙拜見司馬驄。
卻不料,閻樂搖頭開口道:“衛(wèi)尉和御史大夫不用去了,本將也多日沒有見到司馬相國了!想來,司馬相國也是不會見二位的,就不必多費腳程了!”
聽了閻樂的話,韓語和覃陵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兩人對視一眼后,覃陵開口說道:“這是為何?”
“司馬相國從接到陛下詔書后便意志消沉,將大軍交予本將后便自己躲在縣衙之中不見任何將領(lǐng)官員,終日飲酒消愁!”閻樂見覃陵開口詢問,便將司馬驄的情況大致說出。
閻樂話里雖然沒有說出司馬驄對于子嬰欲降楚仍有怨憤,但他知道韓語和覃陵二人是能夠聽出來的。
只見韓語和覃陵在閻樂說完,便各自沉思。
良久,韓語開口道:“既然如此,便請?zhí)九扇ボ娛刻嫖岫讼蛩抉R相國表達敬意。吾二人便先去驛館修整,好待明日前往聯(lián)軍大營和議!”
閻樂聞言點點頭,又邀請韓語二人晚上至自己的臨時府邸赴宴。
韓語、覃陵二人當(dāng)即便點頭答應(yīng),便與閻樂作別在武城縣的官員帶領(lǐng)下前往驛館。
驛館之中,韓語覃陵安排好隨行人員住宿后便聚在一起。
“沒想到司馬相國居然對于降楚仍是不忿,這著實讓吾意外??!”韓語喝了一口來自楚國的茶水,很有深意的對著覃陵說道。
韓語掌握的黑冰臺在前些日子暗中探查出覃陵于司馬驄之子都尉司馬仁、護軍都尉子車南、中護軍程丹、嬴鑠接觸頻繁似乎有所密謀,但卻因為楚國情報部司員在得知覃陵被監(jiān)控后便暫時停止與覃陵接觸,故而黑冰臺之人只知道覃陵等人似有密謀,卻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什么。
但是當(dāng)韓語得知此消息后,便覺得覃陵等人有可能已然暗中被楚國情報人員所策反。
“衛(wèi)尉有何意外?”覃陵聞言很是好奇,便出聲問道。
韓語聽見覃陵發(fā)問,便輕笑道:“在咸陽城中,司馬相國之子司馬仁很是贊同陛下降楚。但是在這武城之中,司馬相國卻對于降楚仍是不忿而自困府邸之中不出!這難道不讓人覺得意外嗎?”
“司馬相國與其子司馬仁向來都是政見不合,一人贊同降楚,一人不贊同又有何好意外的?”覃陵不知曉韓語在試探自己,當(dāng)即出聲為司馬仁辯解。
“御史大夫是否與司馬都尉都覺得,降楚是我大秦目前唯一能夠做的”見覃陵為司馬仁辯解,韓語也順勢發(fā)問。
“難道不是嗎?照如今我大秦的形勢,衛(wèi)尉覺得還有翻盤的機會嗎?”覃陵也順嘴回答了韓語。
覃陵的回答,令韓語心中更加篤定覃陵早就在子嬰未曾回轉(zhuǎn)咸陽時便暗中投楚。但如今子嬰也決定聽從去世的馮劫之言降楚,韓語也不好發(fā)作什么。